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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刨冰。“坐一個小時,去吃飯,吃完飯就回去吧。醫生說腳沒好透不能沾地,你都跑了一下午了。”陶承柏剛說完話,鄭陸就悄沒聲息地把兩只腳從桌子底下伸到了他的大腿面上。陶承柏嗤一聲笑了:“干嗎?”鄭陸用勺子戳玻璃杯子里的西瓜,一本正經地看著他:“不是你說腳不能沾地的嗎。”陶承柏抿著嘴笑,偏偏鄭陸還要無辜地眨巴眼睛,可愛地要命,害他很想傾身過去吻他:“晚上想吃什么?”“問我干嘛,什么時候干什么你不都安排好了。什么都要問,什么都要管,我是你兒子啊。”鄭陸說著話,連挖了幾大勺冰吞進嘴里,因為太爽了,身上頓時打了一個大哆嗦,“我晚上想吃燒烤。”“盡吃這些沒有營養的東西。”陶承柏剛表達完自己的不贊同又接著說:“那就去羅鍋巷那家吃吧,你不是喜歡他家的烤魚片嗎,離家又近,吃完直接開車回去,喝酒了路上也沒有警察。”“煩人。”鄭陸漫不經心地抱怨。“你現在歸我管。”陶承柏老神在在地陳述“屁!”鄭陸嘟著嘴不服氣。陶承柏開始有節奏地一上一下地顛起腿來——連帶著鄭陸的腿一起跟著晃,抿著嘴笑,就覺得心里頭癢癢的。吃完了冰,兩人各自仰靠著沙發仍是疊著腿兒坐著。“承柏。”鄭陸盯著臺子上擺著的復習資料叫他。“嗯?”“你第一志愿是什么啊?”“問這個干什么?”兩人同時抬起眼,目光望到了一起。其實是能猜到對方心里在想什么的。陶承柏對考什么狀元不感興趣,他只想盡可能地和鄭陸在一起,不能考在一個學校,至少要在一個城市。而鄭陸則是怕自己成績不理想,會耽誤了陶承柏比如多年以后會后悔什么的。鄭陸不回答,陶承柏也不再問。默默無言地坐著,鄭陸的鞋底把陶承柏的褲子磕臟了,陶承柏也毫不在意,把手伸到桌子底下,握住了腿上那一對赤裸的腳脖子。兩人開車到了羅鍋巷的時候,還沒到吃飯的時候,店里人不多,因為中午都沒有正經吃,這會兩人已經餓了。雜七雜八地點了很多,外加一盆麻辣龍蝦,啤酒若干。燒烤要等,龍蝦卻是現盛的,一小盆端上來,個頂個的大,麻辣的香氣勾人饞蟲。吃龍蝦就是要放開了才過癮。陶承柏剝了幾只以后嫌手套礙事,就直接上手了。他手上有勁,咔擦一下就把蝦殼從側面整個掰開,再一擠,尾巴上的一節rou就出來了。鄭陸帶著手套在一邊慢條斯理地剝,一邊耐心地用眼睛等著陶承柏,剝出來的自然是都進了他的嘴巴。吃到后頭啤酒杯上,手上,嘴上,筷子上到處都是麻辣辣的汁水。鄭陸脫了手套,到后面的洗手間里洗手。說是洗手間其實就是一米見寬的地方,一個抽水馬桶加一個簡易洗手槽。剛扭開水龍頭,陶承柏也跟著擠進來了。地方本來就窄便,他再進來簡直要轉不過來彎了。“等我洗好了!”鄭陸邊說話邊嘶嘶地吸氣,嘴唇上一圈被辣的都麻了,用腳把陶承柏往外踢。陶承柏也不躲,只在嘴上罵他:“剛吃飽就要尥蹶子。”