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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一生倉皇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89

分卷閱讀189

    找婚書藏在哪里了。

裴館主微笑著看他的模樣,倒覺得真和幾年前那個樣子不同了。記得幾年前的傅南生跟著王安過來,一顰一笑都仿若是規尺量好了的,既妖且媚,俗媚,笑也是諂笑,眼角眉梢全是上不了臺面的狡黠與貪婪。這樣的人,他見過,花街里滿滿都是。所以不讓傅南生進來,王安若要嫖娼,該去花街里嫖,不是來會館嫖。

可那件事還被傅南生記恨上了,回頭找了些乞兒往會館門口潑糞。

要找出背后指使的人并不難,裴成遠只是覺得沒有必要。

這種人也只能做出這種事了,也只會在泥里一直爛下去,一生都是這樣。與這樣的人計較是沒有意思的,這種下九流的人認罰不認錯,即算摁著頭認了錯也于事無補,徒增自己的惡心,有這空不如多讀兩本書,清香在繞,有意思多了。

裴成遠從不否認自己瞧不起傅南生這樣的人,因此連理都懶得理,跌份兒。

秦鄭文不知道后來的事,一個勁的拿著傅南生寫的東西給裴成遠看,夸傅南生有志氣,要為傅南生申請會館里頭用來資助寒門學子的支出。

志氣個鬼呀!資助個鬼呀!他脖子上那不知道哪里的恩客買的金項圈你是看不見呀?!你才是真窮呀!窮到親手養的兔子你也吃!順便你也別和王安走那么近了好不好呀?!

裴成遠倒也不屑背后揭人的短處,隱去了傅南生報復會館的事,只委婉地發出了如上的疑問,就因此被秦鄭文說了要絕交五十年。

真的很少見到好玩得這么想打的人了呀!

裴成遠偶爾也覺得自己挺無聊的。或許就是太無聊了,所以覺得秦鄭文真是好玩極了,有趣極了。真的,不光第一次見到要和自己絕交的人,更是第一次見到絕交還要定五十年的。

秦鄭文還振振有辭,大意是說他不是瞎定的五十年,大家五十年后基本都死了,這是文雅一點的絕交到死的說法。

裴成遠當時就在心里很不文雅地罵了一句:老子要有朝一日不讓你這二愣子把這句話嚼碎了吞回去就不姓裴,跟你姓秦。

第120章

裴成遠在心里再一次地思考了下“秦成遠”這個名字是不是沒那么好聽,邊看著傅南生從小廝手上接茶葉。傅南生還在笑,自然不是為了茶葉在笑,好像是為了剛才自己說的陳飛卿的壞話在笑。

笑得與以前截然不同。整個人都與以前不一樣了。

裴成遠前兩日在街頭遇到了陳飛卿,也不算很熟,打了個招呼正要走,又被一把拽住,委婉地打聽傅南生是不是和會館有淵源。

裴成遠曾從自家爹和哥哥那里聽到些不算秘聞的秘聞,說傅南生橫刀奪愛,硬是把陳飛卿從皇上那里搶了一半走,皇上真是可憐,傅南生真是可惡,陳飛卿真是跟他爹一樣風流,唉,男人啊。

裴成遠覺得自己不入朝為官的理由里大概有一條就是不想有朝一日大義滅親,去和皇上告密這些重臣都是傻的趕緊都廢了廢了。

但也有些不爽快,尤其是想起“秦成遠”到底沒有“裴成遠”好聽,就更不爽快了,便朝陳飛卿道:“哦,我曾不讓他跟王安進館里,他回頭找了人報復會館,也不是大事。”

陳飛卿的神情很微妙,連連道歉賠禮。

事實上,小時候的陳飛卿在平輩里不是那么好,至少眾人皆醉自己獨醒的裴成遠就很不明白為什么大人總覺得天天被安國侯打的陳飛卿乖巧又聽話又可心。大人都是傻的,若陳飛卿真那么乖巧聽話可心,怎么可能天天被他爹揍?個小崽子仗著年紀小還有玄英護短,伙同鄭問其到處搗蛋,把太子都帶皮了,活該天天挨揍。

因此裴成遠見著陳飛卿如今微妙的樣子還挺有些舒暢的,至少小時候被陳飛卿和鄭問其放走了八哥兒的怨氣是消散了點。那八哥兒能和人吵架的,偷偷訓了很久才會罵人,平時礙于面子不能罵的話可以讓它來罵,千金難尋。結果就被放跑了。雖然太子作證是鄭問其的主意,但鄭問其發誓是陳飛卿動的手,所以一人記一筆。

裴成遠擺擺手:“這么些年了,你不提我也不記得了。”

陳飛卿欲止又言:“他那個時候小,不懂事。”

裴成遠心想,你放走我八哥兒的時候都不能說小不懂事了,他小什么小。

陳飛卿又道:“他現在不一樣了。”

裴成遠深沉地“嗯”了一聲,衣袖一攏,擺出姿態。

陳飛卿笑著拽他的袖子:“我知道裴三哥向來胸若懷谷,不會計較這些事,但畢竟他也不對,不如我改天領他登門親自賠禮。他也一直想到館里賠禮,就是有些怕羞。”

我才不和別人一樣吃你這套,什么老實孩子,就沒老實過。裴成遠的內心一言難盡,道:“不必了,事情過去那么久,誰也別提了。對了,我有急事回府,改天再說。”

傅南生拎好了茶葉,又客氣地朝裴成遠問:“裴館主還有其他的話要帶嗎?”

裴成遠回過神來,起身拱了拱手:“沒別的話了,有勞傅公子。”

傅南生卻仍然站在那里,似乎想說些什么,猶豫了一下,終究沒說出口,轉身走了。

裴成遠笑了笑,也沒再看書了,提起水壺去院里澆花。院里有片空地,本想留著種竹子,也不知道誰往里面撒了一把種子,不是都能長出來的,有許多都爛死在泥里了,卻也有長出來開了花的,花還挺好看的。

他想了又想,忽然回過味來了。

今日仔細看看,傅南生還真挺好看的,所以秦鄭文莫名其妙追前跑后的什么毛病?他大爺的,難道秦鄭文也是斷的?!大爺大爺大爺,細思恐極。本來沒細思過的,全是陳飛卿的錯。

奉皇命前去探望白御醫的陳飛卿剛落座就打了個噴嚏。

白御醫他爹看他兩眼,忍不住道:“給小侯爺開個方子吧。”

陳飛卿笑道:“多謝世叔,或許只是我娘在念叨我。”

白御醫他爹幽幽地看了他一會兒:“小侯爺這是有些底虛之癥,還是開個方子比較好,房事再節制些,很損精元的,年輕人,不急于一時。”

“……”

其實,陳飛卿是不想跑這一趟的。

都是為了銀票,皇上說跑這一趟多借給他三百兩。

有點心酸。

陳飛卿懷念起了自己存在爹娘那里的壓歲錢,少說也存了十幾年的,至今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二老似乎不記得這事兒了,再沒提過。以前祖母在的時候還偷偷塞一些,如今……

真是格外心酸。

白御醫正在臥房里寫藥方,聽到推門聲也沒理。

陳飛卿見小廝下去了,便好奇地過去瞧藥方:“開給皇上的嗎?他讓我來看看你,究竟怎么回事?”

白御醫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