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跑，人聰明，長得又帥氣，學校里不少女同學都很喜歡他的。”

“就是啊，就連附屬高中那邊的女孩子都天天跑過來看他打球呢，說起來，齊飛真像叔叔，叔叔，您姓舒對吧？可齊飛怎么姓齊呢？”

舒珞對著那同學微微一笑，那同學突然臉紅的低下了頭，“他隨他mama姓。”

“叔叔，哎！我覺得叫哥比較合適…”又一男生看著舒珞的模樣犯愁是的，“我今年都19了，您也就大我10歲，這就‘叔叔’啊？”

“叫叔叔挺好的，我也是大叔了。”舒珞不在意稱呼，因為這些都是兒子的同學，自然算他的后輩了。

“叔叔，齊飛去哪兒了？這個星期都沒見他來上課，籃球隊找不著人練球呢。”

舒珞一哽，他也是為了兒子才過來的呀，但這話他怎么可能說的出口，“小飛參加籃球隊了嗎？他都沒和我說呢。”

“是彥書硬拉著他進隊的，但他都不怎么喜歡去參加比賽。”

“哦…”

“好了。”韓彥書三幾下就把飯吃完了，“你們先吃著，我和叔叔出去說幾句話，珞叔叔，我們走吧。”

“哎，叔叔，我知道齊飛很聰明，他不來上課，好歹也來和我們練練球啊，您回去給他說一聲唄，他肯定聽您的…”籃球隊的候補副隊長朝著舒珞和韓彥書的背影一通喊，舒珞朝他揮揮手，算是答應。

韓彥書把舒珞帶到了一處比較安靜的校道上，正值晚飯時間，平時人就少，這會兒連人影兒也沒幾個了。

韓彥書在長椅上坐下，十指糾纏沒個消停，他心里是在打鼓的，在他知道自己最好的朋友對他有那種心情以后，他就不知道該怎么面對認識了這么多年的叔叔了。

舒珞沒察覺他的踹踹，因為他根本沒心思去理會別人的事情了，滿心糾結的只有兒子，他在韓彥書身邊坐下，“彥書…”

“珞叔叔。”等不及舒珞說明來意，韓彥書就開口了，“我知道您想說什么，小飛沒和我聯系，一次也沒有。”

舒珞先是吃驚，然后是失望，小飛連彥書都不聯系，那他現在到底好不好？“那天晚上…小飛有沒有說什么？”

韓彥書咬著嘴唇，低下頭，小飛讓他保密，他連爸爸都沒說，更不可能告訴另一個當事人的，“…沒。”

舒珞不確定，因為那孩子在他面前根本就沒什么心事的，要是有了，不和自己說，至少會和彥書說的吧？“彥書，叔叔很擔心他，一句也好，你告訴我，小飛說過什么沒有？”

韓彥書咬著牙，“叔叔，您別問了，小飛是和我說了一些話，但是，我不能和您說的，真的不能。”要是說了，他都不能想象會有怎么樣的后果，小飛是那么明白的一個人，從小到大，什么事情都沒有過迷糊的，因此他能確定他的心情必定是真的。

舒珞澀澀的扯扯嘴角，“是啊，你們都長大了，有你們的小秘密了，叔叔都不能知道了呢。”

“叔叔，您別這么說，小飛他，他心里很難受的，您也別太擔心了，小飛那么聰明會照顧好自己的。”是啊，他那么聰明，肯定會把自己的心情處理好的…

“嗯，我知道，我就怕他…轉不過彎兒來，會對我心存芥蒂。”舒珞心里很不好受，他那么疼愛的孩子，但卻因為無心而傷害到他，他很自責，“彥書，要是小飛和你聯系了，你跟他說，叔叔以后都改，叔叔錯了，讓他別生氣，讓他回家，叔叔很想他。”

韓彥書點點頭，“好。”

舒珞失落的走了，回到家里已經是天黑了，看著空蕩蕩的房子，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發呆。

小鄉村的環境很安逸，齊飛覺得要一直住在這里也不錯，至少現在他會這么想，即使他很想念爸爸。

他很痛苦，他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他覺得自己很變態，甚至病態，他知道自己的這種感情是不應該的，是錯誤的，但仍然無法停止思念，思念，對，他現在才明白，原來每一次離他很遠的時候的念想是思念。

齊飛躺在小山坡上的一顆樹底下，透過斑駁的葉子看著湛藍的天空，心中難得的平靜，這是他一個星期以來唯一的安寧了。

風輕輕吹過，帶著山林間特有的樹木的味道，齊飛忽然想起5歲那年的事兒，那一次爸爸帶著他來到這兒找他想念的外婆，帶著他在這村落的山林間游玩，興許就是這前面不遠，他們抓過蝴蝶，山腳下的小溪里還抓過小魚…

齊飛額上冒起了豆大的汗珠，他想起了小時候，想到了爸爸，自然又想到了自己對疼愛的他的那人的那種齷蹉的心思，他覺得瞬間渾身都沒有了力氣，呼吸不穩。

口袋忽然一陣震動，齊飛這才回過神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接起電話，“彥書。”

“呼，我還以為你要一直不開機呢。”電話那頭的好友像松了口氣兒，“我打了那么多通電話，你開機看了也不知道要回了一個啊？”

“怕你問我什么時候回去。”

韓彥書聽到了好友發沉的聲音，便知道他狀態不好，連忙笑道，“沒，我趕你做什么？你那么聰明，就算你在你外婆那兒住一年，課業都沒問題。”

齊飛慘然的笑了，“彥書，我寧愿我不聰明，寧愿從來都沒聰明過，最好這一輩子到死都愚蠢到不知道自己的心思。”

韓彥書啞然，胸口有些發悶，這樣驚世駭俗的事兒他是唯一的知情人，說真的，其實他一點也不想要這樣的特權，他張了張嘴，還是沒把珞叔叔找他的事兒說出來，“小飛，你好好玩兒，就是球隊那群家伙天天來煩我，讓我找你回來練球，說下一場的對手很難纏，讓你回來鎮鎮場子的。”

“你在不就可以了？”

“小飛，你不在，我和別人搭檔起來沒有默契啊。”

“切。”齊飛聽到好友的抱怨，竟是笑出聲來，相識進10年，好在這樣難過的時刻還有這樣一個朋友，“說得好像我倆有什么似的。”

“你這話電話里調侃一下我就行了啊，別回來的時候跟別人說，不然我討不到老婆找你算賬的啊。”

“喲，我不在這幾天，看上哪家姑娘了？”

“和你這朵高嶺之花待一起這么多年，眼高可高了，還真沒遇見上眼的。”

“等我回去就知道了，你就瞞吧。”

“真沒有，情書倒是收到好些，哎喲，我眼紅你知道不，你這小子都不在，居然也天天有姑娘給你寫情書！我可都替你收起來啊，目測了一下男女各半喲！都替你丟進你宿舍的抽屜里了，哦，還有說一下，你兩個抽屜已經塞滿了，我現在要往柜子塞了。”

“怕我借錢不還，用這個打擊報復啊？把我用情書淹死？夠狠啊。”

“不就幾百塊錢么？我至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