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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不如就安心呆在這里,我立刻派人出去打探消息細節,一旦確認安全,就由隴家安排送諸位回家如何?” 一席話說的溫柔大氣,有理有據,頗讓人信服。 心思淺的,沒想那么多,對隴青梅又是夸贊又是認同,說這樣再好不過了,隴家不愧名門望族,做事就是敞亮。 有那心思遠的,想的多,心說現在這種年頭,圣上地位穩固,外面誰敢作亂?除了那些有身份,看起來有原因有理由的,不可能有別人,而這些人里,定南王勢力最大。 其世子趙英近來在京城上躥下跳,以為別人都是眼瞎的,看不出來么? 隴家又和定南王有姻親關系,人家要動,她們能不幫忙? 有人造反,有人幫忙,她們這些被扣住的人質,隨便反抗沒什么好結果,不若靜待,看看事件發展再說。 總之在場人心內各有思量,害怕的,不屑的,想著站哪條船給自己謀利益的,什么樣的都有,氣氛倒是前所未有的和諧統一,非常安靜。 阮苓苓也沒有出頭,她還在等機會。 很快,派出去打聽消息的人回來了,還請回來一位小將,說是外邊有惡匪鬧事,動靜是有點大,稍后定能解決,倒是眼下不方便出去,出去很可能會發生意外。 為免眾人疑心,隴青梅還把這位小將請到了庭中,請他親自和所有人講說眼下情況。 這小將穿著鎧甲,拿著長刀,身上還帶著血氣,氣勢很是不俗,一亮相就足夠震撼。 他把傳消息人的話重復了一遍,效果相當好,傳話的下人大家可以隨便問,隨便質疑,從他嘴里說出來的話,大家卻不怎么敢隨便猜疑。 這個人…… 阮苓苓突然眨了眨眼,拜之前被趙英擄走的一段緣份所賜,她對趙英身邊的人不怎么陌生,哪怕是并不常出現的心腹。這個人換了身鎧甲,她乍一眼沒看出來,仔細一看么,呵,是個熟人! 她記性不錯,看到過這人和趙英稟事,趙英當時還拍了拍這人的肩,神情很是親切,顯然信任度不錯。 就是不知道這人記不記得她了…… 當時她被擄,這人并不是主要負責人,只中間向趙英稟事時見過一面,并沒有說過話,不過記不記得都沒關系…… 隴青梅束手站在一邊,微笑宴宴,很滿意眼下的形勢。 眼看著四外重新安靜,她壓了壓手:“好了,現在大家都知道了,外頭確是有些危險的,惡匪鬧事,五城兵馬司已經出動,想來很快被壓下去,大家現在出去遭罪不若靜坐安好!讓大家笑話了,我家雖不大,景也是有幾處的,吃喝也夠,大家盡管安心呆著,等危機過了,我讓伯父派人,護送大家回家!” 可真是,什么話都讓她說完了。 有大亂發生的消息是隴家曝的,出去打聽消息回來傳信的人也是隴家的,這小將看著穿著鎧甲,實則和隴家一個鼻孔出氣。 阮苓苓心內笑了一下,清了清嗓子,站出來:“既然只是小小惡匪,五城兵馬司已經出動,想來有亂也不大,大家不比尋常百姓,出門都是有下人護衛的,比如我,自保當可沒問題,安危可自行負責,就不勞隴家費心了。” 說著話就要離開。 隴青梅瞬間瞇了眼,火氣上來:“裴大奶奶這是要陷我隴家于不義?別說你若有個三長兩短,就是頭發絲掉了一根,都不知外人如何詬病我隴家呢。” 阮苓苓話音很犀利:“隴家這是不讓人走了?” 隴青梅:“裴大奶奶這話不合適,不是不讓人走,是想保證諸位的安全,客至我隴家,外頭出了事,我隴家必是要送一送的,只是這時間倉促,外頭形勢不明,謹慎起見,一時派不出那么多護衛相送,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裴大奶奶莫急躁,別讓自己,也別讓我為難才是。” “護衛不夠啊,好說,”阮苓苓纖纖手指指向剛剛說話的小將,“請這位兄弟幫忙送啊。” 隴青梅臉色一沉:“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你我又不知道他是誰,怎可隨便支指?” 阮苓苓微微笑著,一派天真:“不就是定南王世子的人?我之前在別處見過,他很得世子看重,手上不缺人手,想來應該很樂意幫這個忙,分你的憂。” 她這一句話,成功讓現場陷入安靜。 這……怎么回事?不是從外面請來的人么,怎么變成定南王的人了? 而且隴家和定南王的關系大家又不是不知道,之前提一嘴沒什么,偏偏之前不提,眼下被人戳破,隴青梅看起來表情還不怎么對,這里頭必然有事啊! 隴青梅氣得牙癢癢,怎么就這么巧,阮苓苓見過這小將? 可明顯大家都信了,這也的確是事實,她在這反駁沒有用,萬一也有別人看到過呢?她只得收拾表情,做從容狀:“這……別人外頭也忙,我家私事,怎好隨意麻煩?” 阮苓苓一聽這話心里門清,果然是不愿意把她們交給定南王一派!這隴家真是憋著壞呢,定然有想法! 越是這樣,她當然越要挑撥。 阮苓苓捂嘴:“隴家和定南王不是姻親么?一點小事也不愿意幫?” 隴青梅盡量笑容溫和:“就算是姻親,也不好這么使喚人家啊。” 阮苓苓也笑,只是這一次,說出來的話就不再溫柔,有些扎心了:“只怕不是不好,是不能吧。” 她這一笑,隴青梅登時面皮一繃,直覺下面不是什么好話。 果然,阮苓苓聲音揚高,唇紅齒白,明明看起來很乖,卻透著一股子嚇人勁:“隴青梅,你到底在怕什么?或者說,隴家在怕什么?擔心我們這群人走了,你沒了底牌,后面的大事不好干了?可你跟定南王世子明明就是一家人呀,分什么里外?包袱自己扛也是扛,交給別人許比你處理的更好,你非要自己霸著,這么外道,定南王世子知道么?有沒有埋怨你兩句,說你不是一條心?” 幾句內涵話砸的隴青梅眼冒金星,阮苓苓怎么敢……她怎么敢! 做為定南王世子的心腹,年輕小將知道的不算少,本來心里也沒什么想法,認為隴家忠心為定南王辦事,覺得怎么樣都行,今天的行動計劃順利進行就可以,怎么方便就怎么來,隴家這點扣人的小事,完全可以商量,隴青梅要干就干,不干交給他也行,但現在看,隴家好像自有打算? 要是真沒什么想法,怎么可能被人一質問,就露出這樣的表情? 隴青梅頂著小將質疑的目光,心里說不出的著急,瞪阮苓苓:“姓阮的,你胡說什么呢?在這里挑撥離間有意思么!” “我有沒有胡說,你心里最清楚,這位兄弟——”阮苓苓看向小將,“問一下,也就都明白了。” 小將眼神微沉,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