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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仿佛有感應似的動了動,張了張口最終也沒說出什么。 謝弘微認得那個口型,是哥哥。 哪怕李靖瀾忘了一切,到底也沒忘記哥哥,這樣就好要是一直都這樣也許就不會旁生枝節,多出著許多的事情。師父說,情深不壽。看來我也留不住你了。 謝弘微笑了笑,沒說什么。 南離宗里是個人都知道楊順與段簡璧的事。 自從李靖瀾背著楊順上了道門,便一直是段簡璧在照顧他。 李靖瀾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向著道門走去。起因是謝徽之給了他一枚玉佩,留下了一句話,只要有這枚玉佩在,道門自會認楊順這個徒弟。 那是華陽鎮被滅門的第三日。 李靖瀾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腿也酸了,渾身沒了力氣。看看楊順這小子睡得安詳,不忍打攪他。路上坑坑洼洼的,像是月球地表面,山路崎嶇,綿延不絕。 快了,快了,就要到了,該死的怎么走不動了。 李靖瀾一直對自己說到了就好。 楊叔楊嬸已經離開了,唯一留下的這個后人如果也要死了,李靖瀾當真是對不住二老的好意。 骨殖在袋子里停當作響,李靖瀾起開的時候,找了一片荒地就地埋葬了。 豎了一塊碑,無名無姓。 楊順當時昏了過去,九天里滴水未進。李靖瀾一步一步三叩九拜登上了南離宗的山門。 “李靖瀾求見師尊。” “來者何人?” “弟子,弟子李靖瀾。” “你跟我來。”看門的人好心的看她孤身一人背上還有一個半死不活的,有些憐憫。 “見過師尊,有人自稱我門之中的弟子求見師尊。” “帶她來見我。” “你是何人?” “李靖瀾。師尊,楊順是你南離宗的弟子我不是,信物我已經給出我可以走了么?”李靖瀾說完轉頭就走。 于是,楊順就這么留在了南離宗。 大概一個多月后,楊順又開活蹦亂跳了。一下子也不知發了什么羊癲瘋,竟然就跟段簡璧表白。 當時的師兄們瞠目結舌的看著這一新來的膽敢如此。差點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又是送鮮花,又是情書,一份份稀奇古怪的禮物。 流水有情,落花無意。 段簡璧對此必以為然,冷冷笑過,全然不當回事。 楊順這里鬧的是浩浩蕩蕩,李靖瀾那里是半分消息也無。 直到謝徽之來了信才知道,楊順著小兔崽子一點不叫人省心。 李靖瀾剛罵了句小崽子,一張臉忽然出現在面前,李靖瀾倒退了一步,“你干什么?” “師姐,師父讓我來告訴你,明日午時北邙山見。”赤練通過隔空傳話,傳進來的聲響。 “知道了。”聲音消失了。 “謝弘微你干什么?”李靖瀾大叫一聲,你還真是不嚇死人不償命。 謝弘微含笑道:“你現在可害怕我?” “照你這么嚇人不死人才怪。” 謝弘微攜了她的手,一同上了馬車。 馬車不徐不疾的奔馳著,謝弘微拿出一個品相精美、外面纏著并蒂蓮花紋的匣子,打開來一看不是別的正是李靖瀾當初出門看上的那一只玉簪,上面雕琢著波浪,鯉魚躍龍門的形狀。女孩家佩戴這種玉簪本不常見,只是李靖瀾尤為喜愛,一心想著要買便也顧不得旁人的眼光。 李靖瀾一看這匣子,歲起了買櫝還珠的心思,連匣中的玉簪都舍不得拿出來賞玩。 “阿蘭喜歡么” 喜歡怎么不喜歡,“送上門的禮物不要白不要。”李靖瀾光顧著看匣子,一不小心說漏了嘴。一時反應過來,真想給自己兩個榧子吃。 謝弘微勾唇一笑,一身的風流紈绔就出來了。 “姑娘莫要客氣,我們世子可是從來不送人東西的,今兒可是頭一回。” 話是正話聽來怎么那么酸啊。 第12章 傾城 容徹睜開了眼睛,“阿姊,有白衣長舌鬼要拉我走,阿姊我不要走不要……阿姊”其人猶在夢中,醒來原是一枕黃粱。身側的皇后攬過容徹的肩膀,“陛下莫怕臣妾在呢。” 容徹昏昏沉沉的看不清眼前人,似個撒嬌頑劣的孩童“阿姊,阿姊……你留下好不好,留下好不好。” “陛下?陛下?”連叫了兩聲,原來是虛驚一場。皇帝沒醒,陳氏替皇帝合上了眼。 “好我答應你。” 皇后心下一沉,都說皇帝與長公主情深意切,誰人都不相信,陳氏登時手腳冰冷,如墜冰窟。傳言是真的。 城外的說書人說著這樣一個故事。 元辰元年,長公主下降蕭氏,而皇帝陛下幾乎動用的國庫里所有的珠寶、金器、古玩送嫁長公主。這場盛事在維持了六年不到的時間,長公主便去世了。皇上也因此萎靡不振,每日只在內帷廝混,后來又在宮中大興土木,修筑了琉璃宮,專門在里面煉丹修道,脾氣也越來越不好。以殺人取樂。如果有人親歷這樁事,定然會感慨,皇帝的登基禮也不上長公主出降。雖然這是有違禮制的,長公主豈可僭越王禮,皇帝力排眾議決議用最豪華的儀仗才配得上他這位皇姊。 長公主過身后,皇帝遷怒于蕭氏一族。下令凡蕭氏決不可入朝為官。蕭氏一族就此沒落。 陳氏這時突然想起說書人的話,皇帝與長公主曖昧不清,從前她是不敢相信的。近日來皇帝頻頻夢魘之中叫喚皇姊,傳聞也就應了一半。 陳氏安慰好皇帝,替他掖好被角,方欲走出殿外。皇帝伸出手來拉住她,“別走,阿徹……阿姊”陳氏嘆了口氣,同是天涯淪落人,皇帝也是個可憐人。 她十六歲入宮做的是東宮的侍妾,文書上的身份是側妃陳氏。 十九歲上頭的太子妃逝世,她便被抬了名分做正式上的側妃。 入宮后不久,圣寵不斷,不到三月,便冊立了皇后。 一日陳氏正與親妹子下棋玩。 忽問外頭喧嘩聲不斷,‘陛下駕到——’ 陳氏忙起身行禮,“妾恭迎陛下。” 陳氏的妹子俯首在地,眼見著一襲明黃色衣袍漸漸行進,來到跟前,一手扶起了jiejie,“梓童免禮。”出聲笑道:“姐夫來了。” “休要胡說——陛下臣妾妹子不懂事還望恕罪。還不住了嘴。” 抬眸看見陛下嬉笑的模樣,便知道這算是揭過了。“無妨,梓童方才在玩什么?” “妾與妹子玩棋呢”伸手一指棋盤。 “哦,梓童竟還精通棋藝?朕倒要與你比試一番。”周遭的人眼尖,帶了陳氏的妹子下去了。 “陛下謬贊,妾獻丑了。” 一時間,兩人下棋起來。剛開始容徹本想著讓讓,誰知遇上了個勁敵。 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