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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第一名來的。 她撐著地面站起身,一雙安靜的眸子看向擋在面前的幾個少年。 人高馬大,滿面狠色。 對方掃了眼她身上灰撲撲的校服,“土鱉。乖乖回學校念你的ABCD,不許參加復賽,敢出來污爺的眼,看我不整死你!聽見沒有?” 鹿時安撣了撣袖子上的灰,沒有說話。 那人用力推了她一把,“說你發誓不參加復賽,說啊!” 小姑娘被推得直踉蹌,好不容易站穩了,愣是沒有開口。幾個混混面面相覷,都沒想到這毛丫頭居然這么倔。 “不說別怪我不客氣!我可沒發過不打女人的誓。”說著話,手已經揪上鹿時安的衣襟,而后向同伴咧嘴一笑,“什么嘛,飛機場——” 話音未落,手就被狠狠地打開了。 女孩的瞳孔里滿是恐懼和憤怒。 “擦,敢打老子!” 那人一掌甩了過來,鹿時安撞在墻上,又跌坐在地,幾個混混立刻團團將她圍住。 “敬酒不吃,信不信老子讓你往后想唱也唱不出來——” 正發狠,突然一陣尖銳的剎車聲從眾人身后傳來。 沒等一群人反應過來,摩托車手已經彎下腰,拽起地上的書包晃了下,而后引擎一轟,瞬間沖出十米開外。 “艸!老子錢包手機都在包里!” 眨眼工夫,先前圍著鹿時安的人就跑得一個不剩。 她慢慢站起身,手肘、肩膀都破了,疼得直抽氣。可是她顧不上處理傷口,就急急忙忙跑去想把飛出去的獎杯撿回來。 才剛剛彎下腰,就聽見剛剛的剎車聲再度傳來—— 那輛摩托大約是繞了個圈,又回來了。 鹿時安眼睜睜看著對方撿起她的獎杯,丟進掛在車把上的雙肩包里,一時間又疼又急,不自覺就帶了哭腔,“那是我的。” 那人回頭看她,雙手解開系扣,摘下頭盔來。 是個陌生少年,十七八歲年紀,寸頭,有著常年在外曬出來的麥色肌膚和一雙過分沉寂的桃花眼,那是鹿時安見過的最好看、但也最冷漠的眼睛。 “想要就上車。”他說。 鹿時安不認識他,甚至不確定他跟先前的那群是不是同一伙。 正當兩人對峙,遠遠傳來氣急敗壞的吼聲,“在這!” 那群人追了一個圈,呼喝著從街對角沖過來,幸好,暫時被車流截住了。 鹿時安哆嗦了一下,卻見身邊少年傾身,朝她伸出右手。 “小矮子,”他的聲音很特別,有些啞,“把手給我。” ☆、食髓知味(3) 坐在摩托車的后座,耳邊是呼嘯的風聲和來不及細看的景色…… 鹿時安表示,這輩子都沒有這樣速度與激情過。 好不容易完全甩開了那群混混,車速緩了下來,她才把攥著對方衣角的手給松開了。 還沒一秒,就感覺摩托猛地一個加速,鹿時安立馬嚇得死死地揪住對方的T恤,說什么都不敢放開了。 突然,余光瞥見他身邊多了個東西,定睛一看,才看清楚是頭盔。 所以這么快的速度,他是單手在開車嗎?這個念頭把鹿時安活活嚇出了一身冷汗。 “戴上。”那人語氣涼涼的,“如果甩出去,說不定腦漿都會迸出來。” 鹿時安打了個激靈,抓過頭盔就往自己腦袋上一磕。 系扣子的時候,她突然想到,那要是他摔出去了……怎么辦? 可惜對方壓根沒給她提問的機會,猛地一個提速,可憐鹿時安恨不能像無尾熊那樣掛在對方伸手,以防飛出去摔成渣渣。 車在晚風中疾行,簡直像把城市當成了F1賽道一樣,最終停在了江邊。 萬籟俱寂,江面上偶爾有拖貨的船只隆聲經過,除此之外,安靜得能聽見風吹樹葉簌簌作響。 鹿時安笨拙地跨下車,摘下頭盔還給對方,想了想,又說:“剛剛……謝謝你。” 少年沒接,手扶著車把,長腿支地,目光淡漠地看向她,直到鹿時安不自在地低下頭,才開口,“為什么不答應?傻么?” 鹿時安迷茫地睜大眼,“啊?” 答應什么? “‘啊’什么,”少年沒好氣地說,“這樣慢吞吞會讓人覺得好欺負,不知道嗎?” 鹿時安把又到嘴邊的“啊”生生咽了下去,“……答應什么?” “不唱歌,不參加復賽——答應不就好了,嘴硬什么?” 原來是這個。 鹿時安抱著頭盔,“因為不可能不唱歌,更不可能不參加復賽的啊。” 聲音又軟又糯,很好聽,但也很……讓人想欺負。 少年嘴角勾起,“就這么想當明星?” “不是為了當明星,”鹿時安好脾氣地解釋,“我只是想拿到出國進修的資格。” 少年挑眉,顯然還是不認同。 她只好細聲細氣地接著說:“我想去,所以不能答應他們。” “讓你答應又不是叫你照做,”少年頓了下,略顯干澀地說,“何況出國的法子多了,讓你爸媽送你出去。” 鹿時安抿嘴笑笑,沒有說話,只是又把頭盔遞過去,“我要回去了,還有功課要做。” 他始終不接。 鹿時安沒辦法,只好自己將頭盔掛在摩托車頭,結果剛好看見他握著車把的手上蹭破了一大塊皮,滿眼猩紅。 察覺到她的視線,他把手挪開了。 鹿時安瞥了眼書包里的獎杯,欲言又止。 “要拿就拿,我留著也沒用。”語氣仍舊不耐煩。 鹿時安忙不迭抽出獎杯抱入懷中,無意中看見獎杯下銀白色帶著銹跡的金屬扳手,愣了下,沒往心里去。 “那我走了,嗯——” 你路上注意安全,這句到嘴邊又頓住了。他起來,不太喜歡客套吧? 抱著獎杯的少女一瘸一拐地順著江邊,消失在夜色里。 少年將車熄火,停在路邊,拎起書包走到江堤上,掏出里面的鉄扳手,揚臂朝江面用力一擲。 沉重的金屬接觸到江水,瞬間就沉了下去。 一起沉下去的,還有那個一閃而逝的可怕念頭。 他正要轉身離開,忽然又伸手在包里摸了把,捏出一小塊黃銅色的金屬來,細細的弧度——是那個破獎杯的杯耳,大概是剛剛落在他包里的。 揚臂,打算投進江里,最后一秒卻沒松手。 隨手將杯耳塞回包里,拉上拉鏈,松松挎在肩上,他轉身沿著江邊向與鹿時安相反的方向走去。 *** *** 江邊離鹿時安家很遠,其實她也沒想明白那個人為什么要大老遠把她載到江邊。 總之七拐八繞回到家,時間已經很晚了。 鹿時安把獎杯放在玄關的柜子上,那兒已經放了不少獎狀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