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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效,江凡還是很信任的。只希望那人治好了腿,便不要再來找他的麻煩。耽誤了這么久,江凡已是哈欠連連,“先睡吧,有什么事天亮再說。”一屋子人各自散去,憂心忡忡地回房。***麗山村西面,環繞著竹林的那條小河,離開江家的四人出現在岸邊,不知何時,那里停了一輛小船,船上坐著一人。見岸邊來人,起身拿起了竹篙。輪椅被兩人徒手抬起,一路不沾半點泥濘,且有一人撐傘防止雨滴濺落在關修謹身上。輪椅上了船,加上撐船的男人,四人各自站好位置,將關修謹圍得密不透風,眼神戒備地提防著四周。船兒滑過河面,行至麗山村對面,那一片據高虎所說,已經被人買下的竹林。行路無燈,五人踏入竹林便被叢叢竹枝淹沒了身影。踩著落滿雨水的枯葉,五人最后來到竹林深處,一幢竹屋出現在眼前,內里亮著微弱的燈光,在竹林的掩飾下,絕對不會被外人察覺。門口立著一人,見五人歸來,便立即迎上來:“郎君歸來了。”來人走近伸手摸了摸男人衣衫,摸了一手的水,頓時責問幾位門神:“馮一你們怎么照顧郎君的!”關修謹揚手制止呵斥,“阿半,怪不得他們,今夜雨水大了些。”阿半看年紀已有四十多,面白無須,瘦弱無比,聽了這話,便暫且放了馮一幾人一馬,對男人道:“郎君,熱水已經備好,先去去寒氣。”由阿半伺候著洗漱完畢,關修謹穿著一身雪白里衣,散著黑發,坐在軟塌上,阿半在后面為他擦拭頭發。馮一與馮二單膝跪在軟塌旁邊,將關修謹寬大的褲腿提上去,露出枯瘦的小腿。馮一說:“郎君,且忍忍。”說罷,便和馮二一起動手,下了些力道的給關修謹按揉著肌rou萎縮的小腿,光按揉不算,每日還需針灸進行xue位刺激。關修謹的腿并不是沒有知覺,但唯一的知覺只有疼痛,遇上陰雨天痛楚更甚,多年來一直注意保養,然無法行走的雙腿還是在慢慢的萎縮。馮三從后院出來,道:“郎君,驗過了,無毒。”這白骨木他們買的時候痛快,卻不會就這樣拿給關修謹用。關修謹身邊的人都是懂醫會毒的能人,必得先檢查一番。“推我過去。”推來輪椅,關修謹憑著雙手支撐,將自己從軟塌上挪進了輪椅里,被推著一路進了后院。后院浴房里,裝滿淡綠色藥水的浴桶放在屋中央,走在前面的阿半鼻尖嗅都一抹清香,躬身道:“郎君,待奴婢先試一試。”關修謹點頭,“且去。”雨已停,空氣中飄著青草香。關修謹坐著輪椅停在浴房外,里間,阿半將自己脫了個精光,瘦弱的身軀后背數道刀傷,腰骨處尤為猙獰。當年關修謹出事,作為隨伺,阿半遭受的磨難也不小,主仆兩個一路扶持行走至今。這兩年,關修謹已對他雙腿恢復正常不抱希望,唯阿半始終不棄。這次來到麗山村,也是阿半從下面人報上來的數道消息中篩選出,再派人調查確認的。關修謹待在上京,不耐蠅蚊吵鬧,索性散心一般親自出來了。阿半坐進浴桶里,泡了盞茶時間,說:“倒是覺不出什么特別之處。”門神馮一道:“江郎君說此藥一月便可痊愈。”阿半道:“那顧長青,今夜可見著了?”阿半的確是將江家查了個底朝天,自然也知道六年前江震禍事喪生的那件事,顧長青拖著一條殘腿回鄉也有多人作證,他來到此地,也從多方面驗證了顧長青腿疾的事情為真,聽說已經好全了,只是他還未親眼見到。馮一道:“見了,走路時十分正常。”阿半低聲道:“顧長青與郎君的腿傷一般無二,既如此,郎君此次恢復有望。”泡完之后,阿半依然沒覺出有什么不同,心知這才是正常的,是自己急了。伺候著關修謹睡下了,才托著傳來陣陣刺痛的腰回了房間。當年關修謹廢了雙腿,他卻是腰骨被砍中一刀,差點連下半身都癱瘓了,這么多年這腰就沒安生過。以往睡覺時,阿半因不能壓住傷處,常常只得保持一個姿勢,以致身體時常麻痹。這一晚,他躺在床上,和之前無數個夜晚一樣,避開舊疾側躺著,忍受著身軀麻痹與后腰的刺痛,熬了許久,終于熬到睡意強過痛楚,不甚安穩的睡著。第24章阿半再睜眼卻是被馮一搖醒的,這廝也不知什么時候闖進了他的房間,見他睜眼還沒好話,第一句話便是:“還道你死了。”睡眠對阿半來說是很奢侈的東西,他這幾年求神拜佛的就是求著老天爺每天能讓他稍微多睡那么一會兒,好不容易睡著卻被粗魯搖醒,阿半氣得差點一拳頭頂他臉上去。阿半打了個哈欠,睡眼惺忪地掙扎著起身:“可是郎君喚我?”郎君體諒他睡眠不少,這么些年已不讓他值夜了,在上京自有小隨伺,出門在外便由馮一幾個輪班。馮一搖頭:“你可知你睡了多久。”阿半一怔,扭頭看了看窗戶,天色居然已經大亮。“我睡了多久?!”阿半大驚,站起來時后腰猛得傳來一下刺痛,他這才發現剛才醒來時,第一時間居然是覺得困,而不是像平常一樣覺得痛!馮一說:“快晌午了,郎君體諒你,沒叫你起。”“這!這藥果真有效!”阿半捂著后腰跑出去。昨日一夜好雨,今日天空碧空如洗,微風吹著竹林沙沙地響,還有馮三、馮四刀劍相交的鏗鏘之聲。廊檐下,關修謹正看著兩人切磋。阿半跑過去,跪在他身前,喜極而泣:“郎君,您的腿,有望了!”“我知。”關修謹揚手,示意他起來。阿半以袖擦了擦眼角,撐著膝蓋站起來,頂著常年不褪色的黑眼圈,細聲道:“這幾年奴婢用過的方子說出來也有千兒八百了,卻還沒遇到過像此藥這般靈通的,只用一次就能讓奴婢睡個安穩覺。”這幾年關修謹身邊每年都要派出不少人在全國游走,尋到的方子都得先找人試了,阿半便是這樣。用他的話說,為郎君分憂,是他做奴婢的本分。因為睡了一個好覺,阿半當天也格外精神,沒有出現什么不好的情況,晚上關修謹便可以開始用這藥治腿了。這邊皆大歡喜,對面隔著竹林與一條小河的麗山村里,江凡一家子的心情可就沒那么美麗了。早餐桌上,顧長青說起昨晚的那些人,“不是麗山這邊的人,看著倒像是上京來的。”顧長青以前常與各種人打交道,在上京也待過不少時間,認人還是有一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