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
書迷正在閱讀:勾搭CV大手的正確方法、論撒嬌的一百種方式、要回首的小青春、被妖王一見鐘情怎么破、阿兄太可怕了怎么辦(重生)、心之所向,夢之所往、將_愛、我可能已經修煉成神了[星際]、帶球躲洋鬼子、美味的人妻O(H)
她心中則想——那我是何身份?你養的一只雀兒么? 可惜玉纖阿雖貧雖卑,心志卻遠,不甘心做家養的一只小雀兒。 范翕見她不答,便道:“走走吧?” 二人沿湖散步,起初未言,郎君和女郎的衣袖輕輕摩擦,若有若無的古怪氣氛縈繞在兩人間。玉纖阿專注看著湖邊風景,一片葉子飄飄然從樹上墜落,葉子在半空中璇兒,她悠悠看去,葉子飄向湖面,玉纖阿眼角出現了郎君揚起的一片衣袖。 一只手攤在了她面前。 玉纖阿駐足怔立,見是她的那兩只珊瑚珠所串的耳珰,靜靜落在范翕手中。玉纖阿仰面看他,雪已停,她的面容迎著雪光,正如冬日般純凈溫煦。玉纖阿伸手去拿她的耳墜,輕聲:“多謝公子。” 范翕俯眼看她,目中光邃。他似笑了下,問:“你故意給姜女的,提醒我?” 玉纖阿否認:“耳珰是被姜女搶去的,公子不信自可去查去問。耳珰落在公子那里,實非我本意。” 范翕笑容一頓,卻仍聲音清和:“即便你不將耳墜故意丟給姜女,我也不會忘了你的。” 玉纖阿堅持:“我確實沒有。” 范翕一笑,不再談這個話題了。他看著她收起她的耳墜,道:“你要被送往吳宮?因何緣故?” 玉纖阿解釋:“吳王好舞好美色,我等被挑選送往吳宮,自然也有舞藝佳的緣故。” 范翕眉輕輕一挑,上下打量她:“你善舞?” 他想起那晚見到的她的獨舞了。 玉纖阿面容沉靜,她不言不語,手卻當即抬了起來。退開范翕兩步,她長袖飛甩,身子傾斜上仰,跟隨著抬起的手旋舞而起。被木笄挽著的烏發墮腰,扭動的腰肢與邁出的腿反方向舞動,而她面容始終靜美。 如雪中狐。 范翕看她突然舞起,一愕下,眉目舒展,笑出聲來。聲如玉撞,回于耳畔。 他笑著伸手,手掌拂上女郎細軟的腰肢。玉纖阿被他勾腰的動作激得雙腿發軟,她腳步一晃,停下舞步,整個人被抱到了范翕懷中。他一直在笑,心情甚好,俯按著她腰肢,將她人壓在了身后的樹上。 他笑著,向她俯下面來,眼睛盯著她嫣紅的唇。 郎君冰而挺的鼻梁與她相擦,呼吸纏綿,他的唇即將親上她時,玉纖阿睜大眼,似極為驚愕。她猛地扭過臉,他輕柔的吻便落在她頰面上,沒有碰到她的唇。 呼吸頓在方寸間。 玉纖阿偏著臉,能感覺到郎君的呼吸淺淺地停留在她臉頰上。靜謐的湖邊樹林,無人吭氣,氣氛漸漸冷了下去。 范翕微微退開一步,俯眼而望:“為何躲?” 玉纖阿轉過臉來,仰面與他對望。她睫毛上沾著水霧輕輕顫抖,面上只有唇一點粉紅。她身體輕輕顫抖,似對忤逆了他也極為害怕。但她鎮定的,不卑不亢道:“我不知郎君是何意。” 范翕涵養甚好,到此都彬彬有禮,只笑意淡了些:“你當真不知?” 裝傻裝過了,便是愚弄彼此。郎君漆黑的眼睛審視著她,玉纖阿并沒打算給他留下自己“蠢笨”的印象。 玉纖阿道:“我與公子不相熟,我并不打算任公子予取予奪。