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頜首:“夫人聰慧。” 人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想做一件大事時,尤其是非常重要的大事,需要用特殊手段才能完成的,如果一切完成的太順利,就會有疑心,懷疑是不是別人知道了,是不是自己做的不夠好,是不是落入了別人的局里,可一旦危險(xiǎn)重重,磨難重重,拼盡所有努力方才成功,便不會有任何懷疑。 今日隴青梅的局安排的很穩(wěn),可真要叫她不知不覺的走了,就算她不懷疑,回到隴家和父親一說,她父親也一定會懷疑。所以裴明榛安排人攔住了她。 隴青梅被高手?jǐn)r住,心里定會咯噔一下,不確定裴明榛和阮苓苓知道多少,就會想留下來試探一二,彼此試探了,確定了,才會真的放心。隴青梅不這樣來一場,裴明榛也不好放她走,她走的曲折危險(xiǎn),最后順利,方才合乎情理,隴家也生不出不好的猜測,繼而不會提防裴明榛。 阮苓苓感覺有點(diǎn)累,不知道隴青梅怎么想,此一遭過后,是否還認(rèn)識真正的自己?裝的多了,會不會變成本性的一部分? “ 她的情人……你說的那個李淮的,你對他做了什么?” 裴明榛眼梢微瞇,眸底蕩出一抹淺笑:“夫人覺得呢?我對他做了什么?” 阮苓苓想了想,問:“那李淮是個什么樣的人?真是女子夢寐以求的良人么?” 裴明榛:“夫人聰慧。” 問到了點(diǎn)子上。 阮苓苓一看就知道這男人在賣關(guān)子,再細(xì)看他的表情,猛然悟了:“你什么也沒做對不對?那李淮……可是品性有問題?” 裴明榛輕撫阮苓苓的長發(fā):“隴青梅欺負(fù)我家夫人,我才不要幫她。” 阮苓苓就明白了,果然,那李淮并不是什么好人! 裴明榛:“隴青梅的事隴家捂的嚴(yán),別人查不到,對我而言卻并不難,李淮有些才華,被寡母一手拉扯大,有今日出息并不容易,然其心性么……” 有些事實(shí)說出來臟嘴,裴明榛不想小姑娘聽了去,沒細(xì)說,只道:“他并非良人,我要做了什么阻止了什么,反倒可惜,不如讓隴青梅自己去長長心眼。” 他不說阮苓苓也懂了,笑瞇瞇看著裴明榛,心內(nèi)直道小氣。 也稍稍有點(diǎn)不明白,隴青梅看起來并不傻,怎么也會被男人騙? 裴明榛似乎看懂了阮苓苓的眼神:“聰明不聰明,向來跟感情無關(guān),遇到這道題,大家都會變傻,只是有些人執(zhí)著于自己的癡迷,不愿意看破,有些人卻勇于對自己殘忍,剖析自己,變成更好的人。” 阮苓苓看著裴明榛的眼睛,那雙似藏了整個星空的眼睛,漸漸明白了。 世上每一個人都想找到靈魂伴侶,找到自己最契合的歸宿,男女都一樣,有的人小心翼翼,不想自己受哪怕一點(diǎn)傷,對于自己的感覺和決定總是下意識去維護(hù),最后重視的已經(jīng)不是面前這個人,而是自己本身,這份陷進(jìn)入的心情,這份記憶…… 她愛的不是真實(shí)的,站在對面的那個人,而是想象中的完美,是自己構(gòu)建出來的虛妄。 愛情不應(yīng)該是這個樣子。 在它面前,你要抱有最大的勇氣,也要有足夠的信心,對別人,也對自己。你要看清楚對方,也要看清楚對方眼里的自己,不要迷失。 