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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榛:“你們……竟然準備了這么多?” 細作名單是假的,太子失勢是假的,裴明榛打入天牢也是假的,連大將軍方烈被攻訐,竟然也順勢而為,明面上‘調走發配’,實則帶大兵暗潛…… 剛剛所謂的動亂,允許這么久,大概也只為了抓齊細作,收集所有證據,將定南王派系一網打盡。 裴明榛輕輕環住阮苓苓,唇角可見的勾起:“所以——你男人棒不棒?” 阮苓苓:…… 還真是棒棒噠的呢。 “我好累,”既然已經沒事了,不必再擔心安全問題,阮苓苓放縱繃緊的精神,瞬間就有點困,靠著裴明榛打了個呵欠,“想睡覺。” 裴明榛輕輕拍了拍她的背:“睡吧,我在。” 阮苓苓也真的徹底放松,在他懷里睡了過去,沒看到戰爭最后停止,太子過來了,還調侃了裴明榛,小郡王三人更是,又是調侃又是笑話,裴明榛臉皮還是那么厚,一副‘我是妻奴我驕傲’的樣子,半點不害臊。 太子很細心,讓人備了馬車前,裴明榛把阮苓苓抱進馬車,轉道回裴家,接下來的事都沒再管,太子本人帶著小郡王幾人,做了所有之后的掃尾工作。 裴文信裴明倫方氏也一道回了家,只是這路上各人心情……不一而同。 定南王謀逆大罪幾乎立刻定下,證據確鑿,圣上震怒,一天下了十數道圣旨,該殺的殺,該誅的誅,朝堂上也跟著進行了一次大清洗,氣氛肅然,與往日不同。 裴家……也很安靜。 阮苓苓一覺醒來,又是活力滿滿,肚子里揣顆小包子根本不影響其他,管家管的風生水起,有條不紊。 方氏沒有再作妖,這次得救是阮苓苓和裴明榛的功勞,當然她會遇到這場禍事,也是因為這兩個人,她一時惱恨,一時又有些羞愧,心情就有些矛盾,暫時無法排解,只得按兵不動。可跟兒子的情分,沒法不考量。 經此一事,裴明倫似乎悟到了什么,不接受說親,暫時也不想成親,不知怎么的,往裴明榛書房鉆了一下午,就說要出去走走,順便讀讀書經經商,也不知道裴明榛怎么和裴文信說的,裴文信竟然答應了。 三個男人想法一致,裴明倫動作堅決,容不得別人反對,方氏還能怎么辦?為了岌岌可危的母子情,只能答應了。 女兒已經出嫁,兒子又不在身邊,她就算有余力籌謀,又為了誰? 方氏這一回,是真的安靜下來了。 隨著謀逆大罪的落幕,論罪的論罪,有功的自然也得表功,裴明榛這最大的功臣,因其履歷能力都極其出色,朝廷破格提拔,他成了新的六部尚書,史上最年輕的尚書。 裴家更加繁花鼎盛,門庭若市。 一切公務理順,終于沒那么忙時,阮苓苓身子也越來越重,即將臨盆。 裴明榛看著她越來越大的肚子,睡覺翻身都很辛苦,目光越來越敬畏,也根本不敢往別處去,隨時都在她身邊守著,等閑不出家門,連公務都搬回了家。 阮苓苓是真的很辛苦,水腫,尿頻,走動不便,所有孕后期的毛病她都有,有時也很想暴躁發脾氣,可連發脾氣的力氣都沒有,想想反正也快卸貨了,再熬一熬就好。 裴明榛就想各種辦法吸引她的注意力。 寫小情話,編小故事,送小禮物,以前用過的招全部使了,沒用過的也學習嘗試著使用,倒讓日子溫馨了不少。 “山有榛,隰有苓。云誰之思?西方美人。彼美人兮,西方之人兮。” 阮苓苓看著書案上的熟悉的字:“這是……詩經?” 她也算讀過書的人了,這幾句還是看過的。 裴明榛拉住他的手:“夫人就沒看出點別的?” 阮苓苓又重新把字讀了一遍,眼睛突然睜大嗯:“這首詩里面竟然有我們的名字!” 榛是他,苓是她! 她竟從沒注意過! “就知道你沒發現,”裴明榛親吻她的手指,“以后要記得了,這是屬于我們的詩。” 阮苓苓是真的有點感動,這首詩存世久遠,不可能是為她們寫的,但她們的名字能嵌進一首詩,還是這么浪漫這么美的句子,怎么不是緣分? 瞬間她就決定了,她要愛上這首詩! “你我名字從草木,似乎都有些苦難,但放在一起,就是美好畫卷,我們的前方,將都是完美風景。” 裴明榛看著面前的小姑娘,深邃眸底潮汐涌動,似有星光閃耀。 小姑娘遠道而來,入住裴家,從最初的綿軟膽小,小心翼翼,什么都不敢做,什么事都不敢惹,到現在的堅強,自信,什么事都敢過問,什么事都能處理,她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好,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讓他心動。 她的光,照亮了松濤軒,照亮了他的心。 阮苓苓看著裴明榛,只覺得這樣的目光讓她心折,真的,這男人一天比一天帥,讓她看不夠啊! 可是—— 身下一陣不對,阮苓苓突然抓緊了裴明榛的手:“你,你去叫人,我可能要生了……” 裴明榛臉色劇變,哪里還顧得上瞎撩,手越過阮苓苓膝彎把人抱起來,一邊大步走向產房,一邊大聲喊:“來人!穩婆呢,穩婆在哪!夫人要生了——” 大約人生第一次,他如此慌張,不知所措。 阮苓苓額角滲汗,肚子很疼,可還是輕輕揉了揉這男人的頭:“嚇哭了?” 裴明榛唇角緊抿,沒說話,眼眶真的有點紅。 阮苓苓嘆了口氣。 古代生孩子是鬼門關,但是她不怕,她身體一向不錯,平日連經期都穩的不行,從不會痛,懷孕后也一直謹遵醫囑,注意吃喝,走動鍛煉也沒落下,丈夫把脈說哪哪都好,穩婆也說胎位很正,不出意外生產一定順利。 再者肚子里這顆小包子跟著她一路經過那么多波折風險,也從來沒鬧騰過,一直好好的,這一胎,她絕對沒問題。 心底生出無窮豪情,她輕輕撫摸裴明榛的臉:“你別怕,我還要跟你過一輩子呢,怎么舍得走,嗯?” 每次都是他跟她說別怕,這是第一次,她跟他說,別怕。 裴明榛心里發緊,輕輕嗯了一聲,沒再說話。 把小姑娘放到產房,他也沒出去,穩婆過來催,還是磨磨蹭蹭的不肯走。 古代沒有男人陪產一說,阮苓苓也不需要,怎么著力氣還是得自己使,她笑了下,瞪裴明榛:“你就等著外頭,不許進來,想看我丑丑的,不可能!” 裴明榛:…… 都什么時候了還這樣愛美。 被趕到門外,他的心也始終是繃著的,剪刀,白布,煮開過的水……瞬間變成染了血的剪刀,血布,血水,他腦門突突的跳,幾度想沖進產房,被向英瑪瑙南蓮齊齊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