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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把這篇文寫完的。小魂兒,小S,小狼,小兔子......其實寫到最后,再回頭看看,真的已經面目全非了,一點也找不到當初我那提綱的影子,寫文,對我來說,不是我來cao縱角色,而是角色cao縱我。在此感嘆,能夠寫完真是一件了不起的事。寫文是痛苦的,卻也是快樂的。因此,我......文筆哪怕再不好,也仍然會堅持下去,努力的把每個坑都填滿!真誠的,真心的感謝各位鼓勵過月月,幫助過月月的朋友,謝謝!!!番外玉漏相催本次番外是以不同人物的視角來行文,因此每一章節的視角都有不同,而每一章人物的名字,在內容提要里都交代清楚了。第一章季川王每天早晨我都要喝一碗鹿乳,仆人自然是知道我這個習慣的。今天很冷,我推開窗,窗前的矮幾上不知何時已擺了一只黑色的小碗,碗里乳汁濃稠,像一面光滑的鏡子,密密的罩在碗上。聞著那香,品著淡淡的甜,看著窗外瑟瑟枯草,茫茫一片。乳汁在我舌尖打轉,稠稠的滑下喉嚨,帶起一陣難以言語的暖熱。我忽然想起旁邊服侍的人是燕國的奴隸,便問:"你們燕人也喝鹿乳么?"那人小心翼翼,"燕國極少見到鹿。""那么平日你們喝什么?""喝茶。"一片樹葉飄落在幾上,我隨手拈起,摩挲著狹長的葉面,"茶可好?""......茶清淡無味,不及鹿乳香甜。"我轉過身,那人低著頭,似乎他自始至終都是這么低著頭,我這府中再沒有比他更馴服的奴隸了,難怪別人總說燕國的女子嬌柔和婉。"茶雖清淡,其中滋味千回百轉,便如人心。"我看到她烏黑的發顫動一下,繼而惶惶俯在地上,背脊瑟瑟發抖,當真和婉可人。門外傳來內侍尖細的聲音,我放了碗,指間枯葉碎成粉末,飄蕩著落在那烏黑的發上。有一句話我沒有對那奴隸說,燕人像鹿,即便玩弄心機,也見不得血光。而飲著鹿乳長大的狄人卻不同,他們只繼承了鹿的角,銳利而堅韌,在那柔順的表皮之下,更能挑破敵人的咽喉。而將這種狡猾陰狠發揮到極至的便是大路盡頭的皇宮。我下了馬,望著高高的白玉階梯,每次我到這里,總覺得體內有什么東西狂猛的叫囂著。戰靴丁丁作響,風很大,連沉重的腰甲也被卷了起來。我站在帝國的頂端,遙遙俯瞰,或許天下的皇宮都是一樣的,四處空曠,沒有一絲依靠,卻能將這縱橫起伏的疆土踏在腳下。身邊內侍聲音低低,驚惶中帶著一點曖昧的討好。我自然知道單于為什么急著召見我,我最后望一眼那滾滾而來的十萬燕軍,轉身進了皇宮。我出來的時候,望著滿天星斗,像風中的燭火,忽明忽滅,單于是過不了這個冬天的了。嗆人的藥香從半掩的宮門內傳出,我皺了皺眉,急走幾步,下了臺階。黑暗中不知從哪里傳來戰馬悲嘶,或許是燕軍的,或許是城內的。這一道高高的城墻,隔了兩支軍隊。接連幾日,燕軍果然攻城,我自然下令死守,燕軍十萬人,我軍八萬,憑借修葺一新的戰略工事,支撐月余完全無礙。我卻接連向單于告急,我是龍城守將,滿城衛士盡皆歸我麾下,這等身份,怎能不善加利用?果然單于接連派出特使,我立在城頭,看著一個個黑衣騎兵沒入黑暗,似乎看到了李遙無可奈何的苦笑。當第九個使者出城之后,我終于再次看到天地之間揚起滾滾黃沙。李遙的部隊是一支利箭,拉開了弓,便沒有一點回旋的余地。看著那只利箭撕開圍城的燕軍,揚起一片血紅。到紅霞漫天時,城外已經沒有一個活著的燕國士兵了。沾了血的草,如燕國的曼陀羅,凄艷萬分。我下了城樓,親自去迎他。他仍是那般孤傲,冰冷的唇緊緊抿著。我冷笑,不知待會面見單于時,他是否仍能如此。與李遙一同入了宮,繚繞室內的仍是那股嗆人的藥香,讓人心悶欲嘔。看了一眼那靜靜垂著的幔帳,默默垂下眼,只用眼角余光掃一眼身側的李遙。戰場上肅殺的眸光已經收斂起來,卻仍稱不上溫和,我不禁想到那縱橫草原的獵豹。幔帳內的人似乎動了動,伶俐的內侍忙忙扶住,一個朦朧的影子艱難的投在薄薄的青色布料上。單于似乎病得很重,短短幾句也是斷斷續續,但他卻強撐著病弱的身體詢問戰況,末了還將李遙召進幔帳,聲音很低,我聽不清他們說些什么,只知道李遙離開時漠無表情的臉上似乎多了一些什么。我有些困惑,看著他走出殿外,燭火流動間,素來只被殺氣充斥的眼角閃過一顆曖昧的晶瑩。幔帳內的人動了動,我過去,單于看著我,眼中完全找不出病重之人的混濁,但他確實是病入膏肓了。"待局勢穩定后,本單于必將李遙調出城,鎮守邊關。"他抓著我的手,力道大得不像一個瀕臨死亡的人,"你聽著,我今日說的話,你得一一記牢,不可泄漏!李遙是司徒錯的兒子,司徒錯,畢竟是燕國人,那李遙骨子里也是燕國的血。待本單于死后,呼頡繼任,若能駕馭李遙,自然什么都好。若不能,殺!萬不能留他!"我忽然明白,方才單于究竟對李遙說些了什么。李遙這人,只有用感情才能籠絡住他。殿內很暖,我卻覺得身上一陣陣發寒,這瀕臨死亡的老人,比草原上的餓狼更可怕,其實,我又何嘗不是餓狼?我以血起誓,單于像是放心了,慢慢放開我的手。走出殿外,侍衛要給我牽馬,我看了看他腰間明晃晃的刀,奪了韁繩,自行跨上了馬。我不知道,身邊有哪一個人是值得信任的。天已經黑了下來,戰火過后的龍城,冷得像鬼城。忽然聽到了馬蹄踏在石頭上的聲音,除了我,還有誰?順著聲音追去,竟是李遙。我與他并轡而行,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若非必要,我們一向沒有什么交往。但今天晚上,我卻主動和他攀談起來。他說話極短,有點像腰間的佩劍,剛強冰冷。到后來,卻也有些暖意了。單于說他是燕人,我卻看不出他有一絲燕人的影子,燕人在我眼中向來是柔弱的。"你和燕軍交戰數次,那燕人將領比你如何?"這話多少帶了一點試探的意味,他應該也聽了出來,卻只輕輕掃了我一眼,劍眉一揚,"若說這世上有誰能讓我視為對手,就該是他了。"我有些怔了,為他眉宇間的豪氣。"待局勢穩定后,我自請鎮守邊關。"我沒有說話,彼此都是聰明人,不需再說什么。李遙望了望布滿星子的天空,不知想到什么,唇邊竟然綻出一絲笑意,暖暖的,像初春融化的海子,"有些對手,是該糾纏一生的。"我心中涌起一種奇怪的感覺,看著李遙策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