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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是生死這樣的大事,能幫的都幫。 不論親疏。 許掣的暴脾氣遠近聞名,大家忍著他,也是為許老爺子的恩情。 蹚水將葉可送過去。 葉建國忙道,“我和孩子她媽身上都臟了,你把可可送回大院吧,謝謝你了,許少爺。” 男人心想,許掣還是遺傳了些老爺子的善心。 葉mama摸把女兒的臉,“別給哥哥搗亂。” 葉可握住老媽的手,不肯放。雨這么大,路都看不清,要是遇到哪個天殺的水坑,那不是坑爹媽?小姑娘一難過就癟嘴,濃黑的眼眸毛上都是淚水,搞得葉家夫婦舍也舍不掉。 許掣瞥她一眼,坐直身體,“趕緊進來,別給老……我找煩。” 夫婦二人臉色變變,又推辭單車沒法帶走。只見許掣拿出板磚似的大哥大,抽出一截天線,“張叔,給我過來拉輛單車到船舶廠。” 17、這蛀蟲蝗蟲豬兒蟲,是當定了 一家三口第一次坐奔馳,腳不是腳,手不是手。 皮質座椅比領導家的沙發還舒服。 那手感,都是資本主義的腐蝕劑。 葉建國實在尷尬,就在前面和司機搭話。葉mama光顧著找油紙把鞋包起來,生怕把車弄臟。許掣看她濕唧唧的,臉上都是水,手指也泡白了。 心想落湯雞都比這小屁孩精神。 男生偷著捏她手,看女孩齜牙咧嘴忍痛,手上勁頭又大幾分。 “皮不死你。” 他家有錢,卻是不大理解窮人如何過日子,只是怨葉家夫婦害他“dy”淋成傻子。 葉家夫婦從搬來船舶七號院,從沒這么被人注目過。 大奔馳閃著車燈進院子,后面看車的小蘿卜頭跑得褲子都掉了,大人也出來張望。認識葉建國和孫萍的,老遠大聲和他們打招呼。 熱情得仿佛失散多年的親戚。 奔馳后面還跟著輛平頭卡車。 里面滿載貨物,都是今天在集市上收回來的。單車放下后,許掣讓人打開車門,舉著葉可咯吱窩抱她上去,聲音淡淡的,“撿吧。” 入眼就是一大箱的豬油糖! 小姑娘嘟嘟囔囔,褲兜塞到塞不下才晃晃悠悠爬下來。許掣看她一會兒,也只摸摸女孩的腦袋,聲音好低的,“可別讓我擔心了。” 路上看她撅著小屁股坐單車前面,心跟針扎似的。 他語氣僵硬,臉色也不好。 葉可卻明白大哥的心思。 濕漉漉的腦袋在他掌里拱一會兒,乖道,“可可會乖的,大哥放心。” 放個屁的心。 許掣帶人走了。 來的時候異常拉風,走的時候也是十里長街送土豪。葉可撿了許多東西,讓葉mama好一頓說。小姑娘拎著耳朵,心想,大哥給的東西有什么不能收。 但到底不敢和mama頂嘴,只說以后不敢。 不敢是不可能的。 這蛀蟲蝗蟲豬兒蟲,是當定了。 豬油糖很香。 但是她不喜歡吃蔥,這算是她美食生涯的盲點。葉可吃毒藥似的咽下一顆,招手叫來院里看熱鬧的小蘿卜頭,把糖送出去。 小屁孩們平日見到她要么吐口水,要么脫褲子露雞兒。 皮得雷劈。 從沒像現在這么乖,還叫她“可可jiejie”,還特么會羞澀。可可jiejie面無表情分完糖,揣著其他吃的回去藏,藏一半,又想自己何必這么葛朗臺。 有大哥在,還缺這一口吃的? 真給許掣丟份。 開開心心翻出跳跳糖,吃得像個偷油的老鼠。 飯間葉mama問她怎么和許掣那樣好,小姑娘老實道:“我給大哥拎包、捏腿、拍蚊子、系鞋帶、擦汗……” 她還要數,葉爸爸差點聽哭了。 這是地主家的小長工啊,新社會的白毛女。 葉mama卻有些好笑,“他會欺負你嗎?” “不會!大哥對我可好了,誰都不敢欺負我。” 上一個壁咚她,要她小樹林見的級霸,直接讓許掣塞到學校垃圾桶,倒立了一天,沒人敢去解救……老師發現的時候,那孩子吃垃圾都吃飽了。 嘖。 人家都是紫微星文曲星轉世。 只有這貨是垃圾桶轉世。 現在許掣是老大,她就是老二。 她希望當個萬年老二。 這樣每天上學都是樂滋滋,再也不想炸學校啦。 18、可沒哪個奉承得像她這樣如癡如醉 葉可因為成績突飛猛進,站上了周一的主席臺。 老師讓她念篇自己寫的英語作文,刺激刺激大家的學習熱情。一向翹掉升旗儀式的許校霸,帶著人齊齊站好。他和許鑫個子最高,葉可視線從作文紙上移開,便見著他鶴立雞群。 手插在包里。 帥得人睜不開眼。 作文題目生生從我最喜歡吃的叮叮糖,變成我最崇拜的人。 她念得平整,但小蘿卜頭們不耐煩升旗儀式聽完國語還要聽鳥語,一個兩個站著夢周公。男生應當是請家教專門補過課的,全都能聽懂。 她說最崇拜他,是因為他又高又壯還為學校諸君主持正義——保護費只收兩毛,收完就不準別人二次拔毛。 許掣聽著聽著扯起嘴角,眼睛彎了點。 等小姑娘下臺去,他就混在人群里偷偷握她手。 “你講得很好。” 他手掌大。 她的就一點,他能完全包住她,掌心溫熱寬厚。 “不是我講的好,是大哥你本來就很好,有你罩我們就像黑夜里來了太陽,混沌中出現秩序。” 再也沒有比跟對老大更爽的事。 許掣捏捏她手心,等到教學樓又捏捏。 最近廠里都在趕工,領導怕上 「面來的考核組說船舶廠產能低下,全廠員工便加班加點的干,常常到夜里兩三點。 這天葉家夫婦出去。 托一個院的工友回來,說今晚回不來了,讓她早點鎖門睡覺。 女孩吃過晚飯,坐在窗戶看星星。 無端就想起許掣那天在燈籠花旁看她的眼神,然后夜里聽窗戶響動,舉著鉛筆刀出去就看許掣破窗而入。 想大哥大哥到。 大哥真是神仙大哥。 她丟了鉛筆刀,過去墊腳抱住他一頓蹭。 “大哥你怎么來了?” 他說,整個船舶廠家屬區都空了,今晚還有停電通知。 “我怕你一個人害怕。” 葉可吸吸鼻子,心說哪會停電。 然后電燈閃兩下,真的滅了。窗外的星光散進來,滿地的銀霜,少年模樣的許掣本就長得清冷眉眼,在銀霜里更添涼薄。 她說大哥你蹲下來。 許掣彎腰,“嗯?” 小姑娘抱他脖子,勒了又勒。 “雖然這么對大哥說話很不敬,但您老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蟲啊。”她蠻怕黑,房間窗戶直接對著田野,有天晚上半夜三點醒來,還看到地里有個白色影子飄啊飄的。 那畫面,要是對上眼睛她能當場暴斃。 許掣揉她腦袋,“你是我d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