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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起了雜志。周士崢忽然道:「其實你以前戴眼鏡的樣子也不難看,是這幾年動了手術治好近視的嗎?」手中的眼鏡落到了腿上,李瑾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神情已變得緊張。「你,你知道……」「是。」周士崢坦蕩地回答。他望著站在眼前的男人,勉強壓下驚訝,維持著鎮定;心中有數以萬計的疑惑,最終都化為一個乾澀的問句:「你……是誰?」第三章周士崢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兩人回到家中,周士崢開口讓似乎有點不安的李瑾回房間休息,自己則進了書房,鎖上了門,在沙發上坐下。……他認不出他了。在兩人再次見面,而李瑾露出全然陌生的神情時,周士崢察覺這一點,同時心中充斥著復雜的情緒。他一方面慶幸他已經忘了他,一方面又因為他忘了他的這件事而感到不悅,情緒矛盾到了極點,因此他一方面希望李瑾想起來,一方面又希望他是真的把過去的事情都忘了。在李瑾的回憶中,周士崢扮演的角色并不討喜,被忘記也是理所當然的;然而,一想到這些年來,只有自己還心心念念著對方,記得當初兩人相處時說的每句話,他就有種非常不是滋味的感覺。不過,不管他的心情如何,那些都已經不重要了。現在,他已經得到他了……盡管,只是暫時的。回想起下午兩人在飯店房間內的放縱,周士崢便覺得有種心癢難耐的感覺,李瑾大概是誤以為他喜歡柔順的類型,所以一直表現得很順從,不管叫他做什麼,他都不會拒絕,即使要求他喝下污濁的jingye,他也不會排斥。那樣的李瑾非常可愛,但周士崢仍然覺得不太滿足。他想要的并不僅僅是順從而已,他還想要更多不一樣的李瑾,或許叛逆,或許冷漠,或許幼稚,總之,他要的并不是表面上順從的人偶。不過,這一點目前看來還做不到,李瑾對他仍有防備。即使已經上過好幾次床,甚至吞咽過彼此的體液,但周士崢很清楚,李瑾對他并沒有放松任何戒備,他們之間,只不過金主與男妓的關系。然而,周士崢并沒有因此氣餒。他們的新關系才開始了幾天,接下來還有一整年,他有的是時間讓李瑾改變。想到這里,周士崢起身,回到房間,抱住了床上已經睡著——或者是假裝熟睡的那個人。隔天是周日,周士崢醒得很早。懷里那個人睡得很熟,蜷縮著身體,呼吸聲相當平穩。周士崢忍不住打量著對方的眉目五官,心中有種微妙的感覺,其實他還牢牢記得李瑾少年時期的長相,不過,現在的對方顯然有了改變,臉孔變得成熟了,看起來既陌生又熟悉,讓他十分感慨。他在對方臉上印下一個吻。大概是被弄得癢了,李瑾微微動了一下,似乎想要閃避。明明是年近三十的男人了,做出這種動作看起來卻仍然很可愛。周士崢忍不住湊過去,在李瑾的臉上又吻了幾下,這回,倒是真的弄醒對方了。李瑾睜開眼,睡眼惺忪,視線迷茫,好像完全沒認出來他是誰,只含糊地說了一句「別吵」,就重新閉上眼,依偎在他胸口,同時往棉被深處鉆進去,似乎貪戀著那份溫暖。周士崢忽然有些嫉妒。看對方這副模樣,顯然很習慣跟男人共枕,即使當年的分離是必然的結果,但他依舊惦念著他,因此就算理智上知道彼此分別這麼多年,李瑾不可能像當年一樣內向純情,但他仍然覺得不太高興。周士崢松開了熟睡的男人,下了床,掀起窗簾一角往外看。外頭天色陰沉,下著雨,雨勢有逐漸變大的趨勢。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那些天際的烏云,還有外頭連綿不斷的雨絲時,周士崢忽然覺得心情很好;外頭下雨,他們就可以名正言順留在屋子里,最好留在床上,哪里也不去。他放下窗簾,回到床上,摟住了那個人,也跟著睡著了。不知道過了多久,周士崢又一次醒來,懷中人還熟睡著,但與先前不同的是,棉被中有一個堅硬的東西抵在他大腿上,周士崢立即就意識到那是什麼。彼此都是男人,這也是晨起時常見的狀態,他完全能理解。周士崢把手伸了過去,隔著一層薄薄睡褲,碰觸著那個堅硬的地方。那個部位像是活著的生物似的,隨著他若有似無的碰觸,反應愈發激烈,周士崢偶爾撫摸力道重一點,熟睡中的李瑾甚至會無意識地磨蹭他、迎合他。靈活的手指不斷在敏感的地方揉弄,然而因為隔著布料,那種刺激雖然舒服,畢竟仍然不夠,李瑾醒來時,無意識發出一聲低啞的喘息。「你……」他有點困惑地抬起眼。周士崢沒有給對方任何說話的機會,立刻堵住了對方的唇舌。李瑾掙扎了一下,推開他,有點尷尬或窘迫似的解釋道,「我還沒刷牙……」「我不介意。」周士崢淡淡道,隨後又吻了對方。李瑾看起來像是猶豫又想掙扎,但最終仍放棄抵抗,雙手環上了周士崢的肩膀。即使知道這份柔順是給予身為「金主」的他,周士崢仍然對此感到滿意。他壓到李瑾身上,匆匆扯開對方睡衣的鈕扣,雙手在光滑的肌膚上撫摸碰觸,帶著某種無以名狀的饑渴情緒,一次又一次地愛撫對方,親吻也不僅僅印在對方唇上,甚至逐漸往下蔓延,在對方的頸上胸膛留下些許吻痕。李瑾的呼吸變得急促。周士崢相當滿意,不動聲色地拉開距離,把礙事的棉被推到一旁,自己則動作稍嫌溫吞地脫起了睡衣。李瑾衣衫不整地躺在原處,用一種很難形容的視線望著他,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他脫下上衣、睡褲以及內褲,整個人一絲不掛,才想去碰觸對方時,一直躺著的人忽然有了行動。李瑾湊了過來,垂下首,有一下沒一下地舔著他的性器,比起服侍他,更像是在刻意挑逗他,周士崢幾乎能感覺到,自己堅硬的前端亢奮地溢出些許液體,而那些液體又被李瑾柔軟溫熱的舌尖溫存地舔舐乾凈。「士崢……」對方仰首瞧著他,嗓音有點啞。他在故意勾引他。意識到這個事實的同時,周士崢一頓,把對方推倒在床上,匆促地扯下了對方的睡褲,也顧不得太多,將自己的性器埋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