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塊但無奈身體尚小沒法控制方向。葉小榕一路埋頭苦吃,現在才抽出空來打量小阿月,不自覺地喃喃道:“我也想要……”棗子恍惚聽到什么,回頭,“嗯?小榕剛才說什么?”葉小榕連忙搖頭,繼續啃花生糖。祝家領隊人耳聰目明,將葉小榕剛才的喃喃自語在心中記下,改日一起輯錄到信上寄回去給主人。花生糖做得比較多,葉小榕打包了一些給自己家的人,留了一部分給棗子他們吃,才回了去。雷小阿月嘗了甜,倒也還愛喝粥水,影響不大。☆、第五十章小阿月兩個月大了,眉目像他爹雷守諾,炯炯有神,臉型像他小爹棗子,沒什么棱角顯得比較有親切感,也比較清秀。頭發則兼有了雙親的優點,柔軟且黑亮。棗子這幾天都抱他到院子里看鵝。昔日的兩只毛絨小鵝都長大了,尤其是那只大公鵝,站著比他小腿還高,毛色潔白,昂首挺胸,神氣得像個兵士,金黃色的鵝冠像王冠一樣。小阿月對它們的興趣似乎特別大,手舞足蹈,想要動手去扯,鵝公卻不是好惹的,生人走近幾步,它壓低頭,張開翅膀伸長脖子,追著就咬。這咬還不是普通的啃一口,它們那個叫“擰”,咬住,甩著頭往死里擰,想想就知道有多痛。之前小榕就被追過,嚇得哇哇大叫滿院子逃竄。棗子他們是從小就照顧它們到大的,所以沒事。不過小阿月對兩只鵝來說算是生人,棗子沒敢讓他跟鵝先生玩。他撿了一根掉地的鵝毛,用開水燙過晾干給小阿月過過癮就算了。小阿月看上去非常喜愛這條鵝毛,攥了幾天都不肯松手,雷守諾去搶,他第一反應就是躲,晃著腦袋看到是爹爹,呆了一會兒,扁著嘴松了手,雷守諾壞心眼,拿著鵝毛就跑。小阿月哇一聲就哭了,引得棗子抱他追著爹爹滿屋跑。“快把鵝毛還回來,沒見兒子哭成這樣啦!”雷守諾笑得停不下來,又被踢,皮糙rou厚不當回事,還拿鵝毛掃小阿月的臉頰。小阿月抽抽嗒嗒地別過頭去,照道理來說應該是小寶寶無意識的動作,但乍一看會覺得小阿月是決定要生自己爹爹的氣,不理人了。“看你還玩吧,兒子日后要是討厭你就是自找的了。”“我雷守諾的兒子哪能這樣小氣啊……對不對?”雷守諾把鵝毛還了回去。小阿月就跟剛才的事沒發生過似的,乖乖讓他抱。棗子錘著手臂,沒話說了。玩了一會兒,小阿月出了一額頭的汗,用柔軟的紗布仔細拭去,準備給他洗澡了。天氣開始轉涼,小阿月一般兩三天洗一次澡,平時都是擦澡。為免著涼,他們都挑中午太陽最大的時候洗。棗子憑著記憶還原了現代社會一種挺安全便利的嬰兒澡盆——在澡盆上架設一塊十字形的透水紗布,布可以半泡在澡盆里,既讓孩子泡到水,又不怕掉下水會淹到。洗澡的時候一般都先摟著孩子,撩起熱水拍到孩子的胸口上,跟他說不怕不怕,洗澡啦,不怕不怕。等小孩適應了水溫,才慢慢放進水里。小阿月每次下水都會倒抽小小的一口氣,緊緊抓著棗子的衣角,另一只手牢牢捏著那根鵝毛,兩個小拳頭怎么掰都不會松開。旁邊一般還會準備一壺熱水,澡盆里的水一涼就添熱的。洗干凈之后馬上用大布巾包住小阿月,擦干穿衣服。小阿月的大名定了下來,叫雷善誠,取字面上的意思,良善實誠。小阿月也擔得起這個名字,聽話聽教,照顧起來很容易,日子也輕松不少。梅府這邊一家人和樂融融,葉家那邊的氣氛卻有點消沉。無他,祝家領隊說祝大少搞定了家族里的事,已經動身過來接葉小榕了。葉家阿大頗有微詞,春節眼看就到了,這時候來接人算什么?不過祝大少行動之快,讓眾人始料未及。八卦還沒傳開,人就到村里了。祝邈一身低調錦衣,身后跟了一隊布衣護衛。甫一到步就跟葉家長輩說開了,要接葉家一家過尚亭縣,差事自有安排,省得小榕隔三差五想舅阿大又要往外家跑。這件事在一些人眼里就是天上掉餡餅,在另一些人眼中卻是被小看了。不管外邊的人怎么說,葉家最后還是跟祝家大少,現在的祝家大當家走了。葉家現在就只有當家人和葉阿大兩口人,去哪里都是過日子。棗子從雷守諾那里聽說,最初葉當家是不肯的,葉阿大倒挺樂意,因為可以隨時隨地見著自己的寶貝孩子,以后小榕要是有喜他還能就近照顧。葉當家是硬漢,自尊心也高,最后卻沒抵過祝邈的好口才,被說服了。祝大當家請全村的人吃了一頓好的,臨走前還到梅府來坐了一下,送了不少禮。尤其是小阿月,祝大當家一見到他就歡喜得不得了,抱了好一會舍不得放手。“小美人,賢弟有福!”他一再夸贊,“日后若小榕生得小子,定要娶你家哥子為大。”“兒孫自有兒孫福,由他們自己喜歡吧。”雷守諾不動聲色地委婉拒絕了這個建議,指腹為婚,還是不了,他更看重小阿月以后的心意。逗玩了一下,祝大當家發現了小阿月汗巾遮擋下的胎記,臉色微動,道:“賢弟,借一步說話可好?”走到無人處,他道:“小阿月的胎記非同小可,日后若要離家出游,務必細細遮掩。”“……謝祝兄提醒。”祝家一行人穿上布衣,低調又浩浩湯湯地離開了馬古村。那天棗子也去送行了,葉小榕拉著他的手,千叮萬囑要去尚亭縣玩,一定要。棗子對外頭的世界很感興趣,答應了。雷守諾在旁邊沒阻止,看來也是同意的。只是要等小阿月再長大點才可以成行。葉家離開后兩個月,喜慶節日到來。辭舊迎新,棗子護著小阿月,在漫天飛揚的紅色紙屑中度過了人生中的第一個有孩子陪伴的春節。小阿月眼見著一天天長大,開始牙牙學語,七個月大的時候,第一次喊出了“爹”這個音,剛開始聽著像“噠”,棗子天天教他,慢慢就糾正成了標準的發音。只是這個時候的孩子還不會講小爹這個詞,所以一般喊爹是指雷守諾,爹爹就是喊棗子。迭聲喊爹爹爹爹爹的時候雷守諾和棗子都要應,否則小阿月不會善罷甘休。棗子常常抱著小阿月坐在天井邊上,抓著他的小手學拍掌。這是一首梅小爹教他的本地歌謠,說是歌謠,其實更像順口溜:打喳喳,買咸蝦;咸蝦香,買沙姜;沙姜辣,買曱甴;曱甴臭sao買尖刀;尖刀利,割牛鼻;牛鼻韌,割斷凳;冇凳坐,坐木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