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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親連飯都不會吃了,非得要人陪? 總之,這‘認(rèn)親’,肯定是晚了。 裴明榛親生父母不在,各種流程由二房長輩代替,昨日成親也是,隔著一房,禮數(shù)什么的沒那么嚴(yán)苛,沒特殊原因,大家對新人態(tài)度也很包容,小夫妻晚了點(diǎn)正常,沒什么好說的,大家都是過來人么,都懂。 裴家眾人坐在堂上,各種無傷大雅氣氛融融的寒暄,遠(yuǎn)遠(yuǎn)看著,新人來了。 跟當(dāng)時的隴青梅不一樣,阮苓苓粉面嬌羞,眼底汪著一汪水,眼梢流轉(zhuǎn)間潤著淺淺春色,走路看起來略艱難,明顯被人狠狠疼愛過。裴明榛時時護(hù)著她,一直牽著她的手,刻意放慢了自己的腳步,處處體貼。 這對新婚伉儷,感情極好。 不知道別人怎么想的,反正方氏是醋出了天際,她兒子兒媳要是能感情這樣好,不,不用,哪怕有這對的一成,興許她現(xiàn)在孫子都有了! 阮苓苓沒來得及看到方氏的臉色,就不高興了。 隴青梅旁邊站著一個姑娘,十五六歲的年紀(jì),小臉嫩的能掐出水來,眉眼也生的好看,清清秀秀,看打扮不是丫鬟,也不太像貴人小姐,是個生臉,不是裴家人,最重要—— 這姑娘長像有幾分像她。 不僅長得像,身材似乎也很像。 這感覺就太微妙了,隴青梅什么意思?故意給她添堵,還是擺明了要往裴明榛房里塞妾? 阮苓苓看了裴明榛一眼。 這男人目光涼薄,嘴唇微抿,滿臉都寫著不高興。 看來也是不知道。 阮苓苓是裴家表小姐,之前一直住在這里,對誰都熟悉,大家也都熟悉她,這認(rèn)親儀式就沒別人家那么局促,氣氛很輕松,隴青梅開口,也不算沒規(guī)矩。 或者隴青梅就等著這一刻呢,見阮苓苓看過來,笑瞇瞇道:“近來大家都忙著你們成親這件大事,我不想添麻煩也就沒說,這是我家遠(yuǎn)房meimei,叫眉兒,前幾日才進(jìn)京,哪哪都不熟,我就帶兩天。這不看沒注意,一看呀,眉兒生的和大嫂有幾分相像呢,可不是緣分怎的?她年紀(jì)小,也向來規(guī)矩,要是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對,大嫂別生氣,好好教就是了,倒是大哥——想大嫂時千萬看清楚,不要認(rèn)錯喲。” 她帕子掩唇輕笑,一番話說起來就像在開玩笑,堂上眾人不失禮貌的微笑,哪怕不為捧場,也要為良好和諧的氣氛。 真的是玩笑么? 阮苓苓只感覺到滿滿的惡意。 叫眉兒的小姑娘紅著臉,大大方方的朝阮苓苓行了個禮:“眉兒見過大少奶奶。” 阮苓苓就更惡心了,有種被小妾逼著要敬茶的感覺。 她不說話,廳內(nèi)氣氛就有些尷尬,堂上方氏微笑有聲:“來者是客,閨中姑娘都是要好好嬌養(yǎng)著的,受不得委屈,咱們裴家向來好客,阿阮,你現(xiàn)在是少奶奶了,身份不一樣,可要把客人照顧好,莫失了禮才是。” 阮苓苓才不信方氏半點(diǎn)不知情,心里不舒服,就刺刺的回了一句:“照顧客人倒沒什么,應(yīng)該的,只是這樣的事向來由當(dāng)家主母cao持過問,侄媳婦頗有些受寵若驚,二嬸這是要把管家中饋交付于我么?” 