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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不可置信。 他跟隨范翕三年多,他越來越了解范翕。范翕此人,在他們登船來丹鳳臺時,立在船頭,范翕都一副漠然陰鷙的模樣,誰都不理,誰的話都不接。如呂歸這樣的衛士已經習慣了范翕這副不愛說話、整日陰陰沉沉又神出鬼沒的模樣,然范翕見到玉纖阿,瞬間就有點向他以前的樣子退化的模樣。 他在玉纖阿面前居然會笑,居然會柔聲細語地說話,居然會和玉纖阿爭辯。 他變得不像眾人認知中的燕王了。 -- 玉纖阿帶范翕回了中央的閣樓,成渝和梓竹一直等著玉女歸來,順便討論些事。 忽而,梓竹看到成渝眼睛陡然看向外,原本沉默寡言的青年刷一下站起來,渾身僵硬,雙目泛起激動的赤紅色。成渝激動無比地起身奔外:“……!” 他看到了和玉女相攜而來的青年郎君,卻激動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而梓竹也呆呆站起,看向那玉女身旁的陌生青年。在梓竹看來,這郎君俊美至極,如熠熠明珠般在寒夜中發光,光華滿目。梓竹從未見過這般好看的男子……難道只有長相出色的男子,才配和玉女玩耍? 玉女認識的郎君,不會都是這般容顏出眾吧? 玉纖阿看到了梓竹,便向范翕介紹:“梓竹,過來見過公子。他是公子翕,日后,便是你的主君,你需跟隨他了。” 范翕聞言,眉頭揚了一下,意外地打量了一下這個眉清目秀的少年。但他神色淡淡,對玉纖阿的安排,雖意外,卻并不反駁。 梓竹則震驚無比。 他脫口而出:“這位郎君,便是公子翕么?可是我三年前遠遠看過公子翕一面,公子翕明明……非常普通啊。” 他那時還奇怪玉纖阿和那公子翕摟摟抱抱,玉纖阿容色昳麗至極,喜歡的郎君怎么生得那么普通。梓竹還暗自揣測也許是那長相普通的公子翕對玉女太好,才打動了玉女。 玉纖阿愕一下。 她忍笑:“原來你一直以為三年前見到的公子,是他的真容么?那時飛卿是化了偽裝的,怕被人認出。” 她回身,認真端詳了一番自己情郎的相貌,又點了點頭:“公子的相貌太過出眾,一般人見過即使不知是他,也會記住。這于政治家,并不是什么好事。若是當日丹鳳臺,公子以真面目現身,他一定會被仇家認出的。所以公子很多時候都需要偽裝……啊,我倒是不會這個。公子,你日后可以讓梓竹去學如何做人皮面具之類的事,梓竹很聰明,他會學得很快的。” 人皮面具。 范翕的額角青筋輕輕跳了下。 他打量玉纖阿,玉纖阿滿眼無辜色,好似只是隨口一提。但是她提起什么面具,范翕一下子就想到了泉安。他瞬間明白玉纖阿是要梓竹代替曾經的泉安……范翕臉微微沉下。 他氣勢霎時轉冷。 范翕冷笑一聲,轉身拂袖而去,毫無征兆。 留下的眾人:“……” 成渝震驚無比,難以想象公子竟會給玉女甩臉子。三年前,公子可是連跟玉女大聲說話都不敢的,就怕玉女離他而去。三年時間,公子身上發生的變化……這么大么? 而梓竹垂目,他被剛才郎君周身所散發的氣勢一壓,臉色蒼白地后退了幾步。他再觀察其他人無動于衷的樣子,便察覺到范翕的氣勢所壓,針對的只是他一個人……看來給這位公主做仆從,并不是如玉纖阿口中那般輕松的事務啊。 呂歸看看他們的反應后,干笑道:“啊,你們干嘛這么意外?王上不是一直這樣么?” 王上。 玉纖阿若有所思,范翕的身份,在世人眼中已經發生了變化。他不再是公子翕了,他的身份是天下人眼中的燕王。 姜女則擔憂地看著玉女。她親眼見證玉纖阿和公子翕一步步走到今日,唯恐這美滿的愛情是個假象,在三年后被現實戳破。玉女和公子翕如此的愛情若都是假的,日后她還能再信感情么? 姜女猶猶豫豫:“玉女,公子他……” 玉纖阿含笑:“沒事。” 她若無其事地吩咐梓竹和姜女:“日后在他面前,不要喚他‘公子’。他已經不是公子翕了,你們要稱他為‘君主’‘王上’‘君上’。莫要覺得自己特別。” 她沒有吩咐成渝,因為成渝在范翕那里顯然是特別的。只有成渝這般一直跟隨范翕的人,才可以繼續稱呼范翕為“公子”吧。 玉纖阿手托著自己的下巴,輕輕摩挲了一下。 范飛卿的身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性情也發生了變化。她要習慣現在的他,盡快和現在的他好好相處。她不可耽于昔日的公子翕,而冷落現在的燕王范翕,恐這會傷害到范翕。 姜女見玉纖阿被范翕甩了冷臉也不生氣,仍是垂著眼沉思,似在籌謀算計什么。 姜女:“……” 她真的不得不佩服玉女。 她突然對玉女和范翕的未來重新充滿了希望。玉女這般厲害,范翕怎可能不愛? -- 而范翕拂袖離去后,是直接上了閣樓。他知道玉纖阿住在閣樓第三層,是以看也不看,直奔三樓,踹開她的屋門,關上門就進去了。 他初入她的閨房時,略有些恍惚。因以前他母親活著的時候,就住在閣樓第三層。他小時候,因為生病太多,就總是被母親抱在她屋中睡覺。他很熟悉母親站在窗口眺望遠方的身影,很熟悉這第三層屋舍的布置…… 然而范翕也只是恍惚了那么一下而已。 他心硬如鐵石,再不是以前那個提起母親就痛得喘不上氣的少年公子。 范翕目光梭巡了一下玉纖阿的屋舍,發現玉纖阿的風格與自己的母親完全不同。母親的屋舍,總是很冷清,沒有太多人氣。玉女的屋舍,卻于風雅處,經常可見巧思。例如牙鉤上編好的瓔珞,窗口的一束花,墻頭掛著的“山鬼”畫……處處可見此女內心的活潑靈動。 范翕在她屋舍中轉一圈,就忍不住緩了神色,微微露出笑容。 他心情好了起來,不再陰郁了,便一下子想起了自己方才給玉纖阿甩臉子的事。 范翕臉色微變——他怎會在她面前沒控制住情緒? 玉纖阿會生氣還是傷心? 他忍不住覺得若是傷心還好,傷心就還能哄回來。若是生氣了,他可怎么辦……然后繼而他就暗惱,想自己怎么能覺得如果傷心就還好呢。他明明見不得她一滴眼淚啊…… 范翕僵硬地立在屋舍中,臉上神情青青白白,變來變去。 他的性情終究是發生了些變化,太多的肆意殺戮讓他不再是以前的他。他卻怕玉纖阿發現這個事實,怕玉纖阿因此遠離他。曾經自己母親遠離父王,定然有害怕父王那陰晴不定的性情的緣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