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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哪兒去了。 而當她cao著并不熟練的晉語開口去問時,大晉公主似乎疑惑了好一會, 聽不懂的樣子。 “什么?賠啥給你?” “混賬!方才那簾子分明是你過來掀時才撕爛的??!你讓本宮陪?!怎么不讓你賠??”永基cao起案上幾只成色很一般的瓷杯直往北胡婢女中間砸, 驚得穿著胡衣的女子們驚叫這四散開。 砸完后, 永基覺得尚不過癮,瞅見了角落里幾尊玉像, 便也打算搬起了砸。 那北胡女官察覺她的意圖,慌忙上前阻撓,一邊用不標準的晉語規勸道:“勾(公)主殿下, 那個不能衰(摔)了!不能衰(摔)!” 永基自然能聽懂她的意思,不過是覺得不爽,故意鬧她的。 “狗主??混賬!??!誰給你的膽子!竟敢侮辱本宮!!!”永基高舉起那尊玉像,繼而“嘭!”地一聲摔碎在她眼前。 接著,又搬起旁的另外一尊。 “??!不搖(要)??!”女官雙手捂臉尖叫。 永基再次“嘭!”一聲摔碎一尊。 上輩子在北胡生活了十幾年的她,自然知道這個個營帳中俱有的這幾尊玉像是北胡人世代尊崇的信仰,摔碎它就等同褻瀆北胡人的神靈,是要給北胡招致不幸的。 而正因為如此,她才要將其摔了。 看著那幾尊在她上輩子噩夢中頻頻出現的幾尊玉像皆呈碎片狀四散在她足下,她感覺到前所未有的酣暢淋漓,仿佛把上輩子北胡人給予她的憋屈一下子全發泄出來一般。 永基很快地俯身撿起一塊最尖最銳利的,把那女官一把拉至跟前來,靈巧地將其反身并把尖銳的一端擱在了女官喉下。 北胡女官嚇了一身冷汗,這個大晉公主怎么...不按常理出牌,比上回那公主難忽悠多了?? “你說??!誰派你過來出言侮辱大晉公主的?!!”永基身穿猩紅嫁衣,瞇著眼,手邊的利刃愈發逼近,喝道:“說??!” 北胡女官嚇得雙腿抖軟,話不成話,抽抽噎噎的。 一旁的北胡侍女們見到此情此景都紛紛嚇哭了。只有蘇紅在一旁看得直叫爽,暗自擦拳磨掌地想要湊一腳。 聽到帳內傳出的嘈雜,一位北胡武官模樣的人撩帳走了進來,見此情此景,動武不是,規勸也不是,只得拉了一個北胡侍女出帳了解情況。 半晌后終于進來,跑到永基跟前好意地用標準的晉語道:“公主殿下!求你把人放了!一場誤會,聽我說,是一場誤會!” 永基低眉瞅了瞅手邊那個被她嚇得淚流滿面,差點兒要尿褲的女官,心想著嚇得差不多了,便陡然松了手。 那女官一下子癱軟在地上,哭爹哭娘地抖著四肢爬了出去。 永基叫蘇紅搬來一把椅子,撩起嫁衣一屁股坐下,擺了擺姿態,才對跟前的北胡武官冷聲道:“說吧!什么誤會!” 那武官擦了一額汗,示意人趕緊出去,然后道:“方才那位姑姑話沒說好才讓殿下誤會的,她的意思是問殿下陪嫁的物品哪兒去了,她是你負責管理嫁妝財物的女官?!?/br> 斜眼睨了睨姿態恭敬的武官,永基依舊覺得不爽。 “哦?整理嫁妝財物的女官?呵,被你們這么一弄,倒像咱們單于窮得要覬覦區區一個晉國公主可憐的陪嫁品一樣,你們想過沒有,這是會讓你們單于面上不好過的!” 永基一番話堵得武官說不出話來。 單于本來就是覬覦大晉的財物,才接連強迫讓大晉嫁公主的。 如今這公主這么明晃晃兒挑開,倒是讓人不知該如何接話。 “況且了,”永基繼續接話道:“本宮瞧著你們安排這帳子,倒也不預備著放本宮的嫁妝的,哦,是說,想著你們北胡家大國大,沒想著晉國公主有點兒什么嫁妝,倒就安排這樣的帳子,本宮想著吧,來了你們北胡,也就是單于的人了,那你們給安排什么樣的分位,自是也不能嫌的?!?/br> 永基頓了頓,喝了口茶慢慢說:“既然這樣,本宮倒是萬萬不能把這風頭給奪了去吧,至少不能奪這帳子的風頭,將軍你說是吧?” “所以呢...” 說到最后北胡武官最關注的嫁妝的下落時,永基故意又停了下來,慢悠悠地品著茶。 “所、所以公主殿下是怎么處置那二百九十九擔嫁妝了?”北胡武官陪著笑,催問道。 永基擱下杯子,嘖聲道:“將軍真行呀!本宮人沒到,嫁妝數目倒都了如指掌了” 北胡武官聽到這里,有些惱了。心浮氣傲地想,區區晉狗,他們北胡又不是端不了!憑啥單于得娶他們的公主?。?/br> 于是武官便也不彎著腰說話了,話里帶有威脅道:“公主如若不把嫁妝交出來,別怪我親自動手了!” “哈哈哈哈...”永基拍案,冷笑了好一會兒,直笑得武官頭皮發麻,才又悠悠道: “那可得咋辦呢?本宮昨日才發現,送嫁的那支隊伍原來被大晉的反賊頭目控制了,這會子已經把本宮那些財物劫回去了呢!本宮還想著日后得向單于借點兵把反賊擒了呢...” 北胡武官便無話了。 大晉的局勢他也知道,也正是北胡知道晉國內亂,才會想要趁虛而入的。 如今晉國公主委屈巴巴地說是反賊給謀了她的嫁妝,那么,也不能怪她。 于是他朝公主告辭后便紛紛走出營帳,打算朝昨夜值守駐扎這兒一帶的北胡士兵了解,發生這么大的疏忽,恁多的嫁妝竟然也能在眼皮底下給劫走,這可不是小事! 可當那些士兵暈乎乎地道:“昨夜不是晉國的陪嫁隊說是公主營帳太小擱不下嫁妝,這才說是要把嫁妝抬了運到單于早早準備好的地方嗎??” 武官一時語窒,反賊頭目要是是公主的送嫁卻是有那樣的權力而不被北胡兵懷疑。 那、那得怪他們單于要故意奚落晉國公主,故意給一頂如此小的營帳了? 此時永基坐在簡樸小營帳中暗自謀劃著今夜當單于大怒將其關進地牢后的逃脫事宜。 昨夜她暗生決定,就是給大晉的反賊們奪了也不能讓北胡人沾了她的嫁妝物,于是,便偷偷讓郭振陸虎搬了她的嫁妝帶領人馬隱匿到附近的山寨子去,從此以后當山賊。 郭振陸虎當時一聽,嚇得連連跪倒寧死不從,說會誓死保護公主,只會忠于公主殿下一人。嫁妝財物也都是永遠屬于公主。 這二人在多年前公主殿下還小的時候,就被殿下日夜高頻率地猶如馴猴子一般洗腦洗得厲害,如今已經徹底不敢輕率離棄殿下了,即便是日后晉皇倒臺了。 永基見他們堅持,嘆了口氣。說是如今局勢,難得他們不離棄,那么,便奉命當賊好了。 郭振陸虎一下子便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