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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毫無陰霾,一片燦爛。 …… “你在想什么?”一個陌生的聲音在身旁響起。 卿玫側(cè)頭看了一眼,一個穿著黑色運(yùn)動服的高大少年正站在她跟前,他長著一副亞洲人的面龐。 卿玫想起,他便是那位加拿大選手左伊。 他好像是一位加拿大華裔,父母很早就移民到加拿大,他也在加拿大土生土長長大,沒想到他的中國話卻還是這么流利地道,似乎沒有帶上外國人的口音。 卿玫笑了笑:“你好,你是左伊是吧?我看過你的表演。” “嗯。”左伊一臉嚴(yán)肅地盯著她。 卿玫要說的寒暄在嘴里打了個圈兒,又咽了下去。 她冷淡地靠在欄桿上,瞇了瞇眼睛,“你是來找我的?” 左伊認(rèn)真嚴(yán)肅地點頭。 卿玫:“是有什么事情嗎?方便在這里說嗎?我想要看一下等會兒的表演滑?!?/br> 左伊:“方便。” 卿玫等著他說。 結(jié)果,兩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久,左伊也沒憋出后面的話來。 另一邊,王子厲也觀察到了這里的狀況,視線頻頻瞥過來。 卿玫笑著朝他搖了搖手,示意這里沒什么。 怎么可能沒什么!男人靠近漂亮的教練jiejie,定然沒好事。 王子厲對著觀眾席揮了揮手,又將視線放在了卿玫身上。 需要前三名一起合影的時候,何塞和程諾都靠近過來,兩人的手臂搭在王子厲的肩上。 程諾對王子厲笑了一下,說:“你不要介意?!?/br> 他把手臂搭實了,何塞只是虛虛扶了一下。 照相老師示意他們看著自己。 程諾和何塞都對著攝像機(jī)微笑。 照相老師用蹩腳的口音喊:“王子厲……prince!” 王子厲轉(zhuǎn)過臉。 照相老師這才照了一張三人合影。 誰知道,他是不是突發(fā)靈感,又要三人換個姿勢照。 三人隨意動了動,各有各的尷尬,卻不得不不尷不尬地聚在一起照相。 這次,王子厲的視線再次偏轉(zhuǎn)。 照相老師連忙放下照相機(jī),想要提醒王子厲。 眼尖的何塞在照相老師一放下相機(jī)時就發(fā)現(xiàn)了王子厲的心不在焉,他趕緊拍了王子厲一下。 然而,就這樣,王子厲的視線還沒轉(zhuǎn)過來。 這是看到了什么?。?/br> 何塞也免不了一絲好奇,將視線投入過去,入眼就看到那個漂亮的東方教練伸手將臉頰邊的碎發(fā)撩到耳后,露出粉嫩的耳朵和耳垂上閃亮亮的耳釘,她纖細(xì)的手指輕輕劃過耳釘,又觸及白嫩的臉頰,最后,紅艷艷的指甲貼著細(xì)長嫩滑的脖頸滑下,撓出一道淺淺的紅印。 一瞬間,何塞呼吸急促。 他西班牙語嘀咕了一句:“你的教練真漂亮?!?/br> 他其實不想讓任何人聽到這句發(fā)自心底的贊美,這才用的西班牙語。 誰知道,他話音剛落,王子厲就倏地扭過了頭,用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直盯著他。 媽呀,這簡直就像是東方的恐怖電影。 一瞬間,何塞的臉都嚇白了。 王子厲看了他一會兒,才微微點頭,用西班牙語說了一句:“謝謝,我也覺得教練全世界第一漂亮?!?/br> 何塞:“……” 我根本沒加世界第一好嘛! 他突然明白了什么,忍不住笑了起來,跟王子厲說:“你是不是對你們教練很有好感?” 王子厲坦然點頭。 何塞嘆了口氣:“那你小心了,你們教練太有名了,嗯,我說的不是花滑女單領(lǐng)域的有名,而是花滑男單領(lǐng)域的有名?!?/br> 王子厲疑惑地歪歪頭。 何塞又看了卿玫一眼。 此時,卿玫面前那個少年拉開了運(yùn)動外套的拉鎖。 王子厲也看到了這一幕,他猛地就要沖過去,卻被何塞和程諾齊齊按住了。 程諾壓低聲音道:“你做什么呢!這里這么多人看著,肯定是誤會,再看看!” 然后,他們就見那個少年左伊將一支筆遞給了卿玫,他拉著自己黑色外套內(nèi)的白色T恤,非要卿玫在上面簽名。 卿玫低下頭,又撩了一下滑落下來的頭發(fā),認(rèn)認(rèn)真真簽上自己的名字。 程諾終于松了一口氣。 他拍了王子厲的肩膀一下:“你看吧,我就說沒什么事兒?!?/br> 三人終于收回視線,開始認(rèn)認(rèn)真真拍照了。 他們?nèi)祟I(lǐng)完獎后,還有雙人滑和冰舞人員來領(lǐng)獎。 本來王子厲應(yīng)該回后臺換衣服,準(zhǔn)備接下來的表演滑,可他直接拎著手里的鮮花跑到了看臺上。 程諾跟了上去。 何塞不知道怎么想的,也莫名其妙跟了上去。 …… “哦,是這樣啊,那很不錯,我也很喜歡你……” 卿玫的話未說完,一束鮮花就突然從背后繞過來,抵在了她的面前。 她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來了。 “你怎么跑到這里來了,不去換衣服準(zhǔn)備表演滑嗎?話說,我都不知道你表演滑要用哪一首曲子,需要瞞的這么嚴(yán)實嗎?” 卿玫一回頭,脖子上卻被套了個什么。 她一愣,立刻低下頭。 那是一枚亮閃閃的金牌。 卿玫握著金牌,看向王子厲。 王子厲:“教練,說好的!” 我要把我所有的榮光都分給你,將你未完成的夢想通通完成。 金牌上還有王子厲的體溫,暖暖的,一直熨帖進(jìn)心底。 她輕聲道:“那你可要好好努力了,你現(xiàn)在只是剛剛起步的階段。” 王子厲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神色仍舊驕傲:“那是自然?!?/br> 說罷,他又按著卿玫的肩膀,將他帶回自己國家隊的座位上。 “教練,不要瞎走動,這里人這么多,一旦遇上了壞人怎么辦?” 一旁的左伊:“……” 何塞有些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左伊卻莫名其妙地掃了他一眼,而后低下頭,扯著自己的白色T恤,看著卿玫的簽字,笑得像個英俊的傻子。 何塞直嘆氣,可是,他也有些蠢蠢欲動。 但凡是看過卿玫花滑比賽的運(yùn)動員,又有哪個不是她的粉絲呢? 她的技術(shù)讓人頭皮發(fā)麻,她在冰場上的藝術(shù)美也令人頭暈?zāi)垦?,更恐怖的是她對現(xiàn)場的把控……那是讓人雞皮疙瘩都忍不住泛起來的女王絕對領(lǐng)域。 她的每一次跳躍、每一個動作都在告訴觀眾——這里,我才是王,你們都不過是我的臣民。 她在兩年前就跳出了大多男單選手都跳不出的四周跳,憑著一己之力將女單技術(shù)分拉上的新的高度,沒有前者,也沒有后人,她是唯一的王。 因為打分機(jī)制改革,所以她留下的記錄成了絕響,成了壓在每一個女單選手心中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