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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一處公寓,只有兩個人的愛巢。但方庭遲遲未敢答復,不為別的——他和朱迪已經把設計稿都看完了一遍,而易雙遲遲沒有出現。他們兩個臉色都已經有些不對了,尤其是方庭打電話給了易雙本人,而電話遲遲沒有接通。方庭站在落地窗前,撥電話給易雙的助理,如果不是顧慮有女性在,他可能忍不住想要抽一支:“喂,小鐘?你看見易雙了嗎?”“哦,好。”“沒事,目前還沒事。”“嗯,好。你忙吧,我再問問。”方庭回頭,在朱迪的臉上看到了如出一轍的失望,擔憂和疲憊。編劇那里也沒有消息。明明還沒有山窮水盡,方庭卻覺得心在一直往下沉,往下沉,而下面看不見底。易雙會不會,又發病了?那年也是,易雙不見了……問遍所有人都找不到,他一直很擔心,好不容易睡著了,再一次醒來就是在林場守林人的木屋。他想給慕深打電話,叫他快點來接他回家。但他又清醒地知道事情沒那么糟,只不過確定了易雙沒有在小鐘或者編劇那里,他可能在制片人那里被絆住了,也可能是手機沒電在外面迷路了,甚至還可能是在家里睡過了忘了時間。都可能的。他現在不應該慌亂。但是打過了一圈電話,沒有人有易雙的消息,只有小鐘的女朋友提供了一點有用的信息:“我去走廊接水的時候看到易導出去了,我問他去哪,他只沖我擺了擺手沒說,但走的很急。那時候,大約是上午十點……吧,我記不太清了。”方庭和易雙約在下午四點,他走之前沒有交代,多半是認為自己能在三點之前回工作室來。易雙是個細心又謹慎的人,基本不存在忘了的可能,那多半是他遇到了什么突發狀況打亂了他的安排,而且,讓他沒辦法和眾人聯系。所有人心里難免都有了一些不太好的猜測。方庭也有些恐慌,但他的猜測和別人都不同,盡管可能性很小,易雙最近也不像受到了壓力或刺激病癥復發的樣子,但方庭心里還是忍不住往這方面想,忍不住微微地打著哆嗦。慕深攬住他的肩,在他耳朵邊輕聲說:“沒事,別怕。”慕深根本不知道他在怕什么。方庭在心里悄悄地這么想,但是抓著慕深的胳膊,卻仿佛真的好一點了。眼看時間到了晚上十點,還是沒能討論出個結果。人人臉上都寫滿了焦躁。還是慕深說:“今天都先散了,也沒到失蹤立案的時限,我們在這里也做不了什么。我會安排人到處打聽打聽,調一下這棟樓的錄像。一切明天再說,萬一明天他好好地過來了呢。”有人附和著挪動沉重的腳步,也有女孩子神經敏感細細地抽泣了起來:“易導他……真的不會有事吧……”方庭搖了搖頭,拉著慕深往外走了。慕深注意到,方庭的臉色蒼白又麻木。晚上窩在床上,方庭抱著慕深,把自己的猜測——連同多年前的往事一起告訴了慕深。慕深捏著方庭的手指,轉動著他手上的戒指,希望以這樣規律的動作消去方庭的焦躁不安:“沒事的,應該不會,易雙既然說過他能控制好,那就應該沒問題。而且你也說了,他最近沒受到什么刺激。”“你不要嚇唬自己。”“那今天也絕對不正常!他,從上午十點就再也沒有人見過他。”方庭反手慕深的手,“你怎么想,你覺得,會是怎么了?易雙他,會不會有什么危險?”“你問過易老爺子沒有?”見方庭怔怔,慕深又重復一遍,“易雙的爺爺,你問過他沒有?”“你想說,他在他爺爺那里?可是那也不會……”“如果他爺爺扣下了他呢?”慕深揉著方庭的頭發,“你有沒有想過,萬一根本不是他爺爺同意他回國來的?”“你是說……”“我也只是猜測,明天看了監控再說。”慕深把方庭抱在懷里,“好了,睡覺,明天我陪你去找人。”作者有話要說:ok,預計還有七章或者是八章完結第39章第39章這注定是一個不太美好的清晨。太陽還沒有完全升起,借著熹微晨光方庭看見半拉開的窗簾,男人的剪影在陽臺上徘徊,盡量壓低了聲音卻還是沒有壓得下怒火:“怎么會忽然拋出來?莫遙他們到底想要干什么?”“我以為他是要收手了!”慕深在抽煙,細細的煙霧飄過拉開的縫隙,隱沒在窗簾之后,“我們不是已經談過了,言而無信,他真是……很好。”“六百萬。”“我向他求婚了,你也看到戒指了。”慕深說,“我是真的希望從今以后這些事沒人再提,就這樣風平浪靜的,我們兩個人過自己的生活。”“我知道,但我總覺得自己能保護他生活在他們那個圈子的流言之外。”慕深的語調罕見地有了明顯的起伏,是沮喪是遺憾是挫敗,“我可能不太了解他們的游戲規則。”方庭覺得心痛。字面意義的心痛,在心尖上,好像有一根筋被人撥弄著穿刺著,疼的讓人想捂住胸口,也想抱住心上那個人。方庭拿出手機,時間,6:21。四條新消息,分別來自于張晨飛,新任經紀人,付薛安和……失蹤了一夜的易雙。易雙的短信很短:在爺爺家,勿念。勞你擔心,抱歉。就這么幾句,就交代完了?方庭冷靜地退出,分別點開其他三個人的消息,語氣立場各不相同,說的都是同一件事:張金濤站出來,指責方庭水性楊花,下賤不知廉恥。當然,詞句不是這樣的,這是方庭濃縮以后提煉的精華。張金濤不知道是受了誰的指示,也不知道收了多少好處,把他所有知道的一股腦倒出來,不知道的通過他自己的臆想添油加醋倒出來。方庭看了營銷號的帖子,在那里面張金濤所說的那個人,糜爛到令人生嘔。像一種花,艷麗奪目,美到具有攻擊性,湊近了聞才會發現它沒有香氣,是臭的,魚腥味和臭水溝味道的纏綿,里面還摻著媚俗的脂粉氣。方庭覺得自己好像能聞到了。就在他的頸側,就在他的腋下。張金濤說的這個人,不是他。方庭坐在床沿上,腳趾在地面的木質地板上磨蹭,他理智地想,但這個人,已經無限接近于他,別人眼中會看到的他。他第一次做出選擇的時候,他站在某個老板的客房外面的時候,夏華最后一次詢問他是否想好的時候,方庭覺得自己不會后悔,也沒得后悔。他除了演戲,什么都沒有了,或者說,什么都不想要了。但現在方庭有了慕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