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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鏟屎官的技能不知比他強上多少倍;而且他上次已經來自己家看過一回,對兩只小靈貓來說,也算是半個熟人了?這么想著,他跟程喻約定好了時間,打算送貓上門觀察一下彼此反應:如果程喻那邊、和自家的兩只貓都能適應的話,就把小貓們暫時托付給程喻。開車出小區大門的時候,夏熔余光瞥到門口花壇邊的面包車里,有攝像頭的閃光燈一閃,不過他沒太在意,徑自開車走了。蘇池當初看中這套小區,很大的原因就在于安保做得好:除非是業主登記過的訪客,其他閑雜人等的進出都卡得非常嚴格,狗仔們根本無法出入小區,只能在小區大門口徘徊蹲守。夏熔只是不對外公開他們倆在同居,但進出小區一向大大方方,狗仔們拍了幾回、報道了幾回,最后不光路人麻木,連粉絲都審美疲勞了:“你們成天捕風捉影這些有意思嗎?”“寫這個報道的狗仔一定沒朋友吧?”“又不是出軌,也沒有戀情實錘,拍毛啊拍,凈拿我們哥哥消費眼球。”……因此一開始看準他們名氣、來蹲守的狗仔不少,堅持下來的卻沒有幾個。面包車里這個狗仔夏熔都快眼熟了,看她是個微胖的小姑娘,一直沒怎么跟她計較,讓她拍了好交差,用蘇池的話說,“都是混口飯吃嘛”。程喻家住得離這不遠,開車不到二十分鐘,夏熔背上背了一個貓包,手里提著一個,敲開了程喻家的門。哥哥弟弟最近從幼貓狀態漸漸脫離,身材發福,越長越毛茸茸rou滾滾,因此一個貓包擠不下,分裝了兩個。等進了門,把兩只貓一放出來,它們倆立刻撲向對方,緊緊靠在一起,像兩只擠變了形的rou團子。“你家這倆貓長得還挺快的,不過怎么總覺得很怕我?”程喻蹲下身,熟練地用自家貓玩具逗著兩只小貓過來。程喻本行是主持人,他這人是屬于那種細眼薄唇、不笑的時候略顯刻薄,一旦笑起來卻頗有風情的長相。這種長相觀眾緣一般,然而愛他愛得要死的死忠粉也不少,加上他業務能力過硬、撐得起場子,圈內地位始終穩穩當當,沒缺過活兒干。他長相擺在那兒,穿著居家服、拿著逗貓棒的氣質卻相當溫暖柔和,兩只小靈貓呆呆地昂著頭看了他一會兒,怯怯地邁著小短腿走過來,試探性地撲了一下逗貓棒。“不熟悉新環境吧,看樣子它們還是挺喜歡你的。”夏熔說,“它們也很聰明,不用太cao心。對了,你家的貓呢?”“暫時隔離起來了,貓是領地意識很強的生物,看見突然來新成員要吃醋的。”程喻說,“嚴重的還有可能絕食。”“哦哦。”夏熔虛心聽講,跟著一起蹲下來,安撫地揉搓著小貓的腦袋,“怎么樣,能適應嗎?愿意留下來就伸左爪,不愿意留下、想跟我坐飛機的,就伸右爪。”隨著月份越來越大,兩只貓的靈智也越來越成熟,幾乎能聽懂夏熔說的話了。夏熔手心向上攤開,兩只貓磨蹭了一會兒,才“伸出圓手”。哥哥英短藍白剛把白絨絨的右邊小爪子擱到夏熔手上,弟弟橘色的左爪就放了上來。哥哥扭頭瞥了一眼弟弟,迅速把自己的爪子縮了回去。弟弟瞅著哥哥一邊喵喵叫,一邊用兩爪比劃了一番,就好像有什么人拎著它的后頸rou、在空中搖來晃去一樣——這估計就是玻璃夫夫的杰作了,給孩子們留下了飛行陰影。=_=英短藍白似乎也想起了曾經的恐怖回憶,猶豫掙扎了一會兒,把右爪徹底縮了回去,換上了左爪,哥哥弟弟兩只圓圓rou墊,乖乖地放在夏熔手心。“它們這算是達成共識了?”作為夏熔圈內最好的朋友,程喻早就聽夏熔解釋過、一系列發生在他和蘇池身上的神奇事件,因此見到此情此景,沒有太過驚訝,反而頗有興趣地伸手碰碰夏熔手心的兩只rou爪。被程喻指尖碰到的瞬間,兩喵同時輕微地后縮了一下,似乎仍然有些畏怯。夏熔嘆了口氣,抬手輕撫兩只貓被玻璃拍入靈識印記的地方:“玻璃,要是真有什么情況,你可要記得趕回來救你的兒子們啊……”“就交給我吧,照顧精細上我肯定比你們養得更好,但如果像你們那些超自然事件,我就無能為力了……”程喻說。“超自然事件我也沒辦法,只能指望它們的浪蕩渣爹才有用了。”夏熔笑著拍了拍程喻的肩膀,“這已經要特別謝謝你了……”“——喻哥,我回來了。”夏熔說到半途,被一道聲線打斷,不由跟著程喻一起循聲望去。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站在門口,身著灰色連帽衛衣、運動褲和球鞋,他身形挺拔,眉宇英挺俊秀,微微皺著眉看著程喻和夏熔,視線還停留在夏熔擱在程喻肩膀的手上。“嗯,回來先去洗澡換衣服。”程喻隨意地應了一聲,“學校去看過了?想好要讀什么專業沒有?”少年應道:“……想好了,我想讀攝影專業。”看起來這少年是高考生?現在正好是各大高校即將開學的時候,不過就算是親戚,他想讀什么專業也一般不會是程喻來決定啊……夏熔聽了一耳朵他們的對話,漫無邊際地隨便想著。“行,到時候你給我打電話,我幫你辦手續。換了衣服就去做飯吧,我都餓死了。”程喻道,“菜我買完了,都在冰箱里,快去快去。”“……哦。”少年戀戀不舍地看了他一眼,轉身進自己臥室去了。等他進了屋,夏熔隨口問:“這是你親戚嗎?怎么沒見過。”“不是,是我撿的。”程喻也逗著貓,隨口回答他。“撿的?我覺得我撿個貓回家就已經很nb了,你居然撿個人?!你真行,來歷不明你也敢往家里帶,什么時候的事?”“快一年了吧。”程喻說,“去山里采風的時候在山路上看到他的,躺在地上渾身是血,我還以為這小孩兒是被哪個無良肇事司機撞死了,不忍心讓他拋尸荒野,結果下車一看還有氣,送醫院居然搶救回來了,醫生都說是奇跡。不過救是救回來了,腦組織好像有損傷,失憶了,什么都想不起來,山路那邊也沒個監控,身上還沒有身份證,根本沒法查。警方那邊拿報過案的失蹤人口比對了一遍,也沒有結果,就先住我家了。”“你確定他不是來碰瓷你的?”“碰瓷碰到小命都快丟了,那他也夠拼的。”程喻笑嘻嘻地說,“而且這么帥的小鮮rou,碰瓷我一個老臘rou,還天天給我洗衣做飯做家務,任勞任怨幫我給貓鏟屎,我只要供他一口飯吃,擺明是我賺了啊。”“你不是還要供他上學嗎?戶口你也給他辦了?”“嗯,就當是我弟,我給他起了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