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佬行為太奇怪了,好像突然間……對她很感興趣?她看不出惡意,下意識覺得不是什么好事。她有自知之明,大佬不可能喜歡欣賞她,最多是她做了什么事讓對方覺得有趣,或者懷疑,所以才會屢次靠近。 這種行為就是試探的一部分! 她做了什么! 阮苓苓驚恐回想,想不出別的,難道就是因為那次見面沒穿鞋?她腳丫子太丑? 嚶~ 就說該冷靜鎮定的! 抱頭懊悔一會兒,阮苓苓平靜下來,往事不可追,事情都過去了,還能怎么辦,往前看唄!以后走一步看一步,能躲就躲,不能躲……就真誠的把心掏給大佬看。 可能不是友軍,但我一定不是敵人! 裴明榛那么聰明,只要她不欺騙不哄瞞,肯定不會反感她? 等他失去興趣,一切就都好了…… 阮苓苓在這邊發愁,裴明榛那頭眉頭也皺得死緊,在亭子里站了好一會兒,才勾手指叫長隨向英過來,低聲交待了幾句話。 于是接下來的時間里,阮苓苓在躲避裴明昕的同時,發現了以下幾件事。 曲水流觴經過后花園一個湖,湖邊很熱鬧,公子哥非常多,裴明昕已經占據中心點很久不挪窩了。 湖邊月亮門后,有處隱蔽廂房,裴明昕的大丫鬟似乎做了些布置。 有人引導女客們往湖邊來,走在最前面的,是酒窩甜甜的徐小姐。 湖邊有塊石頭不穩,踩上去可能摔倒。 再缺乏宅斗經驗,這么多線索怎么可能理不出一個真相?阮苓苓后背寒毛直豎,她還是把裴明昕想的太善良了,這狗想暗算徐家小姐! 身在古代男權社會,名節對女人來說何等重要?今天只要徐小姐不小心踩到那塊石頭落水,再被裴明昕這么一救,濕身加抱抱,不嫁給裴明昕還能嫁給誰? 一計不能成,還有休息房間等著…… 到時徐家再不愿意,也得把姑娘嫁進來。只要結下姻親,就是一家人,到時徐閣老的弟子是誰還用說?親孫女婿會不提攜? 阮苓苓心中狂罵不止,一是為這等俗套下三濫的手段,二是為這等陰暗的居心。 手段再俗再不入流,不得不說,非常實用,裴明昕大大的壞啊! 計劃早就布好,還又誆又逼,迫她這個表妹幫忙,啊呸!什么你獻上投名狀,咱們就是一條船上的人,過往一切不再追究,明顯是借機又下了套給她鉆! 只要她阮苓苓今天動了,不管做了什么,裴明昕都有辦法曲解,并予以佐證,把鍋推到她頭上! 今天這事成,得益的是裴明昕,她做為‘齷齪安排一切’的人,裴家不會感謝,還會擔心有朝一日事情露餡被親家知道,處理了她;今天這事成不了,裴明昕仍然無辜,因為辦事的都是她啊! 是她關心則亂,喜歡三表哥,為三表哥謀事嘛! 阮苓苓捏著拳頭,深深呼吸。 不氣不氣。 還好沒上了對方的大當,連獻殷勤的‘好生招待’都沒做…… 眼下怎么辦?她該怎么選,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發生嗎?還是想辦法求助? 阮苓苓愁的捏著帕子直轉圈,不遠處站在假山上,高她一頭的裴明榛拎著白玉酒盅看著,唇角弧度意味深長。 小兔子,你怎么選? 得到信息的時間太短,沒有時間做更多部署應對,初來乍到,在裴家又沒有絕對信任親近的人,阮苓苓最后跺了跺腳,沒辦法,靠自己吧! 放任事件發展,不知有什么好果子等著她,而且她也實在看不下去,有著甜甜酒窩的小姑娘被這么禍害。 沒辦法和裴明昕成為一丘之貉,自己又不能捏住足夠把柄讓對方生懼,只有借勢一條路走。與其讓裴明昕成為別人的女婿,不如讓自己成為救命恩人,這個大腿,她來抱! 無奈站位上沒半點優勢,阮苓苓為看清楚局勢,眼下正躲在花木掩映之中,與那片湖隔著長長一道溝,必須得繞回去。 阮苓苓趕緊提起裙角往回跑。 假山上裴明榛也放下白玉酒杯,轉了下來。 一切發生的猝不及防。 阮苓苓沒想到時間點就是這時候,緊趕慢趕,氣喘吁吁,還是沒沖到最前面,眾女驚呼時,她離最前面的徐小姐還有三個人的距離! “豆豆!” 女客們不知誰先踩到了誰,慌亂中,阮苓苓聽到了這個名字。 豆豆? 阮苓苓疲憊的雙腳頓時充滿了力氣,我還能戰! 大佬的白月光啊,趕不上也要趕,死都要救! 看準時機用力一跳,阮苓苓沖到最前面,拽住徐小姐袖子,用力往外一拉—— 徐小姐被她拉了回來。 她自己卻因為這份力,‘撲通’一聲,掉進了湖中。 阮苓苓會水,并不害怕,但她聽到了又一聲‘撲通’,有人掉了下來! 回頭一看,不是徐小姐,她松了好大一口氣,趕緊扒兩下水,過去救人。 掉下來的是個小男孩,六七歲的樣子,因為距離很近,阮苓苓抱得絲毫不費工夫,小孩沒嗆到多少水,就是害怕的不行,牢牢摟著她脖子,小臉都白了。 阮苓苓聽到徐小姐聲音都變了:“豆豆!” 小男孩哇哇大哭。 阮苓苓:…… 原來懷里這個叫豆豆,并不是什么白月光。 失望。 再一看,小男孩和徐小姐面容有些相像,難道是弟弟? 阮苓苓踩著水,揉了揉小男孩的頭:“乖啊,不哭了,你看,沉不下去的,一點都不用怕!” 小男孩似乎到現在才意識到是什么情況,見真的沒沉下去,止了哭,小手好奇的拍了拍水面,又拍了拍,小嘴一咧,露出糯米小牙,笑了。 笑了就好。 阮苓苓將手舉高,把小男孩遞給徐小姐。 徐小姐都快哭了,眼眶紅紅:“謝謝……謝謝你救了我弟弟,快,我拉你上來!” 阮苓苓卻踩了幾下水,忽的游遠,很快游到了湖中心。 她可沒忘了,現下是個什么場景。 湖邊開闊,誰都可以來,女客有這么多,男客更多,那裴明昕就在不遠處和一堆公子哥吟風流詩呢,徐小姐的名節是名節,她的就不是了?雖然只有十三歲,還沒長開,也得注意這個問題,夏衫單薄,濕身上岸不可取。 她自己不在意,別人在意啊,她以后還想找個好人嫁了呢! 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