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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去瞧瞧,回來說與冬生jiejie聽?!彼冻鰝€鬼靈笑來,抬腿就跑,隱約還聽著冬生叮囑他慢著跑及莫跑遠了。虞子矜循著聲尋去,果見達魯背著手走來走去,四周士兵兩兩一組,相互抗擊,口中大聲吆喝,動作整齊劃一,還真有幾分看頭。他正看著,達魯身旁一個小兵啪嗒啪嗒跑來,低頭道:“傳達魯副將軍的話,訓兵重地不容兒戲,讓你速速離去,否則將稟告大王?!毙”贿呎f著,一邊禁不住眼神兒上下打量,心里盡是驚呼:這小娃娃怎就生得這么好看!瞧這雙眼,又大又亮!這小手小腳,鐵定軟乎乎的!多少年沒見著這么水嫩的小娃娃了!!!跟隨玄北而來的上京軒定軍大多已對虞子矜身份有幾分把握,邊境軍卻極少知他?,F下這兒兩份軍一同訓練,紛紛叫這個水靈靈的小娃娃吸去神。他們皆是粗老爺們兒,平日瞧見個姑娘家尚且要輕手輕腳。何況這么個小娃娃,多少家中有子女或弟妹的士兵立馬心軟了一半。唯獨達魯副將軍惡氣騰騰,活像對待一個敵方探子。這都什么事!平白無故兇個小娃娃!前來傳話的小兵竭力繃住臉,故作肅穆,實則唯恐達魯那番話兇哭面前這個小娃娃。誰知小娃娃粲然一笑,“我就在這兒遠遠的看看呀,好遠好遠的?!?/br>哎呦呦,這笑。小兵險些要捂住那顆甜如灌蜜的心,屏住氣,盡力輕聲細語道:“那……那我再去替你回副將軍的話?!?/br>“謝謝哥哥?!?/br>吳儂嬌語要人命呦。小兵樂陶陶前去回話,心想:鐵打刀槍也不怕,這一笑卻叫他歡喜得不行。然而一換成達魯兇神惡煞的面孔,他撲通撲通蹦跳的心一下靜了下來,像是死了。“他怎么還不走?”達魯惡聲惡氣問,氣呼呼的瞪著眼兒。“報告將軍,他說就想遠遠看著。”小兵回。“黃毛小兒,兩條腿還沒本王一個胳膊粗,來這兒看什么!”達魯喉嚨一動,沉著臉朝虞子矜走去。達魯身形奇是高大健壯,單單往虞子矜那小身板旁一站,便活像是仗勢欺人。“不胡鬧的?!庇葑玉嫦嚷晩Z人,“我就在這兒看看好不好啊?”“……”達魯頓了一下才硬邦邦拒絕,“不、不行!”然而再看虞子矜,他又覺著那雙滴溜溜的眼可憐巴巴的,仿佛立刻要掉下淚來。“你、你可別哭鼻子!”達魯加重音,“軍營不準哭鼻子!”虞子矜茫然偏頭,“我從來不哭鼻子的?!?/br>達魯正想干脆大吼一聲把人趕走,就見玄北與都銘相談而來。“達魯王爺,探討地形?!?/br>都銘冷冰冰吐字,不帶情緒的眼輕飄飄掠過虞子矜,半眼也不停。達魯盤算著玄北重軍事,而都銘性格冷酷嚴苛,二人定不會容許虞子矜在這兒妨礙軍練,于是開口道:“本王就去,只是這人留在這兒妨礙得很,還望王將他帶走?!?/br>奈何玄北與他不對付,只道:“隨他看看,若他胡鬧再趕他回來便是。”虞子矜湊上前去,扒拉來玄北的手掌,將一塊路上撿來的圓圓石塊放在他手心上,“這個給你。沒人同我玩,我就想來看看,你看,我那么遠看著?!?/br>玄北摸摸他的臉龐,“看去吧,別搗亂?!?/br>虞子矜點點頭。剩下達魯滿心不愿,但見都銘也沒有開口的意思,只得心不甘情不愿。三人本該就此一同離去,然而都銘特意慢了幾步,他扭頭瞧一眼虞子矜,冷冷丟下一句話來。“軍營重地別惹事,省得壞你兄長名聲?!?/br>聞言虞子矜也面色不變,扭頭歡歡喜喜湊到士兵不遠處瞧他們比劃。軍中戒律森嚴,即使無人督察,眾人仍是老老實實訓練至正午才散。“哎,小娃娃!”正要找玄北討要吃食的虞子矜扭頭看見出兵第一日碰見的老痞兵。“還叫什么小娃娃,不知道人家地位么?”另一名男子照例吊著眼,瞧人時總漫不經心的。“少說兩句要你命是不?死左眼疤?!崩掀Ρ荒蜔┓瘩g,又道:“我就瞧著他想起我家小子,你個沒娘們沒小子的懂個屁!”“我年輕著,想找幾個娘們就幾個,三妻四妾你懂不?”左眼帶疤的士兵年輕,二十歲數,正是身強力壯的年歲。他提起腳來往老痞兵屁股上一推,“吃不吃東西了你?再磨磨唧唧什么也不剩?!?/br>“吃吃吃,一天到晚吃吃吃,有這個勁兒你早當上總兵了?!崩掀Ρ靶Φ溃ゎ^對虞子矜說:“小娃娃,下午你還來不?你要是來,我給你比劃比劃瞧瞧,還能教你兩個招式。”虞子矜雙眼一亮,點點頭。“就你一把年紀還比劃,也不怕比劃掉老命?!钡栋瘫偻埔话?,兩人罵罵咧咧走了。這日玄北一直與都銘、達魯等將士討論軍事,一竅不通的虞子矜同冬生一塊兒就些粗茶淡飯,而后就又溜達到訓兵處來。“在這兒呢?!?/br>老痞兵嘿嘿笑,眼看著虞子矜走來,不住的嘆:“我家那小子十多年前就這么大,現在不曉得多高了。”“老子不高,做兒子能高到哪兒去?”刀疤兵靠坐在一邊,一只手蓋在額上,閉著眼懶洋洋說道。老兵一怒,“你小子可真橫!一天要刺我多少回才肯?睡你的大頭覺!”刀疤兵哼了一聲,徑自睡去了。“娃娃你過來?!崩媳鴶D出一個笑來,對虞子矜招招手,“學不學招兒?我給你說,我這都是保命用的,外頭的都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你要想學,我能教教你,你就拜我為師?!?/br>倘若不是到這塊地兒,虞子矜應當不會有學功夫的念頭。在這荒涼蠻地他最是閑,滿是空兒無事做。玄北忙起正事顧不及他,冬生喜靜不走動,他略一沉思,利落點點頭,甜甜一聲師父脫口而出。“哎!”老兵喜滋滋應下,立馬比劃起拳腳功夫,“來,你看著啊……”兩人比劃大半個時辰,可惜虞子矜真不是那塊料,看個三五八回也難記在心。“我看你別白費力氣,教不會的?!钡栋瘫恢螘r挑開一只眼皮看著,慢悠悠說道:“咱那是保命的,人要死了就能使出來。他一個金貴小主子,學這做什么?”老兵瞧出虞子矜不是真心學,如同貴家公子玩鬧而已??伤膊淮蛩憬坛鰝€手腳多利落的高徒來,左右不過一個打發時間,一個睹人思子罷了;他也瞧得出刀疤兵得知虞子矜身份后就看不順眼,覺著堂堂男兒俯身人下顏面上過不去。前些日子刀疤兵甚至說倘若他有這樣一個兒子,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