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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高高興興回來與玄北炫耀;若不好,他就藏起來,永遠不叫玄北知道。而玄北也不用追問虞子衿平白無故去歡顏樓做什么。倘若他一無所知,他是決計不肯放虞子衿一人出去,哪怕配上一個暗衛隊與軍隊也不肯,更何況去那樣地方?虞子衿走出他領域半步也叫他不快的。可他知道虞子衿這是去尋根的。這世上人人需要一個根,好確認他是生母肚子鉆出來的人,不是石頭里蹦出的精怪。多少年前,他也試過在諾大深宮里找根,找來找去,這里只有處處浮萍。虞子衿也朦朧知道玄北知道他一點心事,為能使玄北退讓出一步洋洋得意,心里頭泛起淡淡的甜味。畢竟這時間沒幾個人有能耐叫玄北退出這一步。自從出征一行后,仿佛打破了一層無形隔閡。他們相互能明白一點對方心事,碰一碰手、對一對眼就能輕易摸索到另一人心底去。也許是一種難得默契。入夜相對而眠,虞子衿在黑黢黢的夜里睜開眼,“玄北,她待我好,我才待她好,是嗎?”玄北一根手指卷著他細軟的頭發,心想:不是的。人待你好,你卻可能恩將仇報;你待人好,也保不準遭受背叛。這事是說不清的。可他不這樣對虞子衿說。他只說:“她是她的事,你是你的事。”虞子衿懵懵懂懂思考著,不知不覺就閉眼呼呼大睡。他可做不來好好思索是非對錯的事。沒這個大本事。第二日清早,玄北一起身,揪住他衣擺的虞子衿跟著扭動兩下。“玄北。”他閉著眼睛叫,“其其格娘親想與狀元爹爹葬在一塊兒。”玄北將虞子衿塞進暖烘烘的被褥里,“知道了。”虞子衿吃力地撐開一點眼皮,手腳并用像蟲子一樣蹭過來,“我今個兒可以去那個樓,對不對?”他瞧見玄北冷下臉,還是不依不饒追問:“對不對?你是大王你是男子漢,你頂天立地,不騙人是不是?”玄北扭頭抓著被褥一把罩過去,活像捕妖網套住了一個小妖怪。他不輕不重打了兩下,沉聲道:“有人跟你去,天黑前回來,知道沒有?”“你打我呢。”虞子衿悶悶說:“我沒有娘親了,你不對我好一些,還打我。”玄北松開手,露出頭發亂糟糟、氣喘吁吁的虞子衿,朝他綻開大大的笑容,黏黏糊糊摟住他脖子可用力地親一下,而后像魚一樣滑入被褥中。“你可能的很!裝委屈博可憐數你第一!”玄北笑罵,神色緩和,傳出兩聲朗朗笑聲。虞子衿嘻嘻笑,又滾了兩圈。滾累了,露出一顆腦袋翻個身,再睡個回籠覺。他遲了足足兩個時辰才起,左帶冬生右攜一個身強體壯大黑臉武將大搖大擺出宮去。大約源于男男女女愛美貪野花的勁頭經久不衰,歡顏樓至今在上京是經久不衰的地兒。虞子衿仰頭瞧著那漆金牌匾,再看看紅木雕花的樓,里外透出艷俗的富麗堂皇來,心里想著:這大概就是多拉米心心念念想來的地兒呢。蔻丹是活在十余年前的人,而歡顏樓中從不留容顏老去的無用女子,故而虞子衿說明來意,一行人互投眼色,紛紛搖頭,□□似的面上浮著虛虛的甜笑:“小公子何必念叨一個十多年前的蔻丹呢?咱們這樓里美女子可是數不勝數,隨意挑來一個也比得那蔻丹的。”另一個女子用手肘碰碰女伴,低聲道:“好似聽紅姨提過蔻丹這人呀,是不是多年前的花魁?”黑臉武將怒目一瞪,氣勢洶洶道:“把她喚來!”“哎呀,可兇呀。”女子笑嘻嘻,“大人急什么,小女子這就去喚。”沒一會兒從隔層上慢悠悠走下一個風韻猶存的女人,她年過半百,一身桃紅色長錦衣,裙擺有金絲繡蝶;一頭發摻白,發式繁雜,只點綴一只金玉步輦簪。她走起路來搖搖擺擺,腰肢與臀左右動來扭曲怎么也穩不住。她款款而來,抬眼一看虞子衿,臉色一滯,“小公子是蔻丹何人?”果然識得蔻丹。武將用銅鈴似的大眼睛瞪退看熱鬧的姑娘們,從懷中掏出幾錠銀子丟過去,粗聲命令:“說說蔻丹是什么樣的人。”紅姨巧笑倩兮,“就不知爺要聽的是真話還是——”“廢話,當然聽真話!”武將粗魯打斷。“那么說來,蔻丹是紅姨我做生意這么多年來最喜愛的女子。”紅姨扭著腰坐下來,“她打小進樓,性情是不太柔順。不過也好,反正相貌無人能及,有幾分野性還耐人尋味。”紅姨瞟一眼虞子衿,“小公子眉眼與蔻丹如出一轍,那時傾動天下。蔻丹為人咋咋呼呼,平日瞎折騰,勝在不對客人挑挑揀揀,不像那些恃寵而驕的小女子。”虞子衿每一句聽著,摸不清這是好是壞。“她人好么?”他直白問。“喲。”紅姨掩嘴直笑,“哪能不好?當年歡顏樓常客沒一個不喜歡她的,什么金銀珠寶大方送,恨不得把她捧到天上去。”虞子衿偏頭去看冬生,冬生正蹙眉。虞子衿由此得來:冬生覺著蔻丹不那么好,至少沒花枝招展的紅姨口中好。人好壞如何評定呢?虞子衿想:虞清安他娘是壞的,小雞肚腸,時常罰他跪,寧可將吃食倒了也不分他一點。其其格也不大好,打打罵罵停不住。又不是貴妃對公主那樣呵斥,而是想干脆將他罵進泥土里、打到地府去。不大好。虞子衿正打算問一句:蔻丹打不打人呀?大門突然叫人推開,炫目日光投進來,唯有一人逆光而立。他朝虞子衿笑,一如既往溫淡,朗聲道:“你若想知蔻丹好壞,本王倒可以助你。”冬生雙眉又朝中心攏了攏。作者有話要說:我怎么覺得這兩天寫得糟糕糟糕的哼明天下午去擼個貓貓晚上快樂打個橙光光重找碼字激情第34章美人呀美人真可愛“本王府中有一名先生,他與蔻丹相熟,至今仍以蔻丹為紅顏知己。”牯夏拉逆光佇立,頎長身材精瘦而直,頭有玉冠,臉龐兩縷發。他微微一笑,“倘若子衿愿意賞臉光臨府中,與老先生詳談一番,必然有所收獲。”虞子衿不說好,也不說不好,只大張眼睛仔仔細細去看他。牯夏拉與玄北是同父異母兄弟,外貌與氣質過人。論及面貌,牯夏拉眉眼間少一股狠勁,溫雅如玉,英俊得半點也不刺眼。二人唯獨骨子里是相同的,有一股傲氣,無論用溫和或肅殺口氣言語,心底存著不容拒絕的霸道。跟隨虞子衿左右的武將上前一步,手握刀柄,架勢中傳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