我雖卑微,卻有我的尊嚴。望公子體諒。” 兩人仍維持著郎君將女郎壓在樹上的動作,范翕盯她半天,他下巴輕抬,唇角含笑問:“你的意思,莫非是不愿隨我離開?寧可去吳宮?” 玉纖阿自然不愿去吳宮。 但是她知道公子巡游天下,那自然也要去吳宮。去吳宮一路,她有很多時間徐徐圖之。反是若一開始就任由這位公子予取,失了尊嚴,恐在公子心中,她始終是個供他玩樂的隨時可丟棄的寵物。 范翕見她不答,目有哀色。他蹙了眉,責她:“我對你當真不解。也罷。” 他本就不是好色之人,先前以為她與他一樣心思,現在見她無意,他起身便退。范七公子風華絕代,哪怕當真對她有幾分心思,也不至于饑渴到對一個弱女子做什么。 而見他起身便走,玉纖阿伸手握住他衣袖一角,迫他停了步,回頭望她。 玉纖阿問:“郎君愛我?” 范翕并不明確答:“你覺得呢?” 玉纖阿仰著面:“郎君年齡幾何?” 范翕客氣道:“我為何要告訴你?” 玉纖阿:“郎君婚否?” 范翕笑一聲,更溫柔了:“與你何干?” 玉纖阿望著他,始終說話輕輕柔柔的:“那郎君可知道我婚否,孕否?被送往吳宮前,我是否有子女流落在外?” 范翕目中一凝,盯著她。 玉纖阿垂眼自憐:“郎君不知道。也不關心。因為您并不在乎這些。您只想與我春風一度,露水情緣。我是何人,家鄉何處,年齡幾何,可曾婚配,公子一點也不關心。” 此年代男女婚嫁,婚孕要求并不嚴格。但范翕問也不問,顯然壓根不論婚嫁。 范翕慢慢說道:“從未有女子向我要求名分。” 玉纖阿欠身請安,溫和道:“在公子眼中我不過一卑賤女子,不值一提。也許公子回了洛邑就將我忘得一干二凈。但我始終記得我也曾是貴女,我落到如此境界非我所愿,玉女絕不會自我輕賤。” 范翕:“你曾是貴族女?” 玉纖阿不答,她柔柔望他一眼,從他身側退開,再次行了一禮后,轉身向他們來的方向走去。湖畔散心一行,顯然到此結束。女郎背脊挺直,走得不急不緩,姿態甚雅。 范翕突然開口:“你可知,明日我就會與你等分道揚鑣。今日是你唯一的機會。” 玉纖阿猛愕,心中一緊,略微慌亂。她并不知……但她背著范翕,強作鎮定,沒有回頭。 背對著范翕,玉纖阿不知道那位她眼中的華貴溫柔公子,笑容頗涼薄詭異。 他說了聲:“好。” 玉纖阿垂目,哪怕心中已生悔意,也不能讓他看出。 范翕慢聲:“吾名范翕,字飛卿,乃周王朝七公子,年十八,未有妻。” 玉纖阿回頭,面容掩在花樹下,嫣然灼目:“妾名玉纖阿,年十六,未有夫。” 范翕頷首:“纖阿者,掌月也。你是要掌誰?” 玉纖阿斂目微笑,裊娜背影消失在滿湖花樹下。范翕靜立良久,神情漸變得幾分難以捉摸。 -- 次日,兩方人士果然分道揚鑣。 車馬轔轔,玉纖阿扶著姜女坐上車馬,輕輕掀開車簾,看小吏們向七公子那方人士告別。騎在高馬上的郎君如山似水,迢迢遙遙,巍峨不可攀。他忽然向這方望來一眼,玉纖阿與他目光對上。 車隊分出兩條不同的路,越走越遠: “吾名范翕,字飛卿,乃周王朝七公子,年十八,未有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