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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你熟悉的人在哪里,我也全都知道,這兩日我就住在西街火棉胡同,你下午來尋我,我都在,同我也不必客氣,任何事都可以提?!?/br> 阮苓苓微微笑站,姿態完美的行禮,等人走遠,她嘴角瞬間繃緊,比之前更加沉默。 她得好好想想…… 綠柳拂堤,河岸微風徐徐,阮苓苓坐在樹下,久久都沒有動。 裴明榛目睹剛剛所有發生,打發向英出去辦事后,自己并沒有動,也來了岸邊樹下,沒有靠近,就在不遠處陪著她。她一點都不知道。 阮苓苓任思緒飄飛,一點一點的仔細回想,慢慢的,有些懂了。 不管是不信任她的能力,還是什么其它原因,裴明榛的確有些東西瞞著她,甚至從沒打算要說,但他應該不會騙她。 那個黃衣女子,叫花鈴的,在舊年歲月里,和他有過一段交集,這段交集可能并不怎么美好,裴明榛不想說,不好說,卻并不代表這段過去沒有過去。他說境況有些危險,花鈴身邊混進一個人,可能包藏禍心,對他手上的事很重要,但證據不足,他需要試探觀察,把這人深里的東西挖出來。 而要挖這些東西,勢必需要花鈴配合。 那花鈴……是真的,還是演的? 阮苓苓仔細回想當日的每一個細節,花鈴的每一個眼神,思考這姑娘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對裴明榛是否勢在必得? 再有,裴明榛從不去青樓。他看起來冷淡孤寂,實際內心也很清高,還有一定潔癖,尋常女子尚看不上眼,何況樓里的風塵女子?他去那里,必然有原因。 這個何庸,也是原因之一么? 所以目前需要注意的是兩個人,何庸是一個,花鈴身邊那個渾水摸魚的下人是一個。他們想做壞事,裴明榛想套話知道更深,所以才有了近些時日的一幕幕。 阮苓苓又想起之前令北辰和小郡王在青樓里的表現,這二人是不是也知道點什么?他們彼此和裴明榛又有沒有配合? 安靜之下,其實都是潮流暗涌,危機四伏。 在她眼里安靜平和的一切……其實是有人在替她負重前行。 阮苓苓眼睛泛起霧水,把頭埋進了膝蓋里。 有些壞人就是討厭,自己不想過好日子,也不想別人過!到底是誰在背后搗亂,這亂七八糟的一切,都是誰的人! 她……又能為身邊人,做點什么呢? 在河邊坐了很久,阮苓苓起來后并沒有回有裴明榛的那個家,而是去找了小郡主。她心里有些打算,沒有和小郡主說,小群主也沒有問,卻似乎都明白。 一整夜,裴明榛就站在院外,遙遙看著阮苓苓房間的方向,一動都沒動。 小郡王先是看他不順眼,翻他白眼,到后頭就覺得他有點可憐了,悄悄蹭過來,問他:“不進去?” 裴明榛搖了搖頭:“不了?!?/br> 小郡王就替干meimeicao心了,抱著胳膊皺著眉:“你這樣下去可不行。女人都是要哄,都是要捧的,你惹她生了氣,讓她打一頓不是應該?她罵你揍你你就該受著不能反抗,打左臉把右臉也送上去,夸她打的好,就喜歡她這么打,她不就高興了?” 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其中夾帶大量私貨,比如怎么樣躲避讓對方打哪不會太疼,哪種姿勢不會容易受傷,小郡王真是把半輩子心得都說了出來,cao碎了心,可他發現,說了這么半天,裴明榛一點反應都沒有,別說謝了,連點個頭認可都沒有! “我跟你說話呢,你聽沒聽見!” 裴明榛只是靜靜的看著阮苓苓房間的方向,宛如一塊望妻石。 小郡王氣得甩袖子:“你就跟這演木頭戳著吧,我去睡覺了!” 裴明榛靜靜佇立在月下,夜色模糊了他的五官,讓人看不到眸底深處藏了什么。 到底是哪里不對勁,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 轉天下午,阮苓苓和小郡主說了一聲,就去了西街火棉胡同。 何庸手邊擺著茶,好像一直在等她,見到她一臉的驚喜和親切,引她入座,給她上點心干果,各種照顧她的口味,和她說了很多以前的事,以前的人,父母,下人,鄰居,好的不好的各種人,遇到的事…… 阮苓苓就一直乖乖的捧著茶,不怎么說話,眉眼里籠罩著一股輕愁,憂郁又令人憐惜。 就像整個人,全部身心沉浸到那個時間那個地點,全然顧不到其它。 何庸眸底開始有異光閃爍。 再然后,阮苓苓無知無覺的喝了杯茶,意識昏沉,不知怎么的就睡著了。 醒來時,月華初上,她被綁在椅子上,而且并不孤單。 在她對面有一個人同樣被綁在椅子上,編了滿頭的小辮子,穿著明黃色的衣裙,身影再熟悉不過。 “花……鈴?” “咦?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裴明榛告訴你了?”花鈴聲音很清脆,看起來沒有什么不舒服,只是語氣間充滿嫌棄,“我遇上你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br> 阮苓苓:…… 她心情有點復雜。情敵見面,好像應該什么也別說上來就是一頓撕,可現在時機不大合適,她也……從沒有和花鈴打架動手的意思。最后只能問:“你怎么會在這里?” 花鈴撇撇嘴:“被人逼的嘍?!?/br> 阮苓苓很想問是誰,可又覺得她們二人好像沒有那么熟悉,交淺言深并非是社交禮儀。 花鈴就看著她,一雙貓眼忽閃忽閃,似乎十分好奇:“你那天不是厲害著呢么?今天這么乖?怎么,還真想同我歇火停戰,把裴明榛讓給我???” 阮苓苓突然察覺得這話有點不對,不管表情還是語氣:“你不想要?” 花鈴先是撇了撇嘴,然后笑得一臉燦爛:“想要啊,你要給我么?” 阮苓苓眼梢微垂,神色安靜:“他不是我的所有物,說給就能給出去,說要就能要回來?!?/br> 花鈴:“可他當自己是你的所有物啊?!?/br> 阮苓苓頓住。 花鈴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突然笑了:“我就知道那廝不靠譜,看上的女人也不會是個好擺布的,兩口子一個賽一個的精!” 阮苓苓:…… 突然不知道怎么回這話。 花鈴也不需要她回,顧自往下說:“今天這事一看就明白,我的人把我賣了,你的人把你賣了,我們身后的人呢,正在忙碌奔波,不久就會找過來,擄我們的也正在忙,而且即將要忙很久,沒空管我們,如此安靜著實無聊,你我也算共患難了,不如交交心?” 說著話,她還拖著椅子往阮苓苓方向蹭了蹭,一臉好奇:“你同我說說,裴明榛和你在一起時是什么樣子的?我感覺他變了很多,和以前一點也不一樣……” 阮苓苓:“以前的他,是什么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