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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或能見到才好。 內(nèi)宅女眷圈子就那么大點,能見到什么人?余姨娘很想拉方氏下水,算計方家的表少爺,還能讓方氏沒臉,可她不敢。方氏娘家太硬,人也不傻,沒十足的把握,撞上去定然兩敗俱傷……最后她想到一個人,大小姐裴素蘭未婚夫王衍的朋友,張良峰。門第,距離,事發(fā)后可能會有的影響,種種都非常合適!且那王衍同她的女兒…… 余姨娘眼神閃了閃,叫來了裴芄蘭。裴芄蘭一聽就同意了,王衍嘛,她最拿的住了! 于是各種準備,計劃詳細。這一天,前面?zhèn)鱽硐ⅲ钴哕叱隽碎T,裴芄蘭也打扮妥當(dāng),去往一個詩會。 和外男相見不可能私約,裴芄蘭精著呢,詩會就不一樣了,有閨中女眷們結(jié)的詩社,也有公子哥們比玩斗才的詩會,兩種偶然撞上太常見,也沒什么好避的,興致挑起來一起斗個詩也沒什么,反正人多,不存在名節(jié)有失的問題。 熱鬧場合找個小角落說說話坐一坐,也沒什么大礙。 裴芄蘭對利用王衍這件事沒一點心理負擔(dān),什么喜歡不喜歡,她真正想要的是好日子,是隔壁安寧公主家的小郡王,王衍么,是她看不慣嫡女jiejie的威風(fēng),但凡裴素蘭的東西,她都想搶。 一路腦子里想著事,裴芄蘭捏著帕子,并沒有多緊張,眼看阮苓苓經(jīng)常呆的書齋到了,她敲了敲車壁:“有點悶,我要下去走一走。” 這一走,當(dāng)然要和阮苓苓偶遇,遇不上,也要制造動靜,讓阮苓苓看到她。 阮苓苓又不是聾子瞎子,怎會注意不到?相處這么久,裴芄蘭的習(xí)慣她也熟悉,看這打扮風(fēng)格就是去詩會的:“二表姐又要去作詩?” “是啊,”裴芄蘭慢悠悠扶了扶發(fā)鬢,音調(diào)長長透著嘲諷,“你這樣不認識幾個字的人,怕是只有羨慕的份。” 阮苓苓在心里翻了個白眼:“二表姐慢走。” 三觀不同,沒必要廢話。 裴芄蘭只是想讓阮苓苓看到她,目的達到也不多做停留,意味深長的再看一眼,扭著腰走了。 詩會和預(yù)期中一樣熱鬧,裴芄蘭見到了王衍,也見到了王衍的朋友張良峰。裴芄蘭這邊一個眼波流轉(zhuǎn),王衍就醉了,想和她說話,又不想被人察覺,拉著張良峰一起,張良峰知道點兄弟的心思,自然熱心幫忙。 三人找個小角落坐下,一邊淺聊,裴芄蘭一邊素手執(zhí)壺,給二人倒茶。因為張良峰‘仗義幫忙’,她‘又羞又愧心存感激’,連連給張良峰倒茶,張良峰喝的肚子都脹了,也不好相辭,姑娘家的心思總是要多照顧的。 裴芄蘭見時機差不多了,引著二人往場中寫詩的公子身上看,同時指甲輕彈,抖出細細粉末到張良峰的茶杯里。 她動作很快,又從容自然,沒有人會發(fā)現(xiàn)端倪,只是看到她給張良峰添了茶。 等二人視線回來,她淺笑低噙:“總是得張公子照顧,我一個閨閣女子,身無長物,不知怎樣感謝,今日便以茶代酒——這盞茶,請公子盡飲。” 說完不等對方回答,她素手拈杯,喝干了自己的一盞。 她這樣,張良峰哪好拒絕?自是爽朗笑著,將面前茶盞舉起,飲盡。 喝完這一盞,短坐片刻,實在憋不住了,張良峰笑著起身:“方才看詩沾了些墨漬,我去洗個手。” 其實就是想去放個水。 裴芄蘭笑容溫柔:“張公子請便。” 下藥的那一瞬間,她有些緊張,這種事以前從來沒有做過。可做完無人察覺,她又有些興奮,原來這么簡單!張良峰這一去,就不會再回來,那□□藥力非凡…… 她也不怕事情會抖出來,姨娘計劃詳備,哥哥也幫忙做了些安排,回頭張良峰要查下藥這件事,查到的一定不會是她,而是昨夜去過花樓的一個公子哥。 詩會上興致一高,茶酒都是亂喝的,有醉意時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所以這一切,都會是誤會。 裴芄蘭笑容得意的招手,把自己的大丫鬟霜月叫到面前,低聲吩咐了幾句:“……請表小姐務(wù)必過來幫我,知道么?” 霜月點了點頭,轉(zhuǎn)身下樓。 這條街不算太熱鬧,多是紙墨鋪子,文玩書齋,有墨香顯清雅,很多詩會選址會刻意在這里,周邊茶樓也盡量往雅靜的方向裝修,年輕文人都愛過來。 裴明榛坐在龍井茶樓三層,靠窗的位置,只要視線往下,稍稍留意,就能看到熱鬧的詩會。 坐在他旁邊的左公子眼尖,扯了扯他袖子,指著對面二樓窗角:“那個穿桃粉裙的是不是你家meimei?行二很漂亮的那個?” 裴明榛認出裴芄蘭,眸底潮汐慢慢轉(zhuǎn)暗。 裴芄蘭在哪,干什么,他都不意外,意外的是這個時間,這個地點。 小姑娘近來經(jīng)常在附近…… 第26章 是誰在英雄救美 龍井茶樓,顧名思義,招牌就是龍井茶。裴明榛今天會在這里,是被拉來參加一場清談聚會,來者都是年輕官員,討論的主題也與朝政有關(guān)——喻國來使。 “我景喻兩國接壤毗鄰,互相較勁幾百年,仗不能打,表面友好得顧,不能橫生事端,但士氣不能輸!” “一個出行日期都一延再延,傲氣的不行,明顯想壓咱們大景一頭,不能讓他們得意!” “喻國使團此行準備定然良多,但咱們也不是吃素的!必須打臉!” “當(dāng)年經(jīng)明先生出使喻國,舌戰(zhàn)群雄何等威風(fēng),我等也不能墮了先人名聲!” 說到這里,有人看向裴明榛,滿目期待。 經(jīng)明先生已經(jīng)去世,他做過的事,走過的路,有些人已經(jīng)忘了,有些人卻永不會忘。他曾用雙腳丈量過敵國土地,也曾一度銷聲匿跡讓所有人以為他死了,拼著一身赤膽忠心,為大景立下不世之功。 經(jīng)明先生本姓裴,名文睿,只有一個兒子,叫裴明榛。 裴明榛修長手指拎著茶杯,淺淺低眉:“便宜,自是不能讓喻國占的。” 大家立刻興奮:“對,不能讓他們占!” “裴翰林學(xué)識在我等之上,此次一定要好好削一削那群人的面子!” 眾人沸騰之際,裴明榛有些漫不經(jīng)心,視線一次次滑過對面二樓的裴芄蘭。 這位庶堂妹,他再熟悉不過,這種神情表現(xiàn)……像是有什么小心思。若一切都是巧合便罷,不是的話—— 裴明榛手指微動,把長隨喚到身邊:“……去看看。” 向英應(yīng)是,轉(zhuǎn)身就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