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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我就幫你去運作。”韓竟猛聽這么句話也是一愣,想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估計是有記者嚼舌頭說他的經紀人不稱職,被陳曦聽到,還往心頭里去了。他哭笑不得:“姐,我不唱歌是怎么回事,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么?我剛也說了,我是演員,只想演戲?!?/br>韓竟話沒說完,就見陳曦“騰”地站起身來,拿著筷子的手順勢狠狠拍在桌子上,震得桌上一堆東西哐啷啷一陣亂響。“就是知道我才問你的!你倆現在都掰了,這么好的才華,不用不覺得可惜嘛?!”陳曦說到這幾乎哽住了,僵了一會又垂頭喪氣地坐回去?!叭鸬码m然不是什么差公司,確實是資源有限,這點我承認。我的能力也有限,我也承認。你要覺得小廟容不下你——”“姐!你說什么呢!”話說到這份兒上,韓竟也急了,禁不住抬高了聲音,“要沒你帶著我還玩得什么勁兒,這就卷鋪蓋滾蛋!”韓竟雖然內心叛逆,卻絕不是那種容易跟人發火置氣大喊大叫的性格,跟陳曦更是從認識到現在從沒紅過一次臉。這話一出陳曦也愣住了,怔怔地發了好一會的呆,反應過來立刻就是一拳照著韓竟肩胛骨捶過去。“你小子,長能耐了,敢跟你姐吵吵了!我告訴你韓竟,只要我帶你一天,就把你那套流里流氣的罵人話給我收起來!誰慣得你臭毛?。俊?/br>韓竟一邊疼得咧嘴一邊偷偷笑著,陳曦知道自己是被匡了,吼完又回去埋頭吃飯生悶氣。韓竟想了想,默默把自己盤里的清蒸生蠔拿了一只放到陳曦盤子里。這示好的舉動簡直不能更孩子氣,尤其是公家掏錢請客還是不限量隨便拿的自助餐,陳曦憋了一會,終于崩不住嗤笑出聲來。韓竟也松了口氣,攬過陳曦的肩膀揉了揉。“姐,別人的話你管他干嘛?我就信你,你在哪我去哪。將來我要是紅了有實力了,你愿意的話,咱倆就出來單干,省得給人打工受剝削?!彼nD了一會,垂下眼像在回憶什么,“唱歌這件事,你要覺得靠譜我就試試。不過我現在不能太高調地往歌壇發展,至少……我估計兩年之內吧,還不行。我沒法跟你解釋,但這事你得聽我的。”兩人這頓飯吃得一波三折,最后總算沒鬧掰,反而建立了更深厚的革命友誼。完事之后韓竟讓陳曦先回去休息,自己則到餐廳,也不進去,就站在門口的酒案旁邊,默默看著里面的情況。晚餐畢竟是商務簡餐,大多數人草草吃完就走了。餐廳里只有大概1/3的人還在,夏奕正端著酒杯,跟幾位相熟的資深媒體人聊天。韓竟離的不遠,角度正好能看到夏奕的側臉。只見夏總風度翩翩侃侃而談,臉上始終保持著禮貌得體的微笑。有那么一瞬間,韓竟竟覺得心里微微泛起一絲涼意。夏奕這個人,韓竟從下午從樓梯拐角轉過來,看見他第一眼開始,就沒把視線從他身上移開。這幾個小時之間,無論發生什么事,他的臉上那個微笑都從沒動過,連嘴角上揚弧度都精確無比,沒變過一分一毫。韓竟到這時才明白顧宵所說的“拂不了意思”是指什么。夏奕并非單純以夏氏的權勢去逼迫他人,而是運用自己老辣的人際手腕,征服他人,讓他人甘愿為其所用。——倒與韓竟一貫的作風,不乏類似之處。相比個性強硬卻容易看透的集團總公司常務董事夏霖,反而是這個永遠和和氣氣微笑著的、小小分公司的CEO,現在更讓韓竟感到棘手。他倆可算是同類:表面溫和謙恭人畜無害,內里卻是100%的rou食系。手段相似,城府相似,可今時今日兩人手中握著的牌,卻是天壤之別。因為顧宵的存在,兩人恐怕只能是敵對關系。但如果韓竟現在跟夏奕翻臉,毫無疑問是自取滅亡。反過來說,如果能夠搞定這個人,他崛起的道路,便會一帆風順再無阻礙。韓竟心里暗暗忖著,另一邊夏奕結束了交談,朝門外酒案走過來,想再拿一杯酒。韓竟沒動,夏奕也沒看他,但兩人都能清楚地感到對方對于自己那種狂熱的關注。“為什么把這個角色給我?”韓竟沉默了一會,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音量,這樣問道。“嗯?”夏奕仿佛在專心思考應該選擇哪一種酒,只輕聲應了一個音。“吳凱想演謙風,如果你出面的話,要說服李導把這個角色給他也不是什么難事吧。為什么把這個角色給我?”夏奕似乎并沒聽見,仍在專心挑選著酒的種類。他最終選定了一杯解百納,端起來極為愜意地呷了一口。“我給你講個故事吧?!彼@樣開口,語氣倒像帶了些嘆息之意。“我小的時候,家里有個傭人jiejie,長得特別漂亮。我喜歡她,就想讓她多陪我玩玩。但你應該知道,傭人工作是比較忙碌的,她不是我的保姆,平時也沒時間跟我聊天。最糟糕的是,她還養了一只鳥。一只金絲雀,不大點大,天天叫來叫去的。那jiejie平時空閑了,寧愿去逗那只鳥,也不愿來陪我。那時我想,如果能弄死這只鳥就好了。”韓竟本來預想了好幾個版本的答案,卻沒有料到,夏奕竟真的講了這么一段風馬牛不相及的故事。夏奕沒理會他的疑惑,自顧自繼續往下說道:“后來我用了一個別人誰都猜不到的方法。我趁那個jiejie工作的時候,把鳥籠打開,讓那只鳥飛走。果然兩個星期之后,有人在后院的花園里發現了那只金絲雀的尸體。jiejie的鳥丟了這件事,我的家人很快就發現是我做的。但沒有任何一個人責怪我,人們都當我是好心,想要放它自由?!?/br>夏奕仰頭又喝了口酒,把酒杯端在手中輕輕搖晃,無比溫柔地看著杯中赤紅色的酒液。“想要毀掉一個人,不只有扼死他這一個方法。還有一種更好的方法,就是給他打造一個遠遠超出他駕馭能力的、最大的舞臺。那樣他會懷著感恩、狂喜、激動、躍躍欲試,跑著、跳著,自己走上極速的自我毀滅。最妙的是,他一直到死,都會以為你只是好心想要幫助他。你給了他一生最寶貴的機會,是他自己沒能好好把握?!?/br>夏奕的語氣仍是柔和平靜的,甚至還比開始講述時更帶了幾分溫柔。另一邊,韓竟卻覺得有股巨大的寒冷從腳下涌起,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而后夏奕緩緩轉過身,舉起酒杯向他致意。“韓竟,我很欣賞你,這不是假話。你是金絲雀么?還是翱翔天際的鷹呢?”第18章夜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