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會抽煙，尤其是做完之后，總的來說他抽的不多。不過即便如此他也一樣熟知對方的煙草放在行李的哪里。他就像打開自己的行李一樣，輕松地從賓的行李里翻出了煙草和火柴盒。

像以前做過的一樣，諾埃爾熟練地幫賓點(diǎn)上火，然后將煙遞到他的嘴邊。

賓張口叼住煙，然后吸了一口：“滿意了嗎？”

“其實(shí)……我還可以做的。”諾埃爾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畢竟他忍耐了這么多年，情｀欲怎么可能一朝就得到宣泄。只是看到賓的身體，只是聽到對方的聲音，甚至單純看著對方吸煙的樣子，他就可以硬。

“年輕真好啊。”賓沒有覺得被冒犯，反而因?yàn)橹Z埃爾的反應(yīng)忍不住笑了起來。

“不過我也差不多該收拾一下退房了。你也該回去了吧？”

諾埃爾立馬緊張地清了清嗓子，嚴(yán)肅道：“不……我可沒說我要回去。”

賓探出身子去床頭柜邊彈煙灰的手指都停住了：“你昨晚親口說的。”

“我沒說過。我只說’就算我回去了’……”

“……”賓仔細(xì)回想了一下，諾埃爾的確沒有說過任何言之確鑿的“做過之后我就乖乖放棄”一類的話。

“諾埃爾，你真的長本事了。”

諾埃爾面對賓冷冷的語氣，有點(diǎn)抬不起頭來。雖然他沒有說謊，但他無法否認(rèn)昨晚他故意裝出了那種態(tài)度。

“賓，如果我現(xiàn)在跟你走，的確，也許這輩子我都會后悔于扔下了母親一個人。但如果我留在這里，我這輩子也同樣會后悔。會后悔沒有追上你，會思念著你一直到我死去。你為什么總覺得我不懂呢？我只是在這兩者之間……決定選擇你了。”

諾埃爾低著頭說道。

賓沒有說話，但也沒有立即起來穿衣服。他把一整根煙幾乎抽完了，按滅在煙灰缸中。

“你準(zhǔn)備怎么和你母親說？”賓用很平靜的語氣問道。

諾埃爾將自己把積蓄留在家中，準(zhǔn)備之后寫信告知母親的計(jì)劃講給賓聽。

“你認(rèn)為她真的需要錢嗎？”賓轉(zhuǎn)頭看著諾埃爾，“她只有你了。”

諾埃爾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說實(shí)話，我很痛苦。但我真的已經(jīng)決定了。”

“然后呢？你和我走，想要幾十年后讓我親眼看著你死去，幫你下葬嗎？”

諾埃爾的目光閃爍：“可是你有辦法可以讓我變得跟你一樣的，不是嗎？”

“……那非常、非常的痛苦。”

“我不怕痛的。”

“我是指精神上的。”

“如果是一個人的話，那也許是的。但如果是我們兩個永遠(yuǎn)在一起呢？”諾埃爾真誠地看著賓的雙眼。

“……沒經(jīng)歷過的事，誰知道呢？”

賓說完這句話后就不說話了，他又連續(xù)抽了兩根煙。諾埃爾覺得他可能是被自己突然的提議嚇到了，或者說還在思考如何勸說自己回去？

房間里變得煙氣彌漫，賓終于動了。

他下床撿起地上的衣服開始穿，諾埃爾見了連忙過去給他系襯衫紐子——這仿佛已經(jīng)變成他的本能反應(yīng)了。

“走吧，”賓低頭看著彎腰給自己穿衣的諾埃爾，“先往碼頭走再說。”

諾埃爾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24

賓告知兩名車夫，半路突然追上來的諾埃爾是來給自己送行的。路上一共走了三天，到達(dá)碼頭所在的城市后，車夫們就收下酬勞，和兩人道別了。

因?yàn)橘e提前出發(fā)了，所以還沒有到船離開的日子。

“順帶觀光一下也不錯。你長這么大還沒見過海吧？”

諾埃爾點(diǎn)點(diǎn)頭，能看到大海他自然十分興奮。但現(xiàn)在不是興奮的時候，這一路上，賓從來沒有點(diǎn)頭明確同意過說要帶自己走，到了碼頭所在的城市，賓也沒有說要去給自己多買一張船票。只是在這期間，賓也同樣沒有繼續(xù)提出讓自己回家之類的話，這讓他有些忐忑。

晚上兩人在碼頭附近找到了景色很不錯的旅館，諾埃爾提出讓賓來代筆寫那封給母親的信的事。

“明天再說。”賓看起來有些疲憊，先一步躺在床上了。

這兩天諾埃爾都得以和賓同床共枕，這讓他幸福得不知所措。

看到諾埃爾又一次在床邊徘徊，賓頭疼地揉了揉太陽xue：“做都做過了，你還要為睡一張床而緊張嗎？”

“我沒有緊張。”

諾埃爾立馬翻身躺下，以證明自己的言論。

“這點(diǎn)倒是挺像小孩的。”

“我不是小孩。”諾埃爾再一次因?yàn)樽约好髅饕呀?jīng)二十四歲卻被賓當(dāng)作孩子而感到有些惱怒。

賓聳了聳肩：“好的好的。”

諾埃爾：“……”

諾埃爾撲到賓的身上，急切地想要身體力行告訴對方自己已經(jīng)是成熟的男人了。

“好了別鬧了，今天趕了一天的路，真的累了。”賓豎起一根手指，擋在諾埃爾的眼前。

諾埃爾：“……”

于是某位成熟的男人像孩子一般聽話地縮了回去。

賓有些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蓋上被子，閉上眼睛休息了。

25

第二天，賓像是不知道還有一個需要買票的人似的，饒有興致地在港口附近觀光。

諾埃爾一邊想要提出疑問，一邊又不想破壞賓的好心情，畢竟他們現(xiàn)在這樣就像是年輕的情侶在約會一樣。

海附近的陽光很好，賓照到太陽的時候會有些不舒服，但是他還是堅(jiān)持要在外面活動。為此諾埃爾特意跑回旅館給他拿來了披風(fēng)，讓他可以遮擋一下光線。

諾埃爾在港口看到不少賣寫生風(fēng)景畫的畫家。他忍不住買了一副水彩畫，雖然離家鄉(xiāng)很遠(yuǎn)，但至少還在同一片土地上。這樣他離開之后也算有個紀(jì)念。

兩人晚上在旅館的餐廳用餐。以往就算有事情出門，在外面的高檔餐廳用餐，諾埃爾作為傭人也是站在賓的身后的。像現(xiàn)在這樣面對面共進(jìn)晚餐是很稀有的事情。他一下子獲得了巨大的滿足感，這讓諾埃爾覺得自己終于像是個可以和賓平起平坐的男人了。

26

第三天。

賓說要去城鎮(zhèn)里逛逛。諾埃爾越發(fā)焦急了，詢問賓關(guān)于寫信和船票的事情，不過賓只淡淡地說“不急”，諾埃爾看到他這樣的神情就熄了火，順從地跟在賓的身后幫他拎東西。

第四天。

早上醒來，諾埃爾坐起身來。旅館離海港近到開窗就能聽見海浪的聲音。他算了一下，按計(jì)劃賓要乘坐的船應(yīng)該今天就要啟程了。

他一動彈，睡在旁邊的賓立馬就睜開了眼睛。諾埃爾發(fā)現(xiàn)賓其實(shí)非常淺眠。

“賓……”

“早餐我要煎培根，還有海鮮的三明治。”賓要求道。

諾埃爾已經(jīng)形成條件反射了，聽到指令就立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