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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怨過任何人。其實他也猜想到他的明月兒會愧疚的, 他本想著讓她再與他單獨游湖一趟,便當作是她給他的賠罪,借此讓她好受些。 誰知那倔人兒竟然從此不再與他相見,害他相思了好久,每日在大殿外空等。 如今就是走了也不來和他說一聲! “殿下,臣以為,殿下還欠臣一個交待。”鬼見愁擱下那杯酒,靜靜地凝視著她。 永基感覺視線上受到了壓迫,便側過了身,命蘇紅把她一隨行的包囊取出,將一平安符遞到了鬼將軍面前。 “上回將軍被打,一切皆永基的錯,也想不到好的送給將軍了,這一符咒是永基親自所畫,能趨吉避兇,送給將軍,但求將軍在戰場上能逢兇化吉,事事平安。” 鬼見愁望著那符咒許久,等到永基以為他不要,尷尬地想收回時,他便立馬伸手接住了。 接的過程中,還緊緊捏住了永基的手。 蘇紅聞況,立馬轉身回到車輦旁,把空間留給了他們二人。 他的手掌很大,很厚,幾乎是她纖纖玉手的兩倍有多。他將她捏在掌心里,微微有些厚繭的粗礪感,是常年執劍舉弓的結果。 他情不自禁地輕輕將她的手摩挲,永基紅了臉,也不爭不躲靜靜地任由他握著。 過了許久,眼見著即將要耽擱公主日程,這才不得不松開,眼睛卻依舊不舍地看著她。 “將軍...”永基的心一直跳得很快,方才要說話,就被鬼見愁截停了。 “噓!”他用粗糙的指點了點她嬌軟的唇,“殿下,臣都懂,如今臣便是阻攔也阻攔不住殿下了。殿下認定了什么是對的,從來也不會輕易放棄,但是,有件事臣希望殿下知道的。” “不管殿下做了什么,也不管殿下想要做什么,臣一直都會在殿下身邊護著,殿下也大可放心去做自己想做的,臣會一直支持下去的。” 一番剖心剖肺的話,讓永基感動至極。 如此一來,她遠赴隆安城,他則在她一衣帶水相鄰的塞北城。 他在前方殺著敵,守護著她,她則在后方安心地治病,拯救蒼生。 在隆安城的日子并不好過,皇上本來打死也不愿讓他的皇兒來到這個鬼地方,但無奈他皇兒發話了: “父皇,你是希望永基只身偷偷前赴隆安,還是讓一隊人馬護送兒臣,替兒臣打點好一切平安抵達?” 皇上知道他這個皇兒向來是說到說到做到的,她不愿意的事情誰也逼不了她,她只要想去做的事情,也任誰也阻撓不了她。 與其如此,還不如加派人手把她護送了去。并且讓她再三保證,即使是必要時,也不得直接接觸病患,這才允了她。 永基當時是頻頻點頭答應了,只是事情到了那一步,也不是自己想怎么樣就怎么樣的。 這永基在出發之前就已經考慮清楚了。 來到隆安邊界時,遠遠地她就已經從山上俯瞰到了山下一片頹敗死灰的景象。 田里莊家無人顧,舍外巷陌灰寂一片,無人出門,即使出門的都是匆匆忙忙掩緊口鼻過的。屋內發出了聲聲一聲蓋過一聲無比凄厲的呻|吟|聲,咋然望去宛如鬼城。 蘇紅拽著公主殿下的衣袖,嚇得瑟瑟抖動。 “殿下,你聽聽,那聲音,好可怕。我們真的要在這里住下嗎?” 永基走出了車輦,對身后一路護送她至此的人說:“聽本宮的命令,即日起,爾等全部駐扎在隆安城外,不得進城,直至城內疫情已解為止!” 然后,又扭過頭去跟蘇紅說:“本宮也不需要你,你跟著他們在城外等著吧。” 蘇紅一聽,難過得紅了鼻子,嗚咽地拉著公主的衣擺死死不放道:“不!奴婢不要!公主去哪,奴婢就去哪!殿下若是敢把奴婢棄了,奴婢這下便沖進去找有疫病的人的糞便吃了!” 永基失笑,拉了拉她的手:“不是害怕?” “有公主在,奴婢就不害怕!”蘇紅抹了抹眼淚道。 公主與蘇紅單獨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打算穿過官府設的警戒線,來到疫病區。 由于二人打扮樸素,官府的人一度以為是別處的流民路過此處。 雖然永基金相玉質,長相的美世間少有,那官員只微微愣怔了一下,隨后便出言相阻。 “二位小娘子請留步。前方就是疫癥區,小娘子不得進入,當心被染病氣。” 蘇紅剛要叉著手罵那官員不知好歹,公主殿下親自前來探視疫病,不幫忙提一下東西便算,竟然還出言阻撓。 永基笑著拉住了她,給那小官員看了自己隨身的腰牌,恭敬道:“官差大人,小女是公主殿下跟前的醫女,此行是奉了殿下的命前來解救百姓的。” 那小官員一看,隨即道:“哦,原來是醫女大人,失敬失敬,蔣某這便讓二位通過。” 永基公主殿下的事情,這位蔣姓小官員自然聽過,聽聞在靳東那一疫中,疫癥無人能解,全來公主殿下送來神丹妙藥,這才成功解救百姓。 如今殿下聽聞隆安這兒的疫癥,自個不能親自斷診,自然也會派身邊最好的大夫前來坐診的。 一路上,小官員還把公主殿下的事跡繪聲繪色地告訴永基她們,什么公主用藥料事如神啊,那藥多一分太過,少一分不及呀,那語氣行間充滿了欽佩之情。 永基一路聽,一路忍不住掩面笑。蘇紅則低聲嘀咕著:“這公主殿下的事情難道我們不比你知道得多嗎?” 小官員聞見聲音,不禁回頭回了一句:“什么?” “哦,對了,在下怎么就忘記了,你們可是公主殿下身邊的人啊,該知道的你們自然比在下知道得多了。”小官員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 一路走一路說,不一會兒就送永基她們來到安置她們居住的地方。 永基收拾好了行囊,便匆匆前去替人診脈問癥了。 疫癥區這時候已經來了許多大夫,那些大夫號脈過后皆擰眉搖首,手腳忙亂,手里拿著方書不停地翻。 “都用過些什么法子來治?”永基問其中一經驗比較老道的大夫。 那大夫嘆口氣,“這次這場瘟疫來得詭異,這些癥狀老夫行醫數十年也未曾遇到過,各種辦法都試過了,下法啊,解表啊,總之是不見效。” 永基聞言,走上去,靠近其中一個腦袋腫脹得比正常人大兩倍的農婦,這時那位殷勤的蔣大人連忙遞來一條帕子,“醫女大人,當心點,這病傳染可快了。” 永基接過言謝,開始端詳起農婦來。 她躺在那里,眼睛已經腫得張不開,咽喉里也腫著,說話聲音都啞了,喘氣也有阻塞感。 她伸手把脈一號。 果真!這么奇怪的脈象她也從來沒有遇到過,那些癥狀...書里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