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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姑娘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兒?”顧隨禹那廂和掌柜的交涉,季珩這里就想著弄清到底怎么回事兒。“我來說,我來說?!毕暮擅Φ?,“那會兒我家小姐見季公子和那姓顧的離開碎玉軒了,就把手里的擺件放回多寶閣了,準備也跟著出去了,誰知轉身的時候居然把那玉馬給碰了下來。那玉馬摔斷了一只腿,這家掌柜的便拉著我們家小姐不依不饒的要陪一千兩!這不是訛人嗎!”“玉馬被碰了下來?”季珩皺皺眉頭,若真像那掌柜的說的那般如此珍貴的玉馬怎么會隨隨便便擺在多寶閣上?另外,他看了看碎玉軒的多寶閣,放梅瓶都是綽綽有余,一匹玉馬而已若是好好擺放怎么會被林姑娘一碰就落到了地上?這事情,不簡單。“看吧,就是這匹馬。”叫小三子的伙計沒好氣的把玉擺件遞給顧隨禹。顧隨禹接過斷了腿的馬,仔細的看了又看,笑了:“煩請掌柜的換個地方談如何?”“你什么意思!”那掌柜的眼睛一瞪,最為魁梧的那伙計立馬上前準備好好招呼招呼顧隨禹。一只拳頭將將要落到顧隨禹身上卻怎么也下不去了——正是季珩站在顧隨禹側前,五指張開,那伙計一拳正好落在季珩的掌心?;镉嬮L了副兇神惡煞的模樣,生平又有股子力氣,還從未遇到過對手。見季珩一只手便擋住了他牛脾氣便也上來了;可不管他如何使力氣,拳頭就是半分不能動的。他抬頭,便看見季珩微微笑著的模樣。“有事好好說才是,動手傷和氣?!?/br>“你!你!”掌柜的氣的臉色發白但似乎又忌憚季珩,不敢放什么狠話。“掌柜的咱們私下談談,如何?”顧隨禹這才感覺到一個身邊有個武藝高強之人是多么必要——看看這省了多少口舌?“跟我來!”掌柜的恨恨道。“有什么快說!”掌柜的將幾人帶到鋪子后頭的小間里,“砸了我的東西還想不賠哪里有那么好的事情!”“掌柜的,賠當然要賠,只是……”顧隨禹話還沒說完便被夏荷一聲“姓顧的!”給打斷了。“只是賠多少卻還是有待商榷的?!鳖欕S禹壓根兒懶得理會夏荷,“先說一樣,您這馬可不是前朝的物件啊?!?/br>“你這是什么意思,憑什么他就不是前朝的?!?/br>“我這么講當然有我的道理。前朝民風開放,多以意寫形,常見夸張。您這玉馬似乎太過細膩寫實了些。當然您也可以說前朝不乏寫實風格的物件兒。只是,前朝玉雕的紋飾雕琢細致,質感強烈,您這擺件卻是太顯琢磨痕跡,轉折之間多見生硬。便是前朝的也不是甚大家手法?!?/br>“哼,強詞奪理!”掌柜的冷著臉色不為所動。“當然也不只這些,前朝古玉的沁色和現在的玉當然是不一樣的?!?/br>顧隨禹頓了頓才又道:“掌柜的這玉看著是倒像是水坑玉。不過,在下記得,王先生的中就有記載:用質地松軟的玉制成器物,然后用烏梅水煮,時間長了玉質松軟處就會被烏梅水抽空,然后用提油法上色,冒充‘水坑玉’,但這種玉器的沁色極為不自然。”何況,您這玉馬可是摔斷了一只腿的,里面玉質疏松總歸不是假的吧?!?/br>掌柜的心中暗道一聲晦氣,自己這是遇到懂行的了,本來還以為能宰他一筆呢!“那又怎樣,即便是假的你們就可以壞人物件不賠嗎?”“哼,你個jian商用假貨訛人,還叫我們賠錢,休想!”夏荷是個不愿吃虧的自然不愿吃這個虧的。顧隨禹說完了可就不管了,默默退到一旁。“夏荷!”林姑娘比夏荷想的多多了?!罢乒竦?,這次是我們不對在先,銀子自然是要賠的,您看十兩銀子如何?”“……”這種事情說出去掌柜也是沒臉的,十兩就十兩,總好過一個銅板都拿不到。“小姐你干嘛還拿銀子給那jian商!”“這里是豫章郡,敢光明正大的設局騙人的怎么可能沒后臺?!鳖欕S禹拿著二兩銀子的古玉,仔細的看了又看,臉上越發滿意。“哼,你還說!要不是你我和小姐怎會被坑,要我說,這十兩銀子就該你來付!”“夏荷,不得無禮!”林姑娘向顧隨禹道歉,“顧公子抱歉,我這丫鬟無狀了。”“無礙無礙。”顧隨禹不甚在意的揮揮手,“我和荀明還要到處逛逛,林小姐是……”“哦,顧公子和季公子自去便是,我和夏荷先回客棧了?!?/br>作者有話要說: 萌萌噠尼萌晚安~我去睡啦☆、第8章“謹之可是不習慣?”也難為季珩了,顧隨禹翻來覆去半天,他現在才開口問。“你還沒睡?”顧隨禹打小到大還真沒試過和人同床而臥滋味兒。“尚可,只是,未曾試過?!?/br>“幼年時,太初門下弟子都是睡通鋪的,我原本在家中也是單人獨臥,初到師門很是習慣了一段時間才適應過來?!?/br>“……倒是很少聽你談及師門。”“并非刻意避諱,只是……”“只是也不會刻意提起?”顧隨禹話中的笑意。季珩聽得分明。“太初門算得上大門派?!?/br>這是謙虛了,太初之名,江湖上誰人不知?顧隨禹雖然是這般想卻并未出聲,只靜靜的聽。“……世人都以為太初門收徒最重資質,卻不知想要進太初門最重要的是品行,便是絕世不出之才,若是人品低劣太初門決計不會收入門下。也因著如此,太初門雖然門人眾多卻沒出過傷天害理之事?!?/br>“你呢?”“恩?”“我是說,你呢?”顧隨禹在黑暗中翻了個白眼,“太初門如何如何卻沒有你是如何如何嘛?”太初門的厲害他又不是沒聽過。“我?我入師門之時,師傅還不是掌門?!奔剧耠p手枕在頸后,似乎是在認真回想,“那時家母剛剛去世,我爹憂思過甚,無力顧及我便把我交給了師傅。師傅興許見我年幼失怙,資質也并非低劣不堪,只是考校幾句便收下了我。”“……其實師傅自己都沒想到自己會成為掌門,當初太初門上下都以為師祖會將掌門之位傳給大師伯,誰知……”季珩說起那時的事情似乎還有些恍惚?!拔以臼菐煾档拇蟮茏?,這下卻成了太初門的大師兄,心中雖不說是惶惶而不知所措,不安卻也是難免的。師傅見我這模樣卻并未開導我,只是叫我去江湖上‘混跡’一番?!?/br>“混跡……周掌門定然是個很有趣的人?!?/br>“師傅,私底下有些像個老頑童。”季珩的聲音里添了些笑意,還有淡淡的無奈之感?!安贿^大面上總是讓人抓不到錯處的,師門中那些長老每每被師傅氣的吹胡子瞪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