好的愛情,會彼此成就,變成更好的自己,它需要你全身心投入,不帶腦子的沉迷,也需要你偶爾長一長腦子,認(rèn)真思考…… 阮苓苓覺得,裴明榛看起來年歲不大,實(shí)則是一個很有想法的人,她總能在他身上學(xué)到很多。 “夜深了,夫人,我們是不是……” 夜色掩映,裴明榛的眼神和手都不老實(shí)起來。 阮苓苓臉紅,這個不算! “明天會很忙……隴青梅拿走了東西,肯定要離開,明天必有場硬仗要打。”她推著裴明榛。 “現(xiàn)在也有場硬仗要打,”裴明榛呼吸落在她耳畔,聲音極盡曖昧和暗示,“我和夫人的。” 阮苓苓:…… 撕破臉 存書簽(登錄后可用) 書架管理 報(bào)錯 返回目錄 根本不用等到第二天上午, 天剛蒙蒙亮, 方氏一醒,就開始鬧了。 不可能不鬧,家里出了這么大的事, 她作為當(dāng)家主母竟全不知情,還把整個過程睡了過去, 怎么可能坐得住? 為什么突然走水了?哪里不燒非要挨著她這的東跨院燒?主持大局的是阮苓苓?組織滅火的是裴明榛?小兩口表現(xiàn)出色,迅速穩(wěn)定住局面讓家中內(nèi)外稱道連連? 方氏沒辦法不陰謀論,是不是有人嫌她坐在這個位置礙事了, 用這種下三濫的法子逼她放手? 可再一想,整個過程她都沒有醒來。 她向來覺淺,幾乎每晚都會醒兩次,昨夜又是走水又是救火,連鑼都敲上了, 為什么沒醒? 怎么想都只有下藥被算計(jì)一種可能。 可她向來提防松濤軒的人, 不管裴明榛還是阮苓苓, 都沒有在她身邊安插人的可能,更不可能給她成功下藥, 所以…… 方氏忍住心中怒火,沒立即讓人傳裴明榛和阮苓苓,而是叫了隴青梅過來。 這種事經(jīng)不住查,一查肯定會有結(jié)果,方氏現(xiàn)在沒這個時間,懷疑隴青梅, 也是實(shí)在沒有別的可以懷疑的人。 結(jié)果隴青梅根本就沒想瞞。 她進(jìn)裴家的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還有什么放不下的?嫁進(jìn)來是她自己的決定,接受父親條件也是她自己的意愿,而今要走,更是我行我素,怕的什么? 把從松濤軒拿來的幾頁紙裝好,她興奮的覺都沒怎么睡,就等著天亮,杠完最后一波好回家呢,方氏身邊的大丫鬟過來傳話,她幾乎有點(diǎn)迫不及待,衣服早就換好了,妝也化得了,根本都不用怎么整理,就去了正院。 今天的隴青梅心事盡去,再無牽累,整個人散發(fā)著一種特殊的精氣神,再加上合宜得體的打扮,平日不怎么見到的華貴衣裝和首飾,可謂高貴典雅,見之不俗。 方氏看到這樣比平日任何時候都嬌美優(yōu)雅的兒媳婦,氣不打一處來,劈頭就問:“昨晚怎么回事?我的吃食可是你動了手腳,走水一事又同你有沒有關(guān)系?” 隴青梅看著方氏,唇角揚(yáng)起,笑了下。 這個笑沒太多尊重,也不見特別輕浮,只是目中無人,隨性恣意而已。 連禮都沒行,隴青梅走到桌邊慢悠悠坐下,呷了口茶:“一大早的,婆母怎的這么大火氣?給你的飯菜里放東西,就是想讓你睡得好,少些肝火,在東跨院點(diǎn)把火,是擔(dān)心你婆母你年紀(jì)大了怕冷,給你暖暖身子。” 一席話說的慢條斯理,溫溫柔柔,喝茶動作也是優(yōu)雅輕緩,透著大家閨秀的美,方氏怔了怔,根本沒反應(yīng)過來。 隴青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