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現在他們兩個人之間，祁小言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可能只是像蘇亞愛他一樣去愛蘇亞。

小言坐在窗臺上，雙腳在外面晃蕩，突然想象著，以后如果和祁蘇亞分手了，他又會是什么樣子，像以前一樣，還是……不再是祁小言了。

手機突然響起來，是戚束川打來的電話，祁小言并不想接，這個人他想斷。

手機并不放棄的響著，大約幾分鐘了，已經有好幾個未接來電了，似乎戚束川認準了祁小言不是沒聽到，而是聞而不見而已。

“有事嗎？”祁小言終于接通了。

“你回家了。”這不是問句，戚束川的聲音低沉渾厚，沒有蘇亞那般溫柔清澈。

“有事嗎？錢不是還你了嗎？”他一句話就撇清了所有可以聯系的借口。

“你們的事情被發現了。”戚束川好像什么都知道，他對自己的事情，清清楚楚，對蘇亞的事情清清楚楚，他究竟是為了什么，僅僅只是喜歡而已嗎？

突然想起來，安琴知道，就是因為戚束川上次差點在街頭強吻他的一幕，心里不禁有些憤恨，但是依舊無可奈何。

“是啊，還要多謝你呢。”祁小言無奈的嗤笑了一聲，“恭喜我吧，我中獎了。”

“祁蘇亞呢，你回家了他呢？”戚束川沒有任何意料之外的詢問了那位的狀況。

“不知道，我沒有聯系他，心里已經很煩了，我不要他和我一塊煩，至少……要等我這邊好轉了，再說吧。”

祁小言不知道戚束川后面想說什么，可是他已經不想說了，現在任何人提及這些事情都讓他覺得異常的煩躁。

“我只是想讓你在家里冷靜冷靜，一些事情你知道了，或許有了選擇，就不會這么煩躁了。”戚束川嘆了一口氣，他知道祁小言就算被關在家里，心里還是鐵了心的要和祁蘇亞在一起，這點只要摸準脾氣，誰都知道。

“什么意思？”祁小言不明白他的話。

“我聽說祁蘇亞以前就有一個戀人，他曾經在意大利呆了半年，原因是什么你知道嗎？”戚束川的問話，讓祁小言心里咯噔一下，蘇亞從來沒有告訴他，之前有過什么戀人，他以為……石旭然可能那是唯一一個，還是模糊不清的那個。

“因為那個人死了，雖然不清楚那個是誰，怎么死的，不過祁蘇亞的確是因為愛人死了才去意大利的，一個人不提自己過往的愛人，要么是無足輕重，要么就是太過重要。”

那頭沉默了，戚束川也沉默了，兩個人在兩頭靜默不語。

手機放在耳邊，沒有心思去聽，只記得戚束川的最后一句話，腦子里開始想象著那個人是長什么樣子的，當初蘇亞和那個人在一起又是什么樣子，那是他不知道的過去，插不進的過去。

祁小言扔開了手機，直接轉了一個身，從墻上的水管攀爬著下去了。

天氣還挺冷的，穿著拖鞋和睡衣，只有一件薄外套，身子哆嗦了一下。

第132章祁家小言（74）

祁小言百無聊賴的走在街頭，心里五味雜陳，蘇亞、戚束川、阿姨他們每一個人都繞在心頭。

“我喜歡祁蘇亞。”心里有個聲音這樣問他，祁小言自言自語的回答著。

“喜歡，很喜歡。”他坐在路邊的隔離墩上，天色漆黑，車來來往往，車燈路燈交映，突然有種凄涼的孤獨感涌上心頭。

回頭不是岸，前進亦無崖。

腦子一陣昏沉，一些記憶閃現，又是一些陌生的記憶。

腦海中的那個男人越來越清晰，熟悉的眼睛，熟悉的笑容，熟悉的氣息……

手腕上的鈴鐺一直在作響，鈴鐺明明沒有動，為什么會響呢？

坐了好久，祁小言覺得腳冷有些麻了，于是開始往回走了。

走回小區里，看見家樓下停著一輛熟悉的車子，不會看錯了，那輛每天都能看見的車子，他不會看錯了。

“咚咚……”車窗被敲響了，車里的蘇亞猛地一驚，轉過頭來，正巧遇見了祁小言扒在車窗上。

推開車門，祁小言被拉了進去，狹窄的駕駛座上，祁小言側坐在蘇亞的大腿上，雙手繞著蘇亞的脖頸。

車門重新被關上，狹小的空間里，兩個人的呼吸有些曖昧。

“對不起……”蘇亞輕聲的道歉著“我媽的事情。”他不用去問也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祁小言安靜的搖著頭，情緒看起來的確很低落。

“明早，我會去見叔叔和阿姨。”蘇亞心想，既然已經被人發現了，那么只能面對，至少不能讓祁小言一個人面對，事情已經很糟了，大概也不會更糟了。

“蘇亞，我發現……我更喜歡你了，怎么辦？”祁小言突如其來的一句，蘇亞有些不解，“那就更喜歡好了。”

“蘇亞……我發現我成了一個怕死的人，因為愛你，所以我不敢死。”祁小言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以前，我總是想我死了，爸媽還有司語，所以我不怕，可是遇上你，我變得怕死了，我不敢死，怕你疼，怕你難過，怕我會害了你一輩子。”

“你會好好的，上帝告訴我，他喜歡你，可是因為我舍不得，所以他決定再等個五六十年的。”說著話，可是卻倒吸了一口氣，抱著祁小言的手緊了緊。

“蘇亞……”祁小言突然笑出聲來“再等個幾十年，如果老天要帶我走了，你別來送我，別來看我，因為我怕到時候舍不得走，變成了孤魂野鬼。”

蘇亞一怔，同一個人，說著同樣的話，滋味卻是不一樣的，因為這次的約定，祁小言說，是一輩子。

“我不送你，因為到時候，我也老的走不動了，陪著一塊。”蘇亞輕輕的吻了吻小言的耳垂，耳畔輕語，像是在說著溫情綿綿的情話。

“他在離開之前，是不是也是這么想的。”一滴清淚從祁小言臉頰滑落“如果那時候，你陪著他一塊走了，是不是我從此就遇不到你了？”

蘇亞疑惑的看著他，祁小言緩緩道來“戚束川告訴我，你去意大利，是因為你有個很愛的人離開了，是嗎？”

兩個人都明白，戚束川是想讓祁小言明白，在蘇亞心里，再重要也不會重要過那個曾經愛過的人。

蘇亞不語，他該如何回答？

是的，那時候的他真的很想跟著一起走，去意大利只是因為一個人生活著太艱難了。可是又不是的，那個人依舊饒了一圈回來了，哪怕什么都不記得卻還是愛著祁蘇亞，他該如何告訴小言呢？

“我很想見他，或許如果他依舊在世，可能蘇亞你就不會愛上我了。對他有些抱歉，因為我沒辦法讓蘇亞全心全意的繼續去愛他。”祁小言的聲音有些像小貓的嗚咽聲

“我愛小言，是全心全意的。”蘇亞輕聲回答著。

“過個幾十年，我去那個世界，會好好和他道歉，所以這個幾十年，我想自私一點，你多愛一點我，哪怕心里你依舊想著念著，可是我想做你最愛的那個人，我爭不過死去的人，也不想爭，所以就想多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