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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易半滅的火屋子,嘀咕著:“這里燒了,晚上我要睡在哪兒呀?”玄北不答話,他兀自盯著火光,眼力漸漸銳起來。“火是如何燒起來的?”“不知道呀。”虞子衿回答。“這、這小人也不知,祖廟建成以來從未有過走水的事。”玄北身旁站著一人,他是夜里值班的人。額頭汗津津的,不住拿衣袖去抹額頭。虞子衿這才知曉玄北是在問這個值班人。那人暗中窺伺玄北,似乎惶恐于玄北陰沉的面貌,又小聲道:“這火起得突兀,偏偏是這時候,半點也不吉利。”“你說什么?”玄北眼珠子平移過來。“啊?”那人一愣,“回、回大王,小人是說這火多半是有人存心做文章,一點也不吉利。”不吉利。這三個字在嘴邊滾了一遍。玄北一個冰冷的眼色,身后帶刀侍衛心領神會,手腳麻利擒拿住那個值班人。“大、大王?”這個尖嘴猴腮的人觸碰上玄北的眼色,立馬撲通一聲重重跪在地上,不住地磕頭:“大王恕罪!大王饒命!”他這聲嘶力竭的喊叫頓時惹來撲火的下人一個停頓,也紛紛放下手中的活計,不顧三七二十一下跪再說。眨眼之前,面前胡亂地跪了一片人。“惡言惡語咒國運。”玄北云淡風輕地掃過一個個恭恭敬敬的后腦勺,道“拖出去亂棍打死。”“不!大王饒命啊!小人、小人一時沖昏頭腦才說出那般大逆不道的言語!饒命啊!”那人死命掙扎起來,連滾帶爬沖過來想抱住玄北的腳求情。侍衛垂頭,抓住他,捂住他嗚嗚直叫的嘴,連拉帶拖將他扯走了。這時一個穿著朝服的大臣磕個頭,仰面道:“大王!自古以來祖廟不得見血,還望大王三思!”玄北嗤笑,“既然祖廟不得見血,那便拖遠些杖斃。”大臣心中一凜,閉合上了嘴唇。“再有人敢言晦氣——”玄北重重地威脅道:“五馬分尸!”眾人老老實實把額頭緊緊貼在地上,誰也不敢抬起一二分。他們心里嘀咕著:分明平日也不知玄北這般注重所謂吉利不吉利的。果不其然,這世道哪有人不敬鬼神?這大王不過藏得深,現下連人說道一兩句也心神不定,就要殺人滅口。沒有人能探知玄北的心事,不知道他在防備些什么。虞子衿也懵懂。他握住玄北冰冰涼涼的一只手掌,歪頭瞧見他的臉像是冰雕成的。棱角分明,又硬,好似伸手去摸一摸就會不小心劃傷手。——這就是要腦袋呀?虞子衿想:原來玄北的的確確是個隨口就能無情摘掉旁人腦袋的大王。作者有話要說:其實按照現在的情勢來說,玄北還是有把虞子衿放在心上的,虞子衿心里玄北也是不一樣的。就是也許他們自己也還不太清楚到底對方在什么位置吧?這是說不出來的東西。我覺得形容虞子衿的想法是很難的事情,雖然是我寫出來的,但是原諒我也說不清楚hhhh。老老實實看劇情發展好了。由不得我滴。PS:隔壁文審簽成功了!開心開心!第40章美人呀美人真可愛夜深人靜時,祖堂側殿悄然被推開一道間隙,一團小影子無聲無息閃了進去。里頭大而無當,縈繞著香火的淡淡氣息,垂掛著一條又一條金黃色的長條,底下還接流蘇。方才逃竄進來的一絲夜風頑皮地溜過去,卷起末梢來回飄蕩。虞子衿繞過空曠的側殿,從主殿一旁鉆出來。第一眼瞧見的是一尊又高又大的通天金佛像,盤腿坐里在高臺上。兩只橢圓眼睛半睜半閉,露出的一半瞳仁孕育著超然灑脫,慈祥又溫和。可嘴角輕淺淡描的笑又有幾分上位者的殘酷,是半點不將凡夫俗子的苦痛傳進心里去的。佛像下面擺放著一排一排牌位。無論活著時候多么洋氣的先代帝王,一旦死去就剩下光禿禿一個牌位,被擱置在這里裝模作樣。或許他們還指望著這份虔誠能換來陰間皇帝位坐坐,好延續那份威武霸氣呢。玄北盤腿坐著,前是牌位佛像,左右是一支支紅燭,燭火光朦朧,仿佛霧氣撩撩,襯得玄北身影也含糊不清起來。一個孤寡的玄北。虞子衿踮著腳尖像野貓似的往前走了好幾步,一下撲了上去,雙手不客氣地環住他的脖頸,趴在耳邊懶洋洋地問:“你在做什么呀?”玄北將他拉扯到身前。虞子衿揉揉惺忪的睡眼,有點不滿地抱怨:“我還困呢,就叫人弄醒了。”等他完完全全睜開眼,突然就一臉正色地搖頭擺腦起來,將玄北整個人好好看了一番,隨即又張開兩條胳膊摟抱上去。“你想讓我抱抱你,才不讓我好好睡一覺。是不是?”虞子衿笑嘻嘻地質問,“是不是?”“有什么可抱的?”玄北眼不眨心不跳地信口開河,“分明是你非要往懷里鉆,還要推脫給旁人。”“你說謊。”虞子衿松開手,撇著嘴cao縱玄北兩條手臂擱在自己腰側,才心滿意足地又靠到他胸膛里去,又問:“你是不是害怕又要著火啊?”“大王什么也不怕。”玄北有些不屑地否認,卻伸手抱住虞子衿。抱得那樣緊,好像恨不得把兩個軀體硬生生貼成一塊,以至于虞子衿都有些喘不過氣來。——明明是怕的嘛。虞子衿樂呵地想,又想笑玄北這么大個人還不敢承認。怕就是怕,有什么好不敢認的呢?虞子衿兩只軟軟嫩嫩的手爬上他的臉龐,一下子湊上去,用鼻尖碰著他鼻尖,問道:“你想不想再親親我呀?”他的眼里宛若含著滿滿的糖漿。這樣甜的一雙眼眸,好似真心真意將喜怒哀樂全部送到你眼前來,毫無保留。有誰能抗拒這雙眼?于是虞子衿化作jian計得逞的小狐貍,開開心心看著玄北摁著他的后腦勺就親下來。鮮嫩的嘴被另外兩瓣溫熱而世故的嘴唇穩穩含住,猶如對待稀世珍寶那樣溫和。虞子衿頑皮地伸出舌尖舔了舔,不想這下是捅了馬蜂窩,引來一陣來勢洶洶的RU侵。屬于更加男人性質的唇舌炙熱勝過火,充滿占有欲,又兇又狠,好似要將他生吞活剝吃下肚子里去。虞子衿睜開眼睛,瞧見玄北那雙暗沉沉的眼,里頭好似漂浮著他不大明白的QING欲。可比擬做一片海,乍一看風平浪靜,稍一細想就能猜測到其下涌動翻滾的風波。天不怕地不怕的虞子衿突然就知怕了,他老老實實的閉上眼,小小地掙扎一下也無果,怎么也躲不開腦后強勢大力的手掌。時間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