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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非要念書,原來你小子喜歡好學生這一卦的?C88包房吧——哎,阿嶼,要登臺了,你哪兒去?” “離開一會,”荊嶼的聲音已經遠了,“幫我頂一下。” 剩下的人面面相覷。 “……C88那個,該不會是他馬子吧?” *** *** C88包廂,煙霧繚繞。 喝酒的,劃拳的,唱K的亂作一團,喧鬧到包房門被推開都沒人察覺。 張凱喝空了一瓶酒,轉身打算再開一瓶,意外看見門口杵著個陌生少年,頓時眉一皺,“你誰啊?誰讓你進來的?” 荊嶼沒理他,看向包間里面,人太雜,男男女女都有,卻沒見到熟悉的臉。 張凱惱火地杠了一下他的肩,“瞎看什么東西,信不信老子削你!” 荊嶼淡漠地瞥了他一眼。 這一眼,就像在看路邊的螞蟻,順便思索一下這是什么品種。 張凱氣得上頭,剛要發飆,忽然聽見嘈雜聲里傳來一道女聲,“張凱,門口是誰?” “跑錯門的二傻子。貞貞,你玩兒你的,我打發就行了。” 柴貞從圍著的人群里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白裙,偏過頭,這才看清被張凱擋在門外的少年。 包廂里燈光昏暗,走廊則是強光,這明暗對比之下少年輪廓深邃,身量高挑,甚是養眼,是那種走在人群里都會被一眼看見的小帥哥。 “進來一起玩好了。”柴貞無所謂地說,“反正人多。” 張凱一萬個不樂意,奈何大小姐發話,只好不情不愿地說:“聽不見嗎?” 荊嶼從柴貞臉上撇開視線,一言不發地轉身就走。 “站住!”張凱攔他。 “隨他好了。”柴貞說。 張凱正打算作罷,突然一把抓過荊嶼的右手,眼瞇起,再抬頭目露兇光,“艸,翻了個底朝天沒找到,居然自己送上門來了!” 里面有人察覺不對,追出來看了荊嶼兩眼,“這不是駐唱的那誰嗎?怎么了,凱哥?” 張凱陰惻惻地冷笑,“英雄救美過癮伐?我問你,老子的包呢?” 荊嶼比他高出十來公分,低頭睨著他,“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裝你大爺!”張凱死攥著他的手,咬牙切齒道,“老子那天看見你的手了!”說著,轉頭對同伴說,“那天騎摩托多管閑事的就是這小子!” 頓時,一群人呼啦啦圍了上來,將荊嶼堵在走廊里。 荊嶼這才正眼看張凱,仿佛好不容易想起他是誰,“哦,包丟在旁邊警察局門口。” 張凱愣了一秒,緊接著暴跳如雷。 他那包里見不得光的玩意兒多了去了,丟警察局?跟拋進長江里有區別嗎?! “我看你是找死!”抬起右手就要一拳擂過去。 “張凱。”女聲響起。 柴貞不慌不忙地從包房里走出來,目光從圍觀的吃瓜群眾們身上掃過,又看向荊嶼,嫣然一笑,“張凱,你自己的東西自己沒看好,人家拾金不昧有什么錯?” 張凱吃癟,“貞貞……” 柴貞走近,抬頭對上荊嶼沒什么情緒的眼睛,笑了笑:“張凱脾氣暴,請別介意。我叫柴貞,很高興認識你。” 她伸出手,然后微笑瞥了張凱一眼。 張凱連忙松開荊嶼,但氣得太陽xue突突直跳,要拿眼神把他千刀萬剮似的。 荊嶼揉了下手腕,仿佛壓根沒有看見柴貞伸出的手,轉身就穿過自動讓開的人群,走了。 “我艸!” “張凱。” “……走,回去喝酒。還站著發什么呆?看你妹啊看!”憋了一肚子氣的張凱連著推搡了幾個小弟回包間,末了,還惡狠狠地剜了眼荊嶼離開的方向。 等荊嶼回大堂,同伴已經唱完一整首,見他登臺,拿開麥克風低聲問,“沒事吧?” 他搖頭,輕輕松松地坐上高腳凳,低頭撫吉他,仿佛剛剛的插曲未曾發生。 每周末晚上,他要在這里唱兩小時,八到十點,算是前半場。后半場這里群魔亂舞,也就用不著什么樂隊彈唱了。 到點之后,他把吉他重新放回柜子。 同伴問:“喝兩杯再走?” “不了,下次。”荊嶼關上柜門。 “每次都說下次……對了,你剛去看那個小美女了?不會真是前任女朋友吧?” “不是。” 另一個人調笑,“阿嶼才多大,剛過了十八吧?哪來的前任,你說是吧?” “十八還不夠?阿嶼這張臉,八歲怕是就一身桃花債了吧!” 一群人都在笑,當事人卻背起包,悄無聲息地推門離開了。 月色皎皎。 身后是三千繁華,面前卻只有一片凄清。 這個時間點,該到酒吧的人早到了,而真正的夜幕還沒有拉開,所以小巷安靜得很。 面前忽然橫出一道影子,接著又是一道。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張凱陰陽怪氣地說,“你以為有女人護著,就揍不了你?呸,小白臉。” 荊嶼回頭,后面也堵著兩個小混混,看來是蹲他好一會了。 “麻煩讓一下,擋著路了。” 張凱呲牙,指著胯|下,“要走啊?從襠下鉆,我就放你走。” 荊嶼面無表情,又重復了一遍,“麻煩讓——” 張凱沒等他說完,突然就矮身攻了過來,一拳搗向他的下|腹。 “還手啊?不是能么,讓你英雄救美,讓你逞英雄!”張凱一通拳打腳踢,見小白臉不反抗,更覺得來火,“像什么男人!靠臉吃飯的廢物——” 一腳將要落下,被荊嶼擒住了腳踝,倏地抬高。 張凱哪吃得住?嘴里叫著“松開!快松開!”一邊招呼跟班,“給我一起上啊!” 三人正要撲上來,荊嶼猛地站起身,連帶著差點把張凱給掰成劈叉。 等他手一松,張凱揉著大腿丫還沒站穩,就被一把推向后,撞得跟班差點跌坐在地,眼睜睜看著煮熟的鴨子飛了。 “給我追!今兒不打殘他,我名字倒著寫!” 一條長巷,敵眾我寡。 正在追逐中,尖銳的電子音突然就劃破了小巷的寂靜。 用尖銳甚至不足以形容,堪比拿鑰匙尖刮過玻璃般刺耳,而且一聲接著一聲,一聲比一聲更穿破云霄。 已是深夜,這刺耳的電音擾得兩邊的住戶次第開燈,高處有人惱火地喊,“搞什么?不要睡覺了嗎!” 還有人打開窗戶往樓下看,剛好看見追到半路的張凱一行,頓時回頭,“老婆快報警,有人打群架——” 張凱恨得牙根發癢,惡狠狠地回頭看向尖響傳出的方向,只見路燈下提著塑料袋的瘦弱少女正雙手捏著什么東西,瑟瑟發抖。 “媽|的,又是你!”張凱轉身朝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