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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但韓竟心里也明白,這絕不是什么隨隨便便的私人場合。面前的三位前輩都是他要竭力爭取的合作對向,相對于他個人的行事,對方更關注的是他對于劇集的定位和想法,來審視正在籌備階段的這樣一部劇集,是否值得自己的加入。看這三人都極其仔細地盯著韓竟,倒有些三堂會審的架勢了。三位之中韋將算是小輩,也與韓竟有過一面之緣,便率先開口說道:“我們正提起你呢,現在年輕人大都比較浮躁,像你這樣還愿意認真拍歷史劇的真不太多了。能跟我們仔細說說你的想法嗎?”韓竟點點頭,謙遜地答道:“我得承認最初的靈感是來自于拍一部片子來紀念我的父親的想法。因為他研究的課題是魏晉時代的地理變遷,所以才會關注到這個時代,進而希望能夠將這個時代的一些故事通過熒幕傳達給觀眾。可能這么說會顯得比較狂妄,可我確實是想以這種方式,為進一步傳播這個大多數人不太熟悉的時代的思想和文化,盡一點自己的力量。這一方面是出于一點身為藝人的社會責任,不過,坦白說,更主要的可能是為我的父親抱不平吧。他的一生都在用最大的熱忱和嚴謹去做一件默默無聞的事,這個社會需要這樣的人,但同時我也私心希望著,社會上也能夠更多一點對于這些人的關注。”他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微微垂下視線,“我知道以一部電視劇可能不足以承載這么深層面的考慮。也許人們通過這部劇,只會看到一段故事,只會了解到一點那個年代的趣聞,但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盡量精益求精地去還原這段歷史和那些史上留名的名仕,我希望如果能有一個人因為這部劇對那個時代產生了興趣,那么他從我這里得到的,會是最嚴謹的信息和態度,而不是模棱兩可的誤導。這樣我的初衷就可以算達到了。”韓竟的這段剖白非常懇切,盡管提到了一些豪言壯語,但對自己的私心也沒有一點掩飾,因為真實,而格外有種打動人的力量。李朝輝向來瞧不上那些彎彎繞繞,聽韓竟這么說,心里更是欣賞。韋將從一見韓竟態度就很友好,這回聽了韓竟一番話,也滿意地點了幾次頭。只有閻王爺還是那樣一副嚇死人不償命的駭人面孔,聽完韓竟的話,倒動了動嘴角,冷笑了一聲。這人不笑的時候已經活脫脫一副羅剎模樣了,笑起來更是猶如惡鬼上身,讓人心里猛一陣瘆的慌。韓竟臉上盡量保持著得體的微笑,只覺得后背升起一股惡寒,已經冒了一層薄薄的汗水。夏炎一口咬定小時候被這人嚇哭過絕對不是因為自己膽子小,韓竟本來還不以為然,覺得多少有礙于面子嘴硬的因素,到這下子才總算全信了。回去的時候要不要給小孩買兩只雞腿陪個罪什么的……韓竟溜號兒這兩秒鐘工夫,就見閻王爺身體往前一探,一擼袖子,用兩肘支著茶幾,兩只魚眼盯著韓竟一瞬也不瞬,幾乎就是一副要沖上去跟韓竟干架的模樣。他又冷笑了兩聲,笑聲也是尤其詭異,磨得韓竟牙根一陣發酸。“從頭到尾,我聽見的都是‘我想’怎樣怎樣,‘我希望’怎樣怎樣。小伙子,你能給我老頭子解釋解釋,憑什么你想玩這個,我們這么多人就得陪著你玩么?你以為普天之下皆你媽?”這閆婓之竟然一張口就如此歹毒,周圍幾個人都是一愣。李朝輝看不過去,狠狠瞪了閻王爺一眼,“老閆!都半截入土的人了,就不能往好了長長,這張嘴怎么還是這么臭?”他說著又轉向韓竟,忿忿地說:“韓竟你別理他,他這人就這德行,狗嘴里頭吐不出象牙!”韓竟臉上的表情略微僵了僵。在漢語的習慣里,拿母親來打趣是屬于極大的惡意,雖說韓竟從來沒有母親的概念,可這一點不妨礙他感覺到自己受到了侮辱,如果面前這人不是他要爭取合作的頂級編劇的話,他恐怕早就一腿上去把人踢趴下了。李朝輝也看出他臉色不對,連忙打圓場:“你別往心里去啊,老閆這人就是這么口無遮攔的,有時候把我氣得也恨不得給他兩撇子,說白了就是嘴賤,你別跟他一般見識。”韓竟恍惚了一下,忽然想起夏炎也說過類似的話,無論閆婓之說什么,都讓他別往心里去。能在課堂上公然做出扇學生耳光這種事,這個閆婓之性格惡劣的程度可不光是“嘴賤”倆字能夠形容的。不過人家地位和才華都擺在那里,確實也有惡劣的資本。如今韓竟是要爭取他的承認跟合作,要是計較這些細枝末節,那就真的輸了。他調整了一下情緒,仍是微笑著向李朝輝點了點頭,“您這是哪的話,我是小輩,閆老師有什么說什么是應該的。”閆婓之挑挑眉,似乎對韓竟這個反應非常不滿。韓竟又轉向他,向他鄭重欠身行禮,“閆老師,您說的對,我剛才所說的話,確實都是從自己的想法出發的,作為一個在影視界資歷尚淺的藝人,如果我的態度讓您覺得傲慢或是不自量力,我在這里向您道歉,希望您見諒。”如果要爭個勝負雌雄出來,韓竟未必說不過閻王爺,如果要服軟認慫哄他開心,他也能想出好幾種方法。問題在于,分出誰輸誰贏并不是目的,韓竟要做的事情,是要贏得閆婓之的承認,進而得到與他合作的機會。而一味道歉顯然達不到這個效果。果然韓竟這話說完,就見閻王爺面色舒展了一點,帶著幾分勝利者的得意,但也明顯流露出一種不耐煩的情緒。第93章三堂會審2韓竟沉了口氣,抬起頭直視閆婓之,“不過閆老師,這件事也請您允許我為自己辯解幾句。無論做什么事情,只要復雜程度需要兩個人以上的人來完成,總要有一個人來作為最初的發起者,這跟單純的任性胡鬧還是有區別的。比如在影視界,魏晉是一個全新的題材,具有它獨特的魅力和挑戰性,早晚會有人會被這個時代的故事和思想所感染,籌劃將這些搬上熒幕,既然如此,為什么這個人不能是我呢?”閆婓之見韓竟不服輸還準備跟他抬杠,便又來了興致,立刻板起臉,反譏道:“為什么這個人可以是你呢?你看看,在座哪一個不是你的前輩,哪一個在影視圈摸爬滾打的時候不比你久?你一個小小的演員,剛演了兩部電影,連電影電視的套路都沒摸清楚,有什么能力來籌拍這樣一部片子?有什么資格讓我們這些人陪著你玩,為你的一個想法埋單?”韓竟思索了一會,認真答道:“我理解您的意思是擔心我經驗不足,無法保證這部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