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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迷亂了,到阿婆家也沒能……敢唱出口。 許掣放她下來,低頭看了好一會兒,默默開門進屋。 葉可摸摸鼻子,跟雞說了大半夜的話。 后來母雞實在受不了,蛋都不要,挪窩了。 葉家熱鬧幾天。 許掣把獵戶制好的皮草都收了,給錢闊綽。許多人一輩子沒見過這么些錢,都有幾分羨慕。又問他要不要別的,男生說只管送來,只是撿好的。 大家吃完野味后各回山頭貓著。 鄉鄰聽說有人收山貨,隔著幾座山頭都來找他賣東西。 有的是年份不可考的傳家古董,有的是山里撿的靈芝……來的人比之前吃席的還多。很快山下來人,許掣叫那人張叔,還有幾個很年輕的腳力工。 葉可這才知道,他前夜跟去村支書家,不是看上支書身材飽滿的媳婦秀秀。 而是打電話叫人。 一想到當時自己哭著喊著抱他大腿,讓他不要貪戀人妻的懷抱,小姑娘就想挖個坑,就地犧牲。 38、你可聽見阿妹叫阿哥【1400珠加更章】 張叔在那看東西,一邊看一邊給他講。 兩人聲音壓很低,許掣凝神聽,第一次沒有拿眼神瞄她。有的價錢給的低,有的高,還有的他們故意置一置,等賣家削了氣焰才重新說。 破銅爛鐵,靈芝妙藥……收了好多。 還有些沒談成的,張叔拿筆一一記下。 很漂亮的繁體字,毛筆在舌尖一抿,很快落下娟秀方正的字跡。 像極了古時候的賬房先生。 葉家騰出裝糧食的房子給他當倉庫。 沒幾天,張叔就叫人陸陸續續運走。男人臉上有條刀疤,兩只手腕也有,像是被人挑過手筋。他臨走站在許掣對面,深深一揖,“少爺,年前務必回去。” 許掣點頭。 男人走了沒兩天,許掣也收拾東西。 要走。 彼時她正在隔壁山頭和表姐掏松鼠的窩,里面好些松子,掏出來拿回家炒了別提多香。他們在這干喪盡天良的事,那邊許掣等到天黑,終于走了。 葉可衣服兜著松子回去,打門就叫“大哥”。 阿婆說許掣剛走。 她散了松子,奔著去追。 他是什么腿長,她又是什么殘疾人。奔再快也不過在山頭上看到他在山間穿梭的身影,沒入掛滿雪的枝頭,又出現在露出巖石的小坡。 “大哥——” 她胸腔灌滿冰冷的空氣,使出渾身解數喊。 他動作一頓,站在林間望她。 但葉可知道他看不到,只能看到山間清冷的月和月下黢黑的點。她想讓他知道,那小小的黑點就是自己,于是曲調像是生來就會似的,奔溢而出。 月亮出來亮汪汪,亮汪汪—— 想起我的阿哥在深山 哥像月亮天上走,天上走—— 哥啊哥啊哥啊~啊~ 她吸吸鼻子,揉眼睛。 你可聽見阿妹叫阿哥? 葉可沒想到自己還會唱這種山歌。 她會老司機帶帶我,小妹給你摸。也懂白花花的大腿水淋淋的逼,這么好的地方留不住你。她除了喜歡認大哥,從沒認真叫過誰哥。 掣哥哥。 她在心里念他。 許掣站在林間,認真停了幾分鐘才往山下去。 后來葉家父母趕來過年,葉可吃過兩頓殺豬飯,成天豬腰豬肚豬頭rou地吃,總算把莫名而來的抑郁情緒壓住。果然人想不開,就是吃得不夠多。 年里很熱鬧,表姐穿身紅西裝,里面是白色棉布襯衣,出嫁了。 男方家在山腳。 搭棚子開個加水站。 專門給過路的貨車加水箱,提供熱水,一次收一塊錢,一天也能接個幾十單生意。一個月少說也有百來塊,趕上城里工人的工資。 葉可跟著傻樂。 后來跟父母回到城里,背著大包小包的臘rou和干貨,還在想山上的日子。走之前她專門去看了獵人小屋,猙獰可怖的皮草早讓許掣搜刮一空。 她只看到爐子和坑。 小姑娘上山的時候還嬌氣。 離開時已經能爬兩個山頭 不喘氣。 搖搖晃晃的中巴車上,父母坐在靠里的座位,她和其他小蘿卜頭擠在過道上,每人有個小板凳。透過沙丁魚似的人頭,望向窗外剛冒出的月牙。 周圍的風景飛速后退。 葉可想,大哥肯定想她這個很乖的小弟了。 想著想著,摸到兜里滿當當的鹽炒松子就笑了。 —————— 好困,想鴿。 但是,不敢。 爭取今晚加更加更加更,做一只勤奮的碼字姬。 39、直接成紅眼病,心里罵許掣是狗【1500珠加更章】 年后回去,院子地上還有許多鞭炮灰。 屁孩子仍舊到處點炮。 幫著父母收拾家里,葉可裝了大包的松子連滾帶爬奔去找許掣。許家房子很好認,靠河岸那一排,三層的小洋樓,時髦的整塊玻璃,老遠就能閃到人眼。 突出一個有錢和不可逼視。 她摸過去,很茍地等在路邊。 忽然想到自己從沒來主動找過許掣,小弟當得不積極。后來見著街上的小jiejie穿的都是亮皮鞋,毛衣花色鮮亮,有的外套和夾克,就是放到二十年后也很時髦。 小姑娘掖著自己暗紅的棉衣,又把黑辮子拿到后背。 縮著脖子。 手里的紙袋子都快捏碎。 許掣出來。 后面跟著穿紅色連衣裙的高挑女孩,女孩外披很厚的貂皮。像港劇里的明星似的,紅衣雪膚,大冬天露腿,頭發還是時髦的大波浪。 她當時就嚇得往草叢里滾,扒著葉子,慌慌張張看兩人。 女孩笑起來很明艷。 兩人說著話,她就伸手攬許掣的肩,男生雖然不耐煩,但還是很配合地屈膝讓她夠。葉可眼睛刷一下紅了,直接升級成紅眼病,心里罵許掣是狗。 嘴上說不喜歡人妻,身體誠實得過分。 嗷嗚。 cao,害她母語都蹦出來。 葉可生氣著生氣著,就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生氣。 她明明是個小弟,混吃混喝混點抱抱,怎么還管起大哥的私生活了,也不看看自己干瘦的身板——真讓他盡興,只怕是腰都要斷的。 她把鼻涕吸回去。 揉揉眼睛,晃著兩條黑辮子出去,見著許掣就是一鞠躬,“大哥好,我來報道了。” 見著貂皮jiejie又是二鞠躬,“大嫂好,我是大哥的小弟,以后你要拎包擦鞋捏腿都可以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