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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達眼。姜女有點兒慌,她的命就靠公子翕和玉纖阿吊著。這兩人要是鬧翻了,誰給她解藥啊? 玉纖阿若有所思:“方才那碗藥,必然有問題……姜女,你用帕子撿幾樣藥材,改日我們出了府,尋醫工問問。” 姜女點頭。 玉纖阿盯著姜女美麗又認命的面孔,盯了許久。她心里有了一個想法,一個念頭,她幾乎要脫口而出……但是想了想,覺得還是先尋醫工問清楚這碗藥有什么問題再說。 之前讓她昏迷的酒,現在的藥……玉纖阿沉沉地想,她必須要盡快想法子搬離范翕的府邸了。再住下去,他喪心病狂的程度加深,她對付起來就有些難了。 可是如何才能搬出他的府邸呢? 范啟和祝吟的府邸被日日監視,搬去住非但不好,范翕也不可能同意。九公主奚妍和呂歸能管好自己就不錯了,呂歸武功再高,對上公子翕這大批人馬,恐也沒辦法。 那么,若是她真的是湖陽夫人的女兒……便好了。 湖陽夫人的一雙兒女,成容風與成宜嘉都在洛邑。成宜嘉和她夫君近日離了洛不知去了哪里,成容風整日不見蹤跡,也不曾在洛邑的各種筵席上見過此人。眾人都說湖陽夫人低調,已經十多年沒見過了。夫人膝下的這位郎君,幾乎繼承了他母親的低調,整日神龍見首不見尾。 這般下去,如何才能見到面? 玉纖阿默默地盤算著,想以自己的相貌……若是真與湖陽夫人那樣像,那見了面,夫人的一雙兒女必然會起疑心,必然來問她。只要見了面……就好了。 玉纖阿算著這些,卻也不想出府太頻繁。一是她還要照顧范翕,二是怕范翕起疑心。總是要慢慢來。 -- 玉纖阿知道范翕這兩日都沒有和于幸蘭見面。 他回來的時候,身上衣料沒有屬于其他女郎的熏香。玉纖阿問范翕身邊的仆從,他們的話中也沒有漏洞。顯然這兩日朝政比較麻煩,九夷那邊的和談進行得不太順,范啟那邊出了點事,范翕也沒心情理于幸蘭。 不過這些都是范翕自己的事。 玉纖阿只見過了于幸蘭,她并不打算接近于幸蘭,試著和于幸蘭做朋友,試探于幸蘭什么的。然她雖然這樣不在意那女郎,那女郎卻在意她在意得不得了。 于幸蘭和范翕認識這么多年,范翕從來沒和她吼過。有時她欺負他狠了,他獨自生悶氣,但只要一兩日,范翕便會道歉,不管她多無理,他都會選擇原諒她。 但是這一次,于幸蘭等了整整三日,都不見范翕登門來尋她道歉。她心里開始著急,特意在他們廷議結束后,站在王宮門外和幾位公主商量著去哪里玩。那些郎君魚貫而出,黑衣赫赫,范翕行在其中,行云若水,俊秀十分。 然而范翕連看她一眼都不曾。 于幸蘭徹底慌了。但她想不通為什么。她心中委屈,因她這次都不曾欺負他,她還關心他身體,他卻突然甩開她。沒有理的是他,生氣的人為什么也是他? 思來想去,于幸蘭認為問題出在那個玉女身上。 范翕那日在宴上只是看了那玉女一眼,就變得不像他了。那玉女不知給洛邑郎君們使了什么**湯,郎君們一個個被她迷得七葷八素,連范翕都要被她勾去了魂。 于幸蘭生氣無比,提著鞭子就嚷著要找那女。但是那玉女據說住在范啟府邸中,于幸蘭氣勢洶洶地找上門,祝吟卻閉門不見。祝吟給于幸蘭吃了兩日閉門羹,把于幸蘭氣得不行時,又顧忌著范啟到底算是范翕的兄長,她不好闖入門。 于幸蘭只好耐心等。 實則祝吟也有苦難言。 人都道玉女住于她府上,幾日來不光于幸蘭,不知多少郎君踏破她家門,拐著彎子想見玉纖阿。祝吟又不好告訴范翕,若是七郎知道了,少不得和玉女鬧脾氣。祝吟這樣硬撐了兩日,玉纖阿領著姜女上門來見她,祝吟才松口氣。 玉纖阿和姜女離開府邸,她怕范啟向著范翕,便不打算問范啟府上的醫工那避子湯是不是有問題,玉纖阿領著姜女,打算去民間醫館問一問。玉纖阿出府,正要登車時,被一女從后喊:“玉女!” 這聲音…… 玉纖阿愕然回頭,見竟是于幸蘭騎馬而來。于幸蘭不光自己來,身后跟著大批衛士……浩浩蕩蕩,好是厲害。 她自認為她和于幸蘭只說過一句話,于幸蘭為何找她? 玉纖阿沉靜立在范啟府邸外,見于幸蘭下了馬向她大步走來。姜女認識于幸蘭,臉色煞白地往后躲。姜女拉著玉纖阿:“玉女,玉女!就是她,拿鞭子想毀我容……我們快逃吧。” 玉纖阿輕聲:“成渝就在暗處,我們現在又在先太子的府外,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躲在暗處的成渝:“……” 原來玉纖阿知道他跟著! 于幸蘭奔過來,好不容易見到了玉纖阿。她意外地看到姜女,瞪圓了眼,似想不通范翕的侍女為何在這里……她茫然時,玉纖阿已伏身向她行了一禮,柔聲:“我病了幾日,怕過病給女郎,便不敢請女郎進門。祝夫人說女郎好幾日都來找我,我心中生愧。卻不知女郎找我何事?” 于幸蘭咳嗽一聲。 她揚下巴,說:“其實也沒什么事,是你太厲害了,來洛邑沒多久,我身邊的兄長弟弟都打聽你。可你又不怎么出門,我看郎君們都急壞了。我有一位表哥也好奇問你,我想著我與你也算有一面之緣,就想帶你認識我表哥,做個朋友。” 她回頭招手:“表哥!表哥!這便是玉女。” 玉纖阿抬頭,看眾衛士讓開路,一位騎著棕色馬的郎君快快行來。意氣風流,眉目英俊。他笑一聲跳下馬,向這邊走來,道:“幸蘭,你這張嘴!我只是好奇,被你說得像是急色。” 于幸蘭笑瞇眼。 她落落大方地將大步走來的年輕英俊的公子介紹給玉纖阿:“你看,這就是我表哥,公子湛。” 玉纖阿與公子湛對望。公子湛對她朗朗一笑,他束冠博衣,揚袖時向她行禮,玉纖阿回一禮。 他看她花容月貌,如月之神,心中晃了一下,想世間竟真有女美若此。而玉纖阿看他年輕英俊,器宇軒昂,心中則算著這位郎君的身份—— 公子湛,那便是衛天子的兒子,名字該是姜湛了。 于幸蘭則笑瞇瞇地看著他們互相見禮,心中自得無比。見兩人郎才女貌,般配無比,她心中洋洋得意,想如此一來,玉女就沒空勾范翕的魂了。 有了公子湛,傻子才要已經落魄的公子翕呢。 果然,姜湛邀請玉纖阿與他和于幸蘭一起出去玩時,玉纖阿想了下,并沒有拒絕。姜湛露出笑,他笑容爽朗輕快,與范翕的溫柔、病態、陰郁全然不同。玉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