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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然后將他帶出來的錢給了一筆給顧長青,讓他盡可安心去辦這事。上京基本不會有那種破爛到需要休整的店鋪,江凡在上京買的這家店鋪,花了上萬兩,三個門面、兩層樓。里面的地板墻壁,都透著時光沉淀的厚重,只需要將里面的柜臺貨架之類的換一換,便可開張做生意。恒溫樹賣完,那些沒買到的人來店鋪了糾纏了幾天,見實在沒有,才不得不放棄。江凡在上京待了幾天后,顧長青拿出一份名單,是他篩選了一番需要送禮的上京官員或是其家中子弟。當年江震初來上京也是這樣辦事的,沒有根基,只能攀附某些勢力尋個安穩,不然這生意做不長久。江凡看了看,甩手扔到一邊,“這事不急。”江凡不想這樣做,邁出這步,與他來上京經營的最大初衷就背道而馳了,真要攀附誰,那也不必找其他人,關修謹那么大一尊佛放著不用,豈不浪費。想到關修謹,江凡心里又虛了起來,走的時候他沒給關修謹留信,昨天才寫了一封回去,也不知道關修謹還在不在麗山村,能不能收到這封信。關修謹在干啥,關修謹已經回上京了。幾乎是江凡前腳走,關修謹后腳就回來了,只比江凡晚到兩天。在江凡猜測關修謹在做什么的時候,馮二已經將江凡如今的住址打聽得一清二楚,關修謹正聽他匯報呢。“……他們買不到恒溫樹,正想法打聽店主,準備若對方背后沒有倚仗,便要給江郎君一個教訓。”馮二此時說的,是那幾家買不到恒溫樹的人家,被拒絕失了面子,決心要報復回來。關修謹放在桌案上的右手指尖緩緩摩挲,若有所思:“龔家郎君,龔陽?”馮二垂著頭盡責匯報:“乃光祿寺署正龔彬的幼子,現今十九,上月已定下親事。”當初調查江凡,馮家四兄弟都插了一手,對于江凡以前的所有情況都很清楚,自然也知道這龔陽,是江凡一心討好的人。這個消息,對關修謹來說,不好大過好。江凡喜歡男人,只不過人家有心上人,心上人上個月才定親,江凡就回了上京。很不甘很怨恨吧,明明以前都恨不得繞著龔陽打轉,如今卻連一棵樹都不愿意賣給人家了。若江凡知道關修謹思維這般放飛,絕對揪著他耳朵大吼——真是天大的誤會!然而江凡不知道,還在作匯報的馮二只覺得自家王爺身上的氣壓瞬間就低了起來,不由悄悄看了他一眼,只覺王爺面沉如水,十分不快。馮二十分莫名。書房里安靜了好一會兒,關修謹才再開口:“明日請江郎君進府一聚。”“是。”馮二退了下去。江凡家的店,開在慶仙街的正中,人流量最密集的地方,一排三個門面,中央掛著牌匾,上書“嬌顏閣”三個大字。嬌顏閣賣完了樹,里面至今還只擺了些貨架,貨物是空無一物。門前貼了招工啟示,每天都許多人進去應聘。隅中十分,上午最熱鬧的時候。慶仙街一頭出現了一輛馬車,這馬車十分華貴,車身刻有安王府的標志。這車在路人一路的觀望下,停在了嬌顏閣大門前,車簾子一掀,一名面白無須,眼角帶笑的中年男子從車上下來,慢悠悠地走進了嬌顏閣內。嬌顏閣外,恰好有幾人從此處經過,認出了這人身份,頓時一驚:“阿半公公?!”另一人道:“阿半?安王的近身隨侍?”“不是說安王不在上京?”“安王定是回京了,不然阿半不會出現在這里。”“只是阿半來這做什么?這新開的店,莫非與安王有關系?”這幾人也只敢在一處小聲討論,不敢輕易上前。他們等了一會兒,便見那嬌顏閣的掌柜從里面匆匆出來,客氣地引著阿半重新上了馬車,自己坐在車轅處給車夫指著路,離開了慶仙街。掌柜的離開了,店內的招聘暫時也繼續不下去,不少人依然留在店內等待,有幾個人卻悄摸走了。他們都不是真的來應聘的,要么是沈家的家丁,要是龔家家丁,單純想探出這家店背后的主人是誰。宰相門前七品官。阿半作為安王身邊的隨侍,伺候了安王二十幾年,知道他的人不少。阿半但凡行走在外,代表的就是安王的臉面與身份。他們剛才看得清清楚楚,這位公公跟掌柜的自報家門,說什么“安王與郎君多日不見,聞郎君至上京,特邀郎君進府一聚”。不一會兒,“嬌顏閣背后的主人,與安王似是朋友”的猜測便傳進了很多人的耳里,讓不少人震驚,也讓不少人慶幸,幸好他們謹慎,沒輕率對嬌顏閣出手。要知道安王出事后一日比一日孤僻,身邊已經多年沒出現過疑似朋友這一號人物了。阿半上門的時候,江凡正歪在榻上看書,聽說安王府來人,手一抖,書都掉下去了。等見到笑瞇瞇的阿半,江凡只能訕笑兩聲,“阿半啊,這么巧,你也回京啦?”阿半客氣的行了一禮,抬頭笑道:“還有更巧的呢,我家郎君也回京了。”江凡不自在地咳嗽一聲,湊到阿半身邊:“我走的匆忙,忘記跟你家郎君說一聲,他有沒有生氣啊?”阿半笑道:“阿半不知,這個還得您親去問郎君。”江凡一聽,慫得不行。他從麗山村到上京,花了十八天趕路,又待了幾天,已經二十多天沒見關修謹了,可意想中的不見感覺就會淡的情況半點沒出現,反而對關修謹的思念越來越濃了。要命啊!看著阿半撩開車簾的手,江凡覺得他這會兒赴的不是約,而是刑場。第75章江凡再次見到關修謹的時候,那人面向著這邊,端端正正地坐在涼亭里,側頭看著亭外擺放著的一簇花朵,江凡邁進亭子的腳步還未落下,對方就轉過了頭,直直地看了過來。被那眼神擒住,江凡頓時生出一種正被對方逼視的感覺。他氣息窒了窒,后無所覺一般地走了過去,直接在關修謹對面坐下,不客氣地撈過一杯尚冒著熱氣的茶杯喝了一口,沒覺出半點味兒,純粹的白開水。江凡咂咂嘴,“你好歹也是一國王爺,客人來了,怎么連半根茶葉也沒?”關修謹說:“你知道,我不喝茶。”盡管對方語氣聽起來很正常,就像是在簡單的陳述,但江凡莫名聽出了點委屈控訴的味道,江凡道:“你不是從我那拿了幾罐蜂蜜么?”關修謹就看了他一眼:“你不辭而別那天,正好喝完。”江凡差點被水嗆著,在這等著他呢,這人果然生氣了。江凡氣弱地笑了兩聲,幾口把水灌進肚子里,也不敢去看關修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