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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味深長。揮手,十余人抬著巨木,向永德門撞去。武衛將軍大吼一聲,搶過士兵長矛,用力向下擲去。武衛將軍的矛,萬夫莫敵。羽林衛士醒悟過來,紛紛舉起手中的矛向下擲去。剎那之間,戰馬悲嘶,士兵慘嚎,喧囂到極致,反倒一絲聲響也聽不見。盾牌倒了下去,頃刻又被人拾起來。瞬息交錯,武衛將軍看得清楚,堅不可摧的盾牌之下,分明是紅艷得刺目的鮮血。得意的笑了,不畏懼死亡的士兵才是真正的堅不可摧。如果說這場政變是皇帝和靖海侯的較量,那么永德門前的拼殺便是武衛將軍和趙焱烈的戰斗。勢均力敵的元帥,勢均力敵的將軍。武衛將軍舔舔嘴唇,這是一場真正的較量。但武衛將軍沒有想到,趙焱烈不僅有藤盾,他還有一樣更厲害的武器,箭弩。只見趙焱烈微笑著,將手中的劍揮了下去。剎那間,天空變成黑色,顫動的箭桿密密的釘滿了護殿。趙焱烈看不到護殿內的情景,但他看得到露臺上蜿蜒而下的紅色液體。于是,他露出了和靖海侯一模一樣的,傲慢的笑容。這一次,靖海侯軍的開城巨木再沒有收到任何阻攔。永德門內,十幾名士兵,同樣抬著一根巨木,等在門后。蘇睿湊近門縫,看到門外巨木撞過來,向下揮手。身后巨木同時撞向城門。只聽砰的一聲巨響,城門巍然不動。城外叛軍似乎愣了一下,后退,繼續撞擊。正在這時,空中風聲尖銳,幾百根長矛夾著羽箭掃射過來,如同暴風驟雨。金鐵交鳴,血rou橫飛。戰爭,不過如此。趙焱烈抬頭,看向護殿,目光深沉。l叛軍不再進攻,一行執盾,一行挽弓,慢慢后退。須臾之間,永德門外,只留下幾百具被長矛釘住的身體。殿上,武衛將軍抿唇,沒有說話。門后,蘇睿直起腰,沒有說話。寂靜,誰也不知道這片寂靜背后隱藏著什么。御道上,隱隱傳來馬蹄聲,蘇睿回頭,看到滿身血污的虎威將軍疾馳而來。與此同時,永德門上,碎石炸開,轟鳴震耳。蘇睿倒下了,亂石之下,露出一只血rou模糊的手掌。虎威將軍五指攥緊,幾步上了護殿,殿上都是血和尸體。"大將軍......"武衛將軍腿上流著血。虎威將軍看著他,高高舉起了手中的人頭。武衛將軍笑了,身體晃動,以劍拄地。城下拋石機仍在向前行進,一塊塊巨大的石頭,帶著呼嘯,砸開城墻。虎威將軍冷笑,大吼一聲。叛軍們抬頭,望著虎威將軍手中的人頭,神情驚恐。虎威將軍舉著人頭,大聲喊道:"靖海侯反叛,現已奉詔斬殺。"趙焱烈目光怨毒,眼角掃去,見一些軍士已經放下了手中兵刃。策馬上前,劍尖抵住他的胸口,"將劍拾起來。"那軍士只是看著他,"將軍,我們沒有辜負侯爺之恩。"趙焱烈咬牙,"將劍拾起來,打入永德門內。"那軍士嘆息一聲,撥轉馬頭。趙焱烈挺劍,穿透他后心。周圍士兵頓了一下,開始后退。遠處傳來吶喊,虎翼將軍率領囚徒沖向永德門,囚徒們武器雜亂,弓箭,槍矛,石頭,木棒......叛軍已經潰散,無力抵擋。紛亂之中,朱紅色的城門悄然打開。兩翼騎兵疾馳而出,長刀彎彎,嚴陣以待。