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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用。韓竟看得透徹,這時等兩位導演都出去了,便轉過身來面對夏炎,神色擔憂地皺緊眉頭:“剛才真是抱歉,一下子入戲了,我沒嚇著你吧?”跟人對戲結果不僅氣勢輸人一等,還被嚇著了——這種丟臉的事堂堂夏少哪會承認。他連連擺手,表情有些尷尬,好像生怕給韓竟留下無能又膽小的印象。“那個……你演得真好,我覺得你一定沒問題……對了,我叫夏炎,很高興認識你。”他試圖轉移話題,忽然想起自己還沒自我介紹,也就自然而然走到韓竟跟前,向他伸出手。韓竟有意猶豫片刻,隨即一把握住夏炎的手——不是一般的握手,而是拇指自下而上與拇指相扣,形成有些類似掰手腕的姿勢,順勢將夏炎的手拉得抬了起來。這種手勢通常是親密的哥們兄弟之間才會用,夏炎沒預備,忽然手被人這樣握住,便微微一怔。接著韓竟手下施力一拉,身體同時微往前探了探,兩個人的距離瞬間從一步縮到了半步,夏炎一抬眼,就看到極近處韓竟專注而坦誠的眼睛。“我得謝謝你請的咖啡,果然非常提神。”他誠懇道謝,只是因為想起前一晚熬夜的理由,語氣微顯沉郁。話是毫無歧義的話,聲調也是毫無歧義的聲調,可離得這么近說出來,無論如何都染上了些曖昧的意思。夏炎又覺得臉上燒得發燙,一直等韓竟人走了,那熱度還久久沒有消退。那時,小少爺燒得不太轉個的思緒里,總是翻來覆去地冒出一個想法。這人睫毛好長……第6章啟程在休息區等著的陳曦見導演一邊出門嘴里還一邊氣急敗壞地嚷嚷著“不試了”,還以為是韓竟表現太差惹導演生氣。自己這弟弟演技什么水平她心里是有數的,確實還不夠謙風的要求。她等韓竟一出來就急切地問道:“怎么樣,導演有沒有讓你再試試別的角色?”有夏奕出面謙風大概率就是吳凱囊中物。可就算演不了謙風,能在這樣的大制作里演個路人甲乙丙,將來也是拿得出手的資歷。韓竟一搖頭,陳曦心里又涼了半截,勉強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失敗是成功之母,以后繼續努力。”“嗯。”韓竟點頭答應道。對于能拿到謙風這個角色,他是很有把握的。演技不必說,至于那個半路殺出來的吳凱——夏家對投入這么多,除非想自砸招牌前功盡毀,否則怎么也不可能讓個沒底子的偶像歌手來演這種關鍵配角。他只是覺得沒必要費一大番口舌去跟陳曦解釋。用結果說話最方便,等陳曦接到劇組通知的時候,自然就能明白了。回到家里,韓竟對照圖紙把新買的一米二小床裝了起來。有做粗活的經驗打底,他一向動手能力極強,沒到一個小時就已經全部做完,精確程度比專業的安裝工毫不遜色。裝好了床,他又親自買菜下廚做了一大桌子菜。上一頓飯還是重生之前在監獄里吃的“最后一餐”,名義上監獄有什么要求都盡量滿足,實際上也不過就是尋常牢飯多加點葷腥。畢竟人都要沒了,誰還會管你最后吃得滿不滿意。如今再次坐到飯桌邊,面對著香氣四溢的好菜,他才有了再世為人的實感。從陰曹地府走了一遭,現在是真的回來了。還有幾筆帳,等著他去一一結算。得說夏炎那杯Espresso勁兒真夠大的。韓竟前一天熬了夜,晚上本想早點睡,結果躺在床上全身懶得不行愣是睡不著。人一失眠難免就會想起失眠的理由,韓竟閉著眼睛,滿眼都是小少爺稚嫩的娃娃臉。——你看起來好像一夜都沒睡,喝這個最合適了,保證精神到晚上不犯困。白天沒工夫細想,到了晚上,一個人細細回味這句話,讓他心情極其復雜。這人莫不是善良過了頭?在這人吃人的世界上,恐怕是要吃虧的。——當然他不是同情心泛濫去擔心堂堂夏耀榮的心頭rou會吃虧,只是不想自己盯上的肥rou再不小心被別人割下幾塊去罷了。睡著前最后的朦朧中,韓竟還在想著夏炎的事。夜里做了什么夢他醒來一點也不記得了,只是子彈內褲上,竟留了一片不大不小的濕黏痕跡,讓他一直郁卒了小半個上午。果然剛到中午陳曦就打電話來跟他說確定由他出演謙風了。女經紀人被這天上掉下來的良機砸得有些語無倫次,夸獎韓竟的語氣甚至帶了些哭腔,反而是韓竟反過來安慰了她好幾句。因為時間已經是四月中,要避暑假的旅游旺季,在風景區的取景必須盡早。之前大多數主演早就已經敲定,定妝照都發過兩輪,只差謙風找不到合適人選一直拖著。如今簽了韓竟,正式拍攝立刻就排上日程,就定一周之后的周一在玉龍開機。這一周多點的時間,韓竟推了通告,找了家道館請教練教他跆拳道。既然要演的是武俠片,多少得有些功夫底子才能逼真。而且跆拳道實戰效果也很好,想到他要做的事,練些功夫總是不壓身的,早晚有用得上的一天。韓竟出身低微,小時候自然沒機會去學這些。前世小有名氣之后,為了能把打戲演得更逼真,倒是一直練了許多年的跆拳道,雖不是童子功,最后也取得了黑帶二段的段位。不過招式技法只存在他腦子里,這副身體現在可是一點根基都沒有。只壓腿這一樣,就讓他連著兩天下床都非常勉強。起初幾天最痛苦的時候過去之后,韓竟的跆拳道水平就開始突飛猛進,讓教練嘖嘖稱奇,連聲贊嘆他天賦驚人不去當職業運動員真是可惜了。韓竟只是謙遜地笑笑,不答話。一周之間,他慢慢把整間公寓里所有當年跟顧宵一起買的東西,都掛到58同城上一件一件賣掉。床、沙發、茶幾、衣柜、餐桌、電視……原本溫馨的小家,瞬間就清冷空落起來。韓竟父母早逝,整個童年都輾轉于各家親戚之間,不停被人推來推去,物質上的需求幾乎被壓縮到了極點。大多時候他的床絕不會有一米二這么寬敞,甚至有兩年時間,他只能在一位叔叔家低矮潮濕的閣樓上打地鋪。直到后來顧宵的父親收養了他,才真正讓他體會到一絲家的溫暖。因此他才會拼了命為養父籌錢治病,才會在那么久的時間里,都把顧宵擺在心里最最重要的位置。現在慈父仙逝,他又已經跟顧宵分手,韓竟心里有種感覺,似乎這種清冷空落的樣子,才是對的。一周中顧宵一共給他打了十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