然后硬擠到水槽邊,伸出手去接水,忽然在水流里握住了鄭陸的兩只手,一邊側過頭,毫不猶豫地蓋上了鄭陸被辣得紅彤彤的嘴唇。鄭陸驚得向后一躲,陶承柏追上去,把那兩片柔軟吮起來狠啜了一口,然后草草甩了一下手上的水珠子一轉身出去了,很明顯他進來就是為了親個嘴。鄭陸這才悠悠地吐出憋住的一口氣,兩只手還伸在水槽里,心咚咚地跳著。在外面飯店的洗手間里突如其來地被吻這種事,鄭陸在吃驚之余,卻也隱約地覺出了一些別樣的刺激。☆、14第十四章陶承柏把機車停到鄭陸家樓下的時候,才剛剛過七點。他練完功滿身的大汗,一洗完澡就過來了,這會子頭發還沒有干呢。飯廳里鄭爸正在吃早飯,陶承柏一邊和鄭爸打招呼順手把頭盔扔到了客廳的沙發上。鄭媽在廚房里聽見了動靜就大聲招呼他過去吃剛出鍋的南瓜糊塌餅。陶承柏嘴里連著聲兒地答應著人卻已經三步并兩步地顛上了二樓。房間里光線暗淡,鄭陸穿著小短褲正騎著薄被筒子睡得香呢。陶承柏先把窗開了,兩手一扯,嘩啦一聲將窗簾拽開。然后一個猛虎撲食撲上了床,連被帶人一把抱了個結實。可是鄭陸睡得那叫一個執著啊,晃了幾下腦袋愣就是不醒。他胳膊腿在被子外面晾了一夜了,此刻摸在手里是又涼又滑,陶承柏用鼻尖在鄭陸后脖子脊背上到處地蹭來蹭去,然后壞笑著去拍他的屁股,鄭陸后腰那里凹進去比較深,就越發顯得屁股圓而翹,拍起來rou嘟嘟的。輕車熟路地把仍堅持不醒的人撥成了正面朝上,先在那張薄嘴唇上蜻蜓點水似地親了一下,然后一伸手捏住了鄭陸的鼻子。在鄭陸憋醒的同時陶承柏輕手利腳地翻身下了床,躲過了鄭陸憤怒的一踹。“陶承柏!!”鄭陸咬牙切齒地嚷著坐起來,掄起枕頭就擲了出去,可惜人早跑了。皺眉耷眼地叉腿兒坐著,半響口中喃喃罵道:“我cao、你大爺。”如此又坐了幾分鐘才算醒透了,慢慢挪了兩條腿到床下找鞋。等鄭陸洗漱完換好了衣服到樓下吃早飯,陶承柏早已經吃完了在門外的車旁等他了,不過并不催他,只無聊地靠著車座玩手機。鄭陸三兩下塞完一張餅,然后差點讓白水煮蛋的蛋黃噎岔了氣,梗了脖子硬咽了下去又灌了幾口粥,在鄭媽的罵聲里扯上單肩包就飛出了大門。“還玩,要遲啦。”鄭陸照著陶承柏肩膀用力推了一下,掀開車座掏出自己的頭盔往頭上一扣。“遲不了。”陶承柏抻開車腿子,長腿一抬將車子發動,“怕遲就不能早起一會兒,現在倒知道急了。”“我昨天看書看到凌晨好不好。”鄭陸跨上后座,往陶承柏背上一趴,兩手自動抱緊了他的腰,“都快困死了。”陶承柏聽了這話禁不住咧開嘴笑了,“像你這么懶的人居然肯熬夜看書肯定是別有用心。”鄭陸氣的用頭盔去撞他,撞得咚咚的,使勁兒地掐他腰上的癢癢rou。陶承柏一邊笑著哎呦,一邊將機車慢慢溜出了門前的水泥巷子,穿過路兩邊成片的夾竹桃,拐上了大路,然后嗡一聲將機車射了出去。盛夏已過,加上昨晚剛下了一場大雨,早上的微風吹著人分外涼爽。鄭陸抱緊了陶承柏,伏在他的背上歪著腦袋閉起眼睛繼續瞇瞪。陶承柏避開早上交通稍顯擁擠的大街,專門抄巷子走。從殺人巷溜出來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