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這是不要路西靠近嗎？”

“若是沒有記錯，我早已毀去了所有的時間之花。”

嘴角微微扯動了一下，耶和華還真是第一次體驗到所謂的反穿越，上次是路西跑到了未來世界去玩，這次又輪到未來世界的路西回來，真當他的天堂是穿越旅行的好地方嗎，還非要跑到他的眼前來亮一亮存在感。

“你是毀掉了，可是未來總有其他的方法啊。”

臉上偽裝的蒼白眨眼不見，金發天使安靜的望著耶和華所在的位置，含笑的眸子好似可以看透神靈身上的圣光。

由于一個時空不能出現兩個同樣的靈魂，來到這里的只是一抹未來的意念體，然而本可單獨出來見他的熾天使，卻非要頂著過去的天使之軀。不過，耶和華倒是好奇起了對方來自于哪個時間段，看他能成功爭奪天使之軀的控制主權，就足以證明了未來的路西更強了。

“不用敬稱，是你在‘以后’的時光中學到的嗎。”

耶和華看著這個氣質微妙不同的路西菲爾，反射性的想到是否還需要給自己的路西進行再教育，明明不是板正過來了嗎，怎么感覺越成長就越是長歪了。

“是啊，從我因你吸收信仰之力開始。”

發現神放松了一部分壓迫，路西菲爾直接跨過最后的兩步距離，站到了御座前面的他俯下身說道，聲音中是微不可查的自嘲。

“你想要說什么。”

耶和華的眼神冷了下來，對于這種夾雜著微妙怨恨的情緒謝絕不敏，他不相信未來的路西不會如此，正如他認為自己不會虧待路西一樣。

“為什么……你會厭棄我至此。”

“厭棄？這從何說起。”

蒼青色的眼底是耶和華看不懂的復雜，路西菲爾拋棄了模仿過往的神情，伸出手想要觸摸圣光中的神。耶和華直接握住天使的手腕打算拉開，結果拽住的只是昏迷過去路西菲爾，而一只微涼的手指已經觸及了臉頰，原來是對方讓意念體脫離了天使之軀，才早一步接近了他。

視線從懷里倒落的天使身上移開，獨屬于黑暗的色彩印入眼簾，看見意念體的真實摸樣，耶和華不可避免的怔住了，一瞬間他覺得無比荒謬。這是他最寵愛的天使，倘若連他都墮落了，豈不是說明自己有眼無珠，此時耶和華唯一能做到的便是怒不可遏的低吼道。

“為什么連你也會墮落，路西菲爾！”

“你很失望對嗎？可是你帶給我的卻是……”

黑色的羽翼輕盈的張開，褪去了周身所有的光明色彩，黑色的長袍沒有了圣潔的圖案，這個時候即使有人說他上一秒是個天使也沒有人信。男子俊美的容顏另一個昏迷中的金發天使猶若雙生。

話說得太多，路西法已經無法再吐出一個字，他譏諷的看了一眼快要醒來的路西菲爾，下一秒，黑發黑眼的墮天使便消失在充滿圣潔和光輝的大圣堂，除了神，誰也不知道他的到來。

金色的神瞳中還殘留著怒氣，顯然是被剛才的那一幕給氣得不輕，但是耶和華沒有遷怒到現在的路西身上。過去是過去，未來是未來，不管其中有什么變故，他把這其后果給堵住就行了。

“路西菲爾，你要是敢在吾眼皮子底下墮落，吾就讓你體驗九重地獄的酷刑。”

這句話絕非假話，若是這個熾天使長真的背叛了自己，上帝會給他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說完這番話，想起了穿越時空帶來的弊端，他還不忘看向了法則，冷冰冰的命令了一句。

“法則，吾拒絕那個家伙再次來到我的世界。”

“是的，上帝，他不會再來了。”

法則漠然的看著路西菲爾微動的眼瞼，相信這幾句話也是說給對方聽的，只是沒想到耶和華就算是看到了墮落后的熾天使長，依然固執的無視所謂的未來。

它安靜的將主體意識抽離了大圣堂的范圍，也是……畢竟是神，會輕易動搖的就不會是耶和華了。

第六十九章

“殿下，您這是第幾次走神了。”

米迦勒故意走到辦公桌前來回幾次，郁悶的發現對方根本沒有抬頭的意思，仿佛在沉思這如何批閱的公務模樣，但不論是同伴還是上下級之間的關系，相處了這么久總還是分得清一些真假。

看到了兩位熾天使的相處，守在門口的侍天使都忍不住的偷笑，米迦勒立刻回過頭做出關門的手勢，這才阻止了侍天使再次看笑話的可能。無奈的觀察了一下上司批改的公務，米迦勒就發現對方的心情真的很低靡，因為路西菲爾一個首肯的詞都沒有批，基本上公務難逃駁回二字。

真是果決的兩個字啊，這下子有多少天使會玻璃心，而且其中大部分是下達給上三級天使，梅塔特隆和薩麥爾會過來一一拜訪他們的吧。

“這……”

“你有意見？”

路西菲爾看到了副官的舉動，這才放下了執著的羽毛筆，不是他故意不給米迦勒面子，而是實在有點煩躁。記憶無緣無故的截止在宮殿中就寢之時，當他再次醒來，就發現自己昏迷在大圣堂之中，而且把他抱在懷里的上帝竟然對他說出了這種話。

“怎么敢對殿下有意見，只是第一次看到您任性，實在是讓米迦勒意外呢。”

沒有為對方的話感到生氣，米迦勒將自己此行帶來的厚厚一沓塞到了對方手中，說完后爽朗的笑了。

“抱歉，米迦勒。”

發現自己的語氣的確不好，路西菲爾勉強收斂了自己的情緒，向同伴道歉了一句。看著桌子上新增的公務，以及那些被自己不斷挑刺和駁回的公務，路西菲爾用指尖揉了揉蹙起的眉心，打算重新批改一遍。

“累了就去休息吧，看得出你心神早就不在公務上了。”

米迦勒及時搶回了桌子上的羽毛筆，讓沒有筆的路西菲爾無計可施，隨后也不忘抱回那些需要批改一遍的公務。他很理解這個難得露出倦怠的上司，不是誰都可以千百年來不厭其煩的處理天堂的總體事物。

“下次陪你去種花吧。”

一句謝卡在喉嚨，路西菲爾從座椅站起身之后，左思右想，他只能想到這么一個對方感興趣的事情。不過當自己說出這承諾的時候，就算是熾天使長也有些憔悴，米迦勒的癖好這幾年越發古怪了，梅塔特隆的走向了美感和藝術之路，而他的副官則不知不覺走向了獵奇。

原本他還喜歡去米迦勒那邊的后花園坐坐，結果上次去過一次后就望而止步了，面對著張牙舞爪的藤蔓淹沒了以前的花海，說不出是美麗還是奇怪的花朵垂掛在其中，糾葛交錯的枝條帶著活力四射的運動力，不斷的朝天空中飛來的天堂鳥抽去，可惜天堂鳥才不怕它們。

“好啊，只是殿下不要再找著借口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