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她還來不及反應。

    婉芷被一堆侍衛婢女壓著，發釵掉了，頭發亂成一團，臉上還粘著土，嘴唇也是發白的，面目猙獰。

    慘狀……不忍目睹……

    “你、你們……”泠月正要過去，沒想到是小福子攔住了她。

    “娘娘，別去！”

    “娘娘？原來……哈哈哈哈哈哈哈！放開我！放開！放……”最后，婉芷被十來個人圍起來不知道帶去了什么地方。

    “你為什么攔著我？”

    “娘娘恕罪，但是霓妃娘娘……奴才也不知情，只是覺得娘娘不該過去……緊要關頭還請娘娘體諒，莫要節外生枝了……”小福子就差把頭埋到地底下了。

    泠月也不好為難他……

    “別鞠著了……也，不要再叫我娘娘了，我不是什么娘娘，以后也沒有娘娘。”

    小福子還以為泠月是覺得沒有下詔書就該換稱呼不合規矩，也就默默記下了，想著是叫沈良侍還是沈姑娘。泠月就在旁邊溜達，走來走去不過一個小圈子，倒也沒讓小福子為難，后來也就不跟得那么緊了。

    小福子忍下了幾個哈欠，平日里這個時候雖然也是上了差的，可是一直比較閑散，要偷個懶是很容易的，認了姬公公做干爹之后還沒有像今天這么累過，等今天一過，他一定要好好睡一覺。

    “小福子？”

    “小福子？？”

    “啊？娘娘，啊沈、沈、沈……”

    “就叫我沈姑娘吧。”自己這一官半職不過虛名而已。

    “好……沈姑娘有什么需要嗎？”

    泠月指了指紅墻上沿的瓦片。

    “我看那個縫里好像長了花，你能不能幫我一下？我想上去看看。”

    “啊？這……怎么看啊？”

    “嗯……可不可以墊我一下？我覺得我趴著就能看到了，額……可以嗎？”

    “啊，可以可以，那沈姑娘小心扶好別摔到了。”

    “嗯嗯，多謝，我會注意的。”

    話剛說完，小福子就已經跪伏下去。

    泠月本來要脫鞋，后來想了想，又把抬起的腳放下了，直接踩到了小福子的肩上。小福子移動不敢動，確實很穩當，很快泠月就站定了。

    “謝謝你啊，小福子，今天……多虧你了。”

    “沒什么……”

    “但是……對不起了，可能要辜負你的好心了。”

    “什……什么……”

    用力一蹬，手臂支著自己的身體爬上了墻，最快的速度站了起來就順著墻往大殿的方向跑。

    小福子因為受了腳蹬的力量，一下子沒有穩住，倒在了地上。可他知道大事不妙了，趕緊打挺起身，試了一下起跳可是上不去墻，只好在地面上先追著跑，總是比泠月要快的。

    “沈姑娘快下來吧！太危險了！”

    “快下來吧！您跑上面干什么去啊！”

    “沈姑娘！”

    ……

    動靜大得引來了周圍所有人的注意力。

    守在大殿外的侍衛其實最早注意到沈泠月，可是沒有人敢過去，都在原地躊躇著。那里不是他們的管轄范圍，自然有外圍的禁軍，既不是刺客，一般也是不需要插手的。

    可大家都介于沈泠月的身份，不敢輕舉妄動，怕傷到了她不好交待，自己本身也都對她有恐懼心理……

    本來能上墻的有都被泠月逼了下去……

    “下去！你們誰要是敢上來我就頭朝地跳下去！”

    “我求求你們不要上來！逼我我他媽帶你們一起走！！”

    “起開！都起開！！”

    在當場所有人眼里，泠月都已經是一個瘋女人了，大吼大叫的聲音，當然殿內眾人也聽到了，有些疑惑，因為他們還不太能聽清。

    好像一路都莫名其妙開了綠燈，從墻上跳下，緊跑了七八步，順著臺階邊的石獅子就爬上了大殿的臺面。門口的侍衛就是再猶豫，也不能坐視不管了，其中一排的人都端著槍向沈泠月圍了過去。

    “外面怎么回事兒？”陸淵才覺不妙。

    “沈……娘娘……那個沈……沈良侍……她……她……”

    “怎么了快說！”

    “她……她爬上來了……”

    什么？什么？怎么回事兒？

    這妖女怎得如此荒唐？

    什么？

    什么……

    議論之聲不絕于耳，聲音愈來愈大，陸淵聽在心里也越發刺耳，她到底要干什么？

    就在此同時，又有傳信的小衛兵跑了進來，慌慌張張。

    “報！！！不好了，外面有人闖宮！！”

    負責此事的監察正好站在末位，當即詢問。

    “何人？是否阻攔過？”

    “人是不知道問什么都不說！阻攔過了可是不好硬攔，也并未攜帶兵器，硬攔……這不也不合規矩啊！那女娃娃眼睛都不帶眨一下就躺到釘板上了，還有一個男的是如此，根本不聽勸！”

    “我去看看！”

    陸淵也坐不住了，不顧顏面規矩從龍椅上跑了下來，穿過人群，沖到了外面。可為時已晚……

    “沈泠月你給我下來！”

    第82章 我不愿意！

    “沈泠月你給我下來！”

    陸淵跑出來看到泠月已經在往大殿最高處爬的時候，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來。

    泠月一身白衣在太陽底下顯得格外刺眼，她就那樣站在來大殿的頂端，連她自己都不相信。可能因為自己已經什么都不怕了，才能這么順利的爬上來吧，放在平時是不是光圍觀都要嚇死了呢……

    “你們……真的不要上來……如果你們真的上來……我也真的會跳下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爬得太累，泠月感覺又有些犯困了，眼睛里都是澀澀的。

    這里是紫禁城，人命自然是沒少出的，可又有誰敢在大殿犯晦氣呢，每每泠月說出‘自己會跳下來的’這樣的話來時，所有人都望而卻步了……因為他們那一瞬，都相信了她真的會跳。

    那雙眼睛里，一點光都沒有……

    “陸淵，你逼我的。”

    “你瘋了嗎？你快下來行不行！”

    “昨天的話你真的一點都沒聽進去嗎？”

    “你下來！你下來慢慢說！”

    “你哪怕聽了半句！到底在折磨誰啊！要我下去？你先讓底下還在往上爬的人都滾開！”

    “沈泠月你真的是個瘋女人！！！”

    “你教得好。讓他們滾！”

    “撤，都撤，都撤！”

    知道泠月不傻，當然看得見地面的人都在干什么，她現在才是在最高處俯視一切的人啊，陸淵慌不得法，只好讓這些人先撤離，才好哄她下來。

    “皇上……要不……請弓箭手就位，射了她的小腿，站不穩自然就下來了，咱們也好叫人接著啊！”

    一有人出了主意，周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