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廝,借讀書之名,日日在別院中一遍遍地試。試到能印出書來了,他才去參加科舉。他的確有大志向,這技術,便是他這條道上的通天階梯!趙琮自然驚喜非常,立即派易漁負責此事。趙琮知道,古時,活字印刷術其實從未真正廣泛使用過。因為不實用,古時的印刷匠識字到底少,根本無法普及這項技術。趙琮是真的想開發這技術,仔細思考幾日,便將易漁派至揚州知寶應縣。淮南與兩浙多文人,讀書人也比北方多,在當地做實驗,效果肯定比北方要好。除此之外,他還將趙世晴的夫君司朗也派至揚州,在旁協助易漁。說是協助,其實也是監管。趙琮不是傻子,他一眼就能看出易漁的功利心很強。這樣的人用起來有好處,卻也有壞處。他必須要派人盯著,司朗是最合適的,世家子弟,偏偏也是文采斐然,能與他一同研究此技術。侯府世子,易漁不敢得罪,再要隱瞞,也總要將這技術示予幾分給他知道。再加之,自從小十一消失后,趙琮將魏郡王府貶成了塵埃,他們府上除了郡王爵位,如今幾年當真是什么也沒有。就連世子妃姜氏的兄長姜未,在外駐守河東,雖未被召回,趙琮也派了其他人去太原與他一同駐守,分了他的權。齊國公府姜家這幾年也沒撈著什么好處,趙琮對他們不聞不問。可是觸底總會反彈。趙琮知道該掌握度,這個時候,他開始重用趙世晴的夫婿,到底令魏郡王府的人松了口氣。且蔡雍與謝致遠皆是魏郡王府的姻親,他們到底還有盼頭。此事也可見,魏郡王看起來糊涂,到底是當真得太祖教導過的,早就為他們府上鋪下路。易漁是三年前去的揚州,今年回京述職,前幾日剛到京中,今日便來宮中求見。趙琮坐在上頭,下頭分坐錢商、杜譽、蔡雍、蕭棠、司朗與易漁,趙琮正聽易漁上報印刷術之事。恰在此時,吉利從走廊里溜了進來,掀開簾子便往里頭瞧。這是十分沒有規矩的行為,但他是吉利,福寧殿里叫得上名號的太監,其他小太監也不敢攔他。福祿站在趙琮身后,見他竟這般,也傻眼了,回過神來,便示意他趕緊走。可吉利壓根不聽他的話,只盯著陛下看。趙琮正閉眼聽易漁說話,心中也百般思量,沒瞧見他。福祿小心翼翼地便要出去,將吉利趕走。趙琮卻又忽然睜開眼睛,這一下,便瞧見了吉利,吉利的眼睛亮得很。福祿見陛下發現了,立即彎腰道:“小的這就趕他出去。”趙琮立即攔住他:“將他叫進來。”福祿只好去把他叫進來。吉利一進來,就跪下道:“陛下,小的有事情要稟報。”“你說就是。”“小的要私下稟報。”趙琮的精神一振,可是鴿子又出什么事了?!蒼白的臉上都起了一些血色。不知為何,他的手忽然便有些抖,他愣了愣,起身道:“你隨朕來。”他撇下官員,帶著吉利走到隔壁的內室中。官員們面面相覷,福祿笑道:“諸位大人喝些茶。”趙琮坐下后,便想伸手去拿茶盞,卻發現有些抖。他看向吉利。吉利彎腰,將手中未拆開的紙條遞給他,很激動地說道:“陛下!宮外有鴿子直往福寧殿飛來!小的立刻便用彈弓打了下來,上頭果然有東西!”趙琮看向吉利手中的小紙條,很想立刻拿來打開看,可他莫名又有些怕。五年間,這樣的時刻,突然飛來一只信鴿,上面會寫些什么?“陛下?”吉利見他不拿,詫異地抬頭看了一眼。趙琮深呼吸,微微顫抖著手從他手中取過紙條。他再度深吸一口氣,用微抖的手展開那張小小的紙條,上頭就一個字:刀。筆畫簡單,根本也看不出此人的字跡。可趙琮卻抖得愈發厲害。他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抖什么,更不知道他到底在怕什么。偏偏此時,外頭福祿又來報:“陛下,惠郡王求見!”他微微回神,下意識道:“讓他進來。”惠郡王趙克律很快便走進來,一來他便道:“陛下!小女已醒!”趙琮還有些恍惚,應道:“那很好。”“陛下!小女醒來便道,那日,是,是魏郡王府的小十一郎君救了她……”“……”“小女道她昏睡間見到了救她之人的相貌!臣最初也不信,畢竟小郎君當初已是……更何況,五年已過,小郎君的相貌定是也有變化。但小女說她當初曾多次與他一處說話、玩耍,記得他的相貌。即便長大了,眼睛不會變,那雙眼睛,她熟悉得很。她還道她瞧見了寶石的光芒,她說,公主告訴她,陛下曾送過一把刀給小郎君!”其實趙克律最初也不是十分相信,畢竟小郎君消失了五年,誰也沒找著。可女兒一醒來,便堅持道是趙世碂救了她,非說她見到了他。尤其她又不知的確有一把刀掉在了馬車里,卻立刻提起那把刀。他不該相信,可想一想,此事竟也合理,否則誰會這般救了他的女兒,還做好事不留名?不是他自吹,實在他的女兒太過美貌,見過之人,很難不起齷齪心思。他到底還是忍不住,進宮來告予陛下知道。畢竟近日來,侍衛們都快將開封府給翻過來了。“臣一想,那刀是——”趙克律話說到一半,忽然聽到怪異的聲音。他驚詫之下抬頭,吉利已經大聲喊道:“陛下!”趙琮驀地吐出一口血,他伸手按住自己的心口,另一只手揮了揮,示意吉利別大聲叫。可他即便按住了心口,還是忍不住吐出了第二口、第三口以及更多的血。他真不是傻子。五年來,清醒時的他,其實隱隱有過猜想,可是他每次都迅速推翻自己的猜想。他根本舍不得去懷疑趙十一。他明知吉祥出現的時機過分巧合,也明知小十一出現的時機同樣巧合,可他舍不得去懷疑。他不忍心去懷疑。趙十一救過他,趙十一更是那樣乖巧,那樣可愛。他更是將小十一當作真正的家人,小十一怎會騙他,小十一怎會與小太監聯合起來騙他?小十一人都不見了。他不愿懷疑,不舍得懷疑。可終究到了這一日,紙條上的字寫得明明白白:刀。又有誰會在這個時候傳信進宮來,只為一把刀?又有幾人知道這把刀的存在?又有多少人能夠明確知道福寧殿側殿的位置,從而再去訓練信鴿?!小十一為何不喜歡其他的動物,非要喜歡鴿子?趙琮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