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貪圖一時的魚水之歡,一時的新鮮刺激,他甚至覺得自己先前是被魘住了,唯有用英雄難過美人關能勉強安撫一下自己。雖然之前也時時覺得自己對不起老婆,但是此刻這種心情尤為強烈。——你一個人在家干嗎呢?——這個點能干嘛?做飯呢。——哦……我,我沒什么事,鄭陸今天有沒有打電話回家?——沒啊。待會再說吧,我鍋里炒著菜呢。——哦,好。鄭媽毫不猶豫地掛了電話。鄭連山惶惶的心情終于稍稍穩了一點。此時很想跟鄭陸打個電話,但是一時也不知能和兒子說點什么。看鄭陸那個怒氣沖天的樣子,還是冷處理一下比較好。他這邊可以進行冷處理,陶承柏卻無法命令自己對鄭陸實行這一招。他也知道人在氣頭上的時候,最好是別去搭理,先放任對方去氣個夠,等對方冷靜了再去講道理。然而知道只是一回事罷了。陶承柏將鄭陸從酒店一口氣連拖帶抱地拽到了大街上,鄭陸一個用力的推攘,陶承柏就勢放了手。“你干嘛護著她?”鄭陸瞪著他,怒氣從四面八方涌出來。陶承柏抬手想去摸他的頭,被鄭陸一揚手打飛了。“我不是護著她,華清怎么著也是個女的,而且……”陶華清試圖辯解。“而且還是你jiejie是不是?女的怎么了,老子打得就是她,這個賤人我以后見一次打一次。”鄭陸喊得路上行人紛紛側目。“鄭陸你別激動。”陶承柏心里著急,卻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想上前去抱一抱,還沒拉架子,鄭陸就把身體側到一邊去了。酒店在一條熱鬧的馬路上。路上車來車往,各種燈光閃爍。兩個人隔著一步遠,呈一個九十度角地站著。鄭陸心里一陣陣難過,知道家里頭這是要壞事了。老子老子在外面找小三偷情,兒子兒子在外面找男朋友搞基,一備齊地趁著假期在外頭風流快活,把老媽一個人丟在家里孤單寂寞。那是他那個局長老爸誒,他一直最聽老爸的話,覺得父親除了喝醉了會變話簍子這一條外,其他方面都可堪稱為做父親的楷模。在每個人的世界觀里,總有幾條堅不可摧的信念,比如有人會堅信好人最后總會有好報。在鄭陸心里,鄭連山無疑是一個有本事的男人,是一個好父親,和母親鐘玲會一直相愛相守并陪伴在自己身邊,這是從小就自然而然形成的想法,也是他作為一個兒子對這個家庭的信任和信念。真是想不到,父親出軌這件事對他來說無疑是一個震驚和打擊。而如今在這震驚和難過之余,又多了一份對陶承柏的氣憤和不能諒解。不知何時陶承柏將手扣到了鄭陸的后脖子上,用四指去撥鄭陸的腮幫子,想把他的臉轉到自己這邊來。鄭陸怔怔地,撇過頭,轉身走了。兩個人一前一后,沿著步行街慢慢走到頭,到了站臺,上了公交。鄭陸身上沒有鋼镚,掏了一張紙幣就往投幣口塞,陶承柏跟在他后面上來面無表情地對司機說:一起的。車上沒有位置,鄭陸拉著吊環站著,陶承柏跟著一直擠到他面前。鄭陸耷著眼皮,利索地轉了身,背對了他。陶承柏抿了抿唇,把頭探到他臉頰邊,小聲討饒:“我真的不是要護著她。你看當時的情況多尷尬,她又沒穿衣服不是。別氣啦。我錯了。”然而任他怎么說,鄭陸不為所動,沒有回應。鄭陸生氣了就是一個不理人,陶承柏真能被他活活急死。如果鄭連山此時打電話過來,根本不用傷腦筋要和兒子說什么,因為鄭陸一樣不會理他。過了兩站路,陶承柏身邊有了一個空位,他招呼鄭陸去坐,完全被無視。他只好兩手卡住鄭陸的腰,把人硬拖到位子上,然后身體往邊上一堵,兩條胳膊撐在前后椅背上,把人卡在座位里。鄭陸推了他一下,推不開,也就算了。扭了臉,望向窗外。陶承柏垂著眼看他,無計可施,心里氣的恨不得將他拎起來狠狠吻一頓。便用腿去蹭他。他擠,鄭陸就偏著身子往里讓,越往里讓,陶承柏就越擠,最后鄭陸抬起腳縮成一團抱蹲在座位上,就是不看他,不理他。如此到了該下車的時候,陶承柏還是門神一樣堵著座位不動。他不動鄭陸也不動,兩人硬是多坐了一站路。陶承柏只能主動讓開,否則就算坐到終點站鄭陸肯定也不會張嘴說一個字的。兩人慢慢往回走,進了小區,到了暗影的地方,陶承柏上去抓住了鄭陸的手,緊緊握住,把人往懷里摟,低頭就要去親。鄭陸煩躁地用力一推,抬腿就去踢他,把陶承柏踢得嘴里嘶嘶叫喚。手上卻是怎么也掙不開,最后只能一扭身子,悶頭繼續往前走。兩人如此拽著手上了電梯,進了門,鄭陸換了鞋直接進屋,將門哐當關上了。陶承柏往客廳的大沙發一倒,抓起一張毛線毯子將自己頭臉蓋了起來。高高興興地出門,沒想到回來成了這樣。真是猜著了開頭,猜不著這結尾啊。晚飯鄭陸沒下來吃,陶媽問怎么回事,陶承柏就扯謊說在街上吃冷飲吃壞了肚子。陶媽上樓去看鄭陸的時候,鄭陸已經蒙著被子睡了。鄭陸一開始是裝睡,蒙在被子里胡思亂想,后來想著想著就真的睡著了。陶承柏不敢吵他,只小心翼翼地把他頭上的被子拉開,吻了鄭陸的嘴唇捂得有些發紅的臉蛋,無奈地罵他:又發狗脾氣!這是頭一次鄭陸生氣了,兩個人還睡在一塊的。陶承柏用手臂支著腦袋,側躺著,長久地看鄭陸的睡臉。間或在鼻尖或是唇珠上親上一下。鄭陸昨晚上睡得太早,一大早就醒了。而陶承柏正好相反。等他醒了的時候,鄭陸已經揣著自己的小包到了火車站了。兩個人鬧矛盾就是這樣的,在最開始不解決的話,越到后面就越說不清了,到最后也許完全會忘記當初自己為什么要生氣了,只知道不能理對方就對了。☆、20第二十章鄭陸到家的時候早過了飯點了。客廳里鄭媽和幾個牌搭子已經支起桌子拉開了戰局。鄭陸在火車上將鄭連山出軌的事情翻來覆去掂量了一路,越想越替母親氣苦,明明心中已經是有了決定了,這時候看見母親興高采烈地玩牌又猶豫起來,鄭連山微微彎腰正和她秘密地討論著要怎么出牌,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偶爾輕輕地撫摸兩下。兩人是一派自然的親密無間老夫老妻模樣。鄭陸可以想見,一旦自己把事情說出來,父母之間會變成什么樣。母親鐘玲是一個非常有主見的人,一旦較起真來,眼里是絕容不下沙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