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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是忠臣不假。愚忠。從昨日跪到今日滴水未進,老身板還行不行了?明哥文,你姑且去往上數一數,有哪一位帝王是緣于誠心誠意信奉神佛祭祀而得天下的?下朝后準你回去休息兩日,你好好數數。萬一數不到還偏要往里頭鉆,你就不必回來了。左右孤不會處死虞子衿,也不嫁喜樂,此國將亡,再不必你個腐朽老頭死命地跪著。”大臣們光支著耳朵老老實實的聽,不由自主猜測玄北這是氣昏糊涂了,居然在大殿之上說出這番話來。被指名道姓的明哥文倒是不慌不忙,他鎮定自若著呢,眼觀鼻鼻觀心,臉皮粘不住骨頭似的拖下來。“孤清楚,你們在搜腸刮肚遣詞造句來罵。孤最清楚,畢竟但凡天底下能拿來作罵的詞孤早在無數個日夜里把你們罵個狗血淋頭去了!”玄北氣勢驟然兇起來:“孤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你們這群榆木腦袋是什么玩意兒做的。講究禮義廉恥是好事,你們卻不過是照本就搬些不上臺面的老規矩。說一套做一套。科舉舞弊大案,前三甲皆是虛名,前十中竟有個連字也識不全的蠢貨!此事究竟多少人參與,拿了多少好處,你們自個兒清楚!誰不清楚大可來問孤,孤心里頭記得清清楚楚,連名帶姓,何人,何時,何處,多少銀錢換取第幾功名,孤一個都不曾忘!”“平日戰戰兢兢生怕改革深怕孤重用武將,傷及文官根基。那如何?你們頂多讀兵書,排兵布陣幾個動?學以致用幾個能?要有一個能耐,孤便派去直接頂了都銘的職。塞外十萬士兵兵權二話不說交由你們手上。你們誰敢接?既然不敢接兵權,何故要牢牢掌控糧草、盔甲武器與兵馬招收之事?”玄北嗤笑道:“孤做王爺時便是吃盡你們這群光讀書的文官的苦頭。再三催促軍糧軍糧軍糧,軍糧派頭大得很,姍姍來遲。每一回必要的盔甲□□好壞全看你們高興來,能運到多少?何時運到?那就看緣分來,是不是?而后吃敗仗不約而同去指責將軍。首當其沖就是將軍。一封一封奏折遞上來,沒一個會談及糧草慢到的事。你說你們厲不厲害?指望著餓了肚子的人穿戴破銅爛鐵去打人家,還要凱旋而歸。你們異想天開的本事是真厲害!無人能及!”說完文,玄北再轉去武將那頭去,“武將臭毛病也不少。孤體諒你們戰場殺伐多年,言行舉止養成習氣了。但一入王宮來,一個個就給孤卸下那得意洋洋的做派!誰不曾殺過人了?孤砍下的人頭不比你見過的人頭少。若非你們常常無事招惹生非,也不至于文武官間分裂成仇的地步。”“孤是鬧不明白。你們口中的黎民百姓是指什么?指全天下的百姓?單單指鄴國百姓?指多少人以上?是否一個喜樂公主不算百姓,再加一個虞子衿也非百姓,而非要成百上千到萬才叫百姓?誰能給孤說上一說?以一個人換一些人是對的?那么倘若今日律國要我們割舍一城,活活燒死其中百姓便不開戰,反而俯首稱臣,每年上供,你們又怎么看待?”玄北頓了一下,“沒人愿意上王位坐著說話了?”他又站起來,面色從狠厲到冷淡,“既然沒有人愿意替孤坐上這個位置,那便老老實實呆在下面做一個臣子,盡為人臣的本分。或許孤不是個深明大義的帝王,公主也非深明大義的公主。要有哪位大臣自認深明大義,其女深明大義,大可以將女兒送出去。再不濟,自身前去律國讓那老頭瞧一瞧也行。萬一相中眼,這份深明大義便可流傳千世了,是不是?”“丞相,你再說說你的好主意。”玄北掃一眼虞清安。虞清安緊緊抿著唇,最終垂下頭去,只道:“微臣可尋來會模字奇人,令他模仿使者字樣與律國往來,既可拖延時日,也能打探敵情。”玄北微微點頭,又問:“都銘,你可還有難處?”都銘只提及行軍萬里,軍帳消耗極大,要求半月內運來新的。“眾位愛卿可還有話要說?”玄北最后問。無人答話。玄北冷冷笑了一聲,轉身走上臺階,揚聲道:“既然如此,立刻就將律國使者拖去五馬分尸!”“大王萬歲萬歲萬萬歲。”眾臣不得不畢恭畢敬地高呼萬歲,趴伏在地,躲避開玄北如狼似虎的可怕目光。作者有話要說:玄北:真想罵死你們!哼!你們根本就不懂我!愚蠢的人類!第71章美人呀美人真可愛七月天熱不堪言,因著種種緣故一拖再拖的避暑山莊一行,總算是提上日程了。于虞子矜而言,但凡是新鮮去處就必然是有趣的。他有獨一無二的本事,哪怕贈一片荒漠,他也能在沙上畫出一只王八來。不過今日他不高興,正瞪圓眼睛擺兇悍樣子。他在與喜樂對峙,爭的是玄北御用的馬車。戈穎兩條短腿踩在漂亮寬敞的馬車上,看一眼面前叉腰猶如母老虎的喜樂公主,再扭頭去看看虞子矜。哪怕雙眼仍然打糊,他也看明白這是個爭鋒相對的局了,連忙轉身比手劃腳地討虞子矜抱,一副‘我就要和你一塊兒’的作態。虞子矜覺著小奶娃子腦子不靈光了,又幫他轉回身去,“小傻子,咬她!”小奶娃子開竅了,有樣學樣地叉腰,張嘴把兩排冒出頭的白牙咬得噠噠響,自個兒還呀呀呀地叫,仿佛想增添幾分氣勢。受到威脅的喜樂公主倨傲地哼了一聲,手指虞子矜,“你是后宮嬪妃,不許與我父王一塊兒坐馬車。懂不懂規矩?”她又指著小奶娃子鼻尖,“你是哪個小不點?你也不許。”什么規矩不規矩的?虞子矜兇巴巴地瞪她:我虞子矜翻著奏折玩的時候可不曾聽過什么規矩。把玄北呼來喚去也不管規矩。玄北還背我呢,你和我談什么規矩?你這個臭公主!眼珠轉來轉去的戈穎似懂非懂,咬咬咬三個字叫得厲害。喜樂也拉高眼簾,恨不得把整兩顆眼球露出來,氣呼呼地用眼對虞子矜說話:你可別太得意了!壞小子!有你這么瞪本公主的嗎?你算哪根小草苗?兩人你來我往的兇光猶如電閃雷鳴,無形之中上演一番公主美人相斗三百回合。另有戈穎添油加醋,場景好不熱鬧,引來無數小人偷偷摸摸支著耳朵聽。所幸被甩在后頭的一干人不緊不慢地走來,為首玄北一露面,喜樂與虞子矜互投一眼,倒是不約而同扮起可憐相。無聲戰爭總算停了下來。“父王……”喜樂垂下眉眼,悶悶不樂地撅起嘴,“喜樂從未與父王同車過。喜樂今年十五,萬一明年嫁人了怎么辦?豈不就再不能與父王乘坐一輛馬車了?”虞子矜討同情輕車熟路。他不吱聲,光是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