趙焱烈面無表情,冷冷的看著前面那個一身藍甲的青年。"皇上赦令,只誅首惡,從犯不究。"啷鏘鏘,叛軍兵器紛紛墜地,只除了趙焱烈。"曾有人說,若要事成,一定要殺了你。"趙焱烈盯著少卿,"可是我和大哥都沒有聽從。因為你,衛少卿,只不過是皇帝身邊的從人。"笑了一笑,"如果能夠重來一次,一定很有意思。"少卿抬頭,望著一碧如洗的天空,也笑了,"不錯,如果能夠重來一次,一定很有意思。"趙焱烈手腕翻轉,劍橫頸間,頹然倒下。少卿看著這張與靖海侯相似的容顏,神情復雜。忽然風聲斗起,少卿就地躲開,一把抄起地上散落的盾牌。叛軍已經放下武器,哪里還有暗箭射來。箭頭穿透護心境,胸口劇痛。※※z※※y※※b※※g※※永德門外如此慘烈,而粼粼太液池上,卻仍舊金光碧波,漣漪陣陣。皇帝就這么看著池水,靠在軟墊上。"皇上,叛軍首惡已伏誅。"光祿卿李密勛正襟危坐。皇帝抬眸,精光閃現。"靖海侯府,兵馬大元帥府,該如何處置?"李密勛沒有說話,虎賁中郎將看了他一眼,一字一字的道:"斬草除根,雞犬不留。"諫議大夫劉文道:"斬草除根不錯,雞犬要留。雖然皇上統御全國兵馬,但靖海侯,趙焱烈黨羽太多,會結怨太深,太廣。"皇帝微笑,淡淡的道:"李密勛,傳令,京城明日照常開市。只砍樹,不斬草。元兇已滅,樹根要除。靖海侯長女,清平郡主趙若舟,斬;安祿侯趙紫,斬;趙焱烈之子,梁武侯趙乾鴻,斬;江郡王趙原普,斬;羽陽侯趙坤炎,斬;義郡王趙度明,斬;延平郡主趙粲,斬;太尉許煥成之子,執金吾許蒼瀾,斬;右京輔都尉丞許瓊然,斬;禮官大夫許耀庭,斬。除此之外,一律不問,不許抄沒財產。"諫議大夫遲疑的道:"元兇的妻妾要除吧?"皇帝沉吟一會,道:"將她們送往廷尉,若果真不知情,便把她們放了。你把趙襄的夫人帶來,朕要見一見。"頓了一頓,看向李密勛,"趙府的財產,由你監管。約束你的部下,不要驚擾他人。"李密勛點頭,"是,此次剿滅叛賊,大將軍功不可沒,臣請問皇上,該如何賞賜大將軍?"皇帝看向水面,波光流轉,"禮官大夫,你主管禮儀封賞,你說朕該怎么賞賜大將軍?"禮官大夫想了一想,"可以加封大司馬,此外多賞賜布帛財物。"看著皇帝,"衛少卿已經是大將軍,再賞,也無法可賞了。"皇帝起身,袍袖拂動,"知會穆凌關以西,無需警戒了。"輕輕吐出一口氣,"朕,該去大光明殿了。"大光明殿內,玉獸紫煙,繚繞不絕。皇帝坐在龍椅上,臉上光影交錯,看不清神情。諸位將領凜立兩側,身上盔甲尤帶血跡。皇帝微抬右手,宣旨宦官開始宣讀,"大燕皇帝旨,加封大將軍為大司馬大將軍,武衛將軍劉寒為右武侯將軍,虎翼將軍司徒尚青為執金吾,建威將軍莫闞為衛尉卿,鷹揚將軍霍杰為右衛率將軍,虎威將軍竇向為左衛率將軍,侍中嚴恪雋右仆射,凌篤為左仆射。"眾人一一上前伏拜,皇帝傲然雄視,儼然君主。太液池旁,血跡未干,永德門外,硝煙未熄,墻角殘垣處,卻悄悄探出了一枝紅梅。李福海顯然也看到了這枝紅梅,但此時他卻沒有一點心思欣賞,他的全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