她還‘嬌羞’的紅了臉:“侄媳婦還以為自己年輕,要等些日子才……” 方氏臉僵了一瞬,才慢慢道:“榛哥兒是長房宗子,你嫁了她便是宗婦,早晚都要立起來,可我瞧你身體仿佛不佳,真的不需要再多休息些時日,把身子養(yǎng)好么?” 阮苓苓笑瞇瞇:“我都聽二嬸的。” 表態(tài)再明顯不過,管家中饋,你敢交我就敢接,你不想交,就少拿這妾不妾的說事,對上該不客氣我還是不客氣! 她可是看到了,就這么一會工夫,那眉兒已經(jīng)偷偷看了裴明榛好幾眼了! 方氏自然是不想交管家權(quán)的,這一輪言語機(jī)鋒算不上贏,也不敢再提,只笑著轉(zhuǎn)換話題:“好了,人齊了,時間也差不多了,來,上茶。” 兩傘丫鬟端來茶盞,分別站在阮苓苓和裴明榛面前,意思很明顯了,新人給父母敬茶,父母還禮物給改口紅封,大房夫妻不在,二房就代了,以全規(guī)矩禮數(shù)。 這是堂上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然而裴明榛沒動。 就像不知道這個安排,他斂眉問:“為何上茶?” 丫鬟愣住了,這…… 方氏握著帕子的手緊了一緊,笑容有一點(diǎn)點(diǎn)僵硬:“榛哥兒怕是喜的忘了,新婦該敬茶啦。” 裴明榛唇角繃出一個譏誚的弧度:“為何我父母牌位不在?” 這表態(tài)也很明顯,要敬就敬我父母,人沒在敬牌位,你哪兒來的臉指揮? 方氏臉上就掛不住了,今天之前明明都是對的,昨天大禮也是她和丈夫受的,怎么現(xiàn)在……再看一眼裴明榛,見男人視線停留在新婚妻子身上,溫柔又愛寵,立刻明白了。 因?yàn)橹八龥]作妖,所有一切都很配合,裴明榛也就樂的給面子,可現(xiàn)在她欺負(fù)他的新媳婦,就別想他再給面子了。 方氏心內(nèi)咬牙,憤恨又委屈,這算什么欺負(fù)?誰家新婦進(jìn)門不得受個下馬威,夾著尾巴過三年?不好好教教規(guī)矩,以后裹亂怎么辦? 她沒想到裴明榛這么不留情面。 堂上眾人面面相覷,這一次所有人對氣氛都心領(lǐng)神會,但沒有人愿意說話圓場。要是以前,大家肯定幫方氏,主母嘛,二老爺裴文信又是官身,關(guān)系得處好,可裴明榛不僅僅是官身,雖還年輕,有銳氣有脾氣,卻也證明了足夠的才華能力,前程無量,新媳婦又不像是好拿捏好哄騙的…… 該如何表現(xiàn),心里怎會沒個數(shù)? 隴青梅和眉兒臉色也都變了,沒敢再煽風(fēng)點(diǎn)火。 廳內(nèi)一時安靜的可怕,落針可聞。 阮苓苓看著裴明榛,有些怔忡。 這些日子以來,從她們在一起開始,她感覺裴明榛變得不再像裴明榛,不再那么冷漠無情,聲音輕了,笑容多了,再也沒有拒人千里的感覺,可現(xiàn)在……她發(fā)現(xiàn),他其實(shí)從來沒變,只是在她面前變得不一樣了。 她眼睛有些酸。 見小姑娘眼里霧霧的,以為她委屈了,裴明榛往她走近了一步,不顧別人目光,握住了她的手。 還輕輕捏了一下。 阮苓苓瞬間臉紅,匆忙垂下了頭。 二老爺裴文信瞪了方氏一眼:“大好的日子,你瞎胡說什么?侄子大喜,最該知道的當(dāng)然是大哥大嫂,有什么問題?來人——請牌位!” 他還真就一甩袖子,叫人把牌位請上來了。 拜牌位就比拜真人方便多了,畢竟牌位不會說話,也沒有情緒,照著流程來就是。可牌位不說話沒情緒,也沒辦法回禮物,給改口紅封…… 這時候不用裴明榛說話,只要動作稍稍慢一點(diǎn),二老爺就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