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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息在二人之間縈繞,阿衡皺了皺眉,扯起一邊的被子就拋在風意暖的身上。 “你給我睡好別動!” 他不能出去,外頭剛過來的時候,就有曲和苑的人在門口把守。 她要什么,阿衡心里明白。 她想要風意暖除了霍聞祁以外,再被人糟蹋。 他點燃了一根煙,眉頭深鎖,想著怎么對付門外的那些耳目。 只聽得門外還有竊竊私語的聲音傳來:“里面怎么沒動靜?” 一人笑:“不會是阿衡不行吧?” “這種女人的容貌,該是和尚見了也會心動吧。” …… 阿衡嘆息了一聲。 “啊——” 門外的人,忽然豎起耳朵貼在門板。 “阿衡這是下手太狠了些吧……怎么就?” “噓……別吵,正聽著呢!” 那房間內有水,阿衡倒了一杯來,還加了冰。 風意暖的身上盡是醉了酒的微熱,難受至極,那一杯冷水不經意地一滴一滴,落在她的脖頸,她的手背。 甚至,她的腿上。 這不過就如澆花似的,將冷水灑在風意暖的身上,她發出滿足的嘆氣,覺得涼涼的身心舒暢了些。 于是那聲音有了幾絲魅惑,讓門外的人聽得心癢難耐。 這一晚上,醉了酒的風意暖不省人事。 阿衡卻是手都酸了。 “你醒了?” 風意暖環顧四周,想著這地方是哪兒,阿衡徑直告訴她:“我已經將你帶回來了,你不必再張望這是何處。” “你對我做了什么?” 看著自己領口敞開著,風意暖向后退去靠著床背。 阿衡嗤笑:“這可是你自個兒解開的,你以為我稀罕瞧你身子?還不如那些個……罷了,夫人一會兒會喚你過去,你再歇會兒。” “喂!你……” 阿衡知道門外的人還在聽著,于是附耳在風意暖耳邊:“記得要委屈,要哭,明白了嗎?” “為何?”風意暖不明白,一瞬為何阿衡這么溫柔,又這么輕聲…… 阿衡從風意暖的耳邊轉過,第一次與她側目相視。 ——這樣,她才會放你走。 他用口型告知風意暖,等風意暖要問時,他轉身離開。 “阿衡,怎么不是春風滿面,卻是被榨干了精力似的?” 阿衡被打趣,合上門之際,風意暖瞥見他捻了一根煙在嘴角點燃。 為何風意暖在一時之間覺得,這個男人,不是和這里的人一伙的? 他到底是想害她,還是幫助她? 風意暖太想要離開那里了,才會跟他過來。 風意暖此時腦海里,盡是一片混亂。 第六十一章 情根深種難了斷 “風,意,暖,昨夜如何?” 曲和苑命人將風意暖“請”至樓上書房,她像是在佯裝看著一本書。 風意暖并沒有興趣瞧著那曲和苑此時是在看些什么。 “我可以走了嗎?” 聽到那微微沙啞的聲音,曲和苑合上了書本,隨手一甩,冷笑在風意暖周身踱步上下打量。 “怎么,阿衡昨晚滿足不了你?” 雖然阿衡沒有對她做什么,可風意暖心中感覺滿是恥辱。 攥緊了自己的拳頭,風意暖咬著下唇開始無措地顫身。 一想到霍聞祁與面前這樣的女人有過那樣一段…… 她強忍著自己內心想要作嘔的感覺。 “喲……哭了?” 風意暖并沒有習慣曲和苑這樣的陰陽怪氣。 若不是因為想要離開,她此時肯定會破口大罵。 “我能……走了嗎?” 這話再次說出口,曲和苑放肆笑了起來。 “不不不,你這樣出門,我見猶憐,我可不放心。” “我要回南阜城。”風意暖斬釘截鐵。 曲和苑從下人手里捧著的煙盒內,挑起一根雪茄點燃。 長長地呼出一口,對著風意暖那臉上噴去。 “呼……真不知道說什么好,不折磨你少了很多樂子,你覺得,我真的會放了你?” 風意暖憤恨地擦去臉上的淚痕,笑著說:“憑我想要離開霍聞祁,從此以后沒人礙你們的眼,這樣夠了嗎?你和霍聞祁如何相愛如何在一起甜蜜都與我無關!” 曲和苑的秀眉微揚,笑得前俯后仰。 風意暖咬牙切齒,卻是裝作面色不驚,當時倔強地瞧見那窗外的景,是進入初秋的前兆。 風,微涼。 —— 三年后。 越是想要觸及,卻越是夠不著。 風意暖哪怕拿來了凳子做輔助,卻依舊個不夠高。 “我來。” 風意暖轉身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阿衡,信手將高處的琉璃罐拿了下來。 她拼了命的踮起腳尖做什么,風意暖冷笑著,覺得自己癡傻,凡事都不該拼了命…… “你爹娘,我打探過了,還是沒有什么消息。” 沒什么消息。 這句話,風意暖覺得自己已經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 那仿佛就是人間蒸發了一般,風意暖再也見不到自己的爹娘。 有那么一刻,風意暖覺得那定是霍聞祁所為。 他假冒自己的三叔多年,蓄意謀劃了那一出又一出的好戲。 他什么做不出來? 可每當午夜冷風驟起,頭腦最為清醒的一瞬,風意暖總在自己的內心,想方設法為霍聞祁開脫。 那心底埋葬的感情,在寂靜的午夜,讓人痛徹心扉。 —— 風意暖只是不知道,為何自己的心瓷坊,還能完好無損的。 而為了逃離,當年阿衡被曲和苑的手下,整殘了一只眼睛。 “今兒吃什么?” 那是阿衡每天掛在嘴邊的問句。 他總是以風意暖的口味為主,二人在外人眼里,頗有些是小夫妻做買賣的意思,而事實上,阿衡也動了那樣被“公認”的心思。 他的確日思夜想,想娶了風意暖。 可終究是沒個好機會,少了些膽量。 那句話,風意暖以為他早就該問膩味了。 而她也會每每回復:“什么都好。” 什么都好,能吃的就行。 縱使山珍海味又如何,粗茶淡飯也能度日,只是……這眼前人,并非自己心中所想。 風意暖懊惱極了。 覺得自己,太過無恥。 惦記著那禽獸不如的東西作甚……惹得自己每晚心焦痛哭。 —— “爺,咱到南阜城了。” 正在閉目的霍聞祁,并未睜眼。 鼻音發出一個“嗯”字兒,就沒下文了。 身邊嘰嘰喳喳吵著的,是那只鳥兒。 并未飛走,亦或者說,霍聞祁沒有想要放她走。 從前憶起下人們,是如何描述風意暖怎么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