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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反應過來自己話說的不好聽,為了緩解氣氛,即便心情很差,還是笑道:“怎么看你搞得也像失戀似的?”劉嘉陽勉強牽了牽嘴角,道:“沒,只是看你挺消沉的,難道我擺著笑臉來刺激你?”他的語氣,如果仔細分辨,有種怪怪的酸酸的味道,不過程易禾已經習慣劉嘉陽時不時的就會突然變得特別古怪,并沒有多想。而程易禾并不想讓別人誤會他會因為和女友分手這種小事悲春傷秋,簡單解釋了一句,道:“我不是因為和她分手而消沉。”劉嘉陽道:“真的假的?”“當然是真的了。”“那你為什么不高興?”男生之間,相處起來大大咧咧,很少會這樣刨根問底,問完這句話,劉嘉陽也覺得自己問的太多。但程易禾還未收拾好自己紛亂的思緒,并沒有因他的越界而不快。兩人一時間,同時陷入了沉默。寢室樓前,光禿禿的樹枝,被厚厚的積雪壓的咯吱咯吱作響,吧嗒一聲,甚至能聽到雪從枝頭掉落的聲音,更遠的地方,校園里一排排路燈仿佛威嚴的守衛,忠誠的灑下寂寞清冷的光。而他們這一小片天地籠罩在陰暗的夜空下,更顯得程易禾的側顏晦澀不清,長時間的沉默,讓劉嘉陽越來越忐忑,在他以為程易禾已經生氣的時候,程易禾忽然開口,道:“也沒什么,那女孩兒說我是同性戀。”程易禾語調松快,像是在說一個好笑的笑話,但劉嘉陽的心狠狠顫了一下,甚至牙關都在不自然的打顫,聲音異常緊繃,問:“那……那你是……嗎?”程易禾淡淡的反問:“你說呢?”劉嘉陽重重喘了口氣,每個字仿佛硬生生從緊繃的嗓子里跳出來似的,“當然……當然……不是了。”程易禾搖一搖頭,內心苦笑,沒想到,上了一個大學,竟然開始懷疑自己的性向。但自此,他沒有再接受任何人的告白,恢復了繁忙而單調的學習生活。時間一晃而過,就到了寒假。程易禾準備回家的前一天,提前給家里打了電話,只大致說了一下到家的時間。而當他隨著熙攘的人群,走出出站口時,竟然望見了立在人群中焦急張望的爸爸mama。程易禾快步迎上去,道:“來這兒干嘛呀?這么冷的天。”兩人游弋尋找的目光這才定在程易禾身上,程榮建用力拍拍兒子的肩,笑呵呵的接過程易禾的行李,道:“又不忙,就來了。”程易禾忍不住想再埋怨幾句,但久不見兒子的趙瑛話還沒說,眼圈先紅了,程易禾看到后,把到嘴邊的話就給咽了下去。程榮建借了一輛小轎車來接兒子,程易禾乘火車太累,上車后先歪在副駕駛上瞇了一會兒。等他睡醒時,已上了入村的路。隔了半年,沒想到變化還挺大,村里重修了水泥路,車開在上面十分平穩,不像過去的土路,只要下雨下雪的,就會泥濘不堪。程易禾道:“這樣的話去鎮上的路就好走多了,程林上下學也方便。”程易禾剛說完,便敏銳的察覺到,程榮建的臉色沉了幾分,便問:“怎么?出了什么事嗎?”程榮建道:“你一直在外面,家里的事,讓你知道的多了怕你擔心,就沒有告訴你。你二叔兩個月前摔了腿,現在還臥病在床呢。”程易禾頓時著急,道:“這么重要的事怎么不告訴我?我請假也能回來看看的,不知道你們整天怎么想的。”趙瑛坐在后排,聞言伸手錘了副駕駛的座椅一下,“你給你爸急什么?你二嬸兒那種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二叔住院錢不夠,你爸去給她送錢,她還一副該她的、又嫌少的模樣,好像咱們欠她似的,你回來去看她臉色?”程易禾還未開口,程榮建道:“送錢倒是小事,畢竟是兄弟,都是應該的。就是她這種人的思維咱們正常人無法理解,不管家里再怎么樣,她也不能不讓程林上學呀?”程易禾頓時瞪起了眼睛,驚呼道:“什么!?”趙瑛冷哼了一聲。程榮建把著方向盤不住的嘆氣搖頭,程易禾轉身去問趙瑛:“為什么?我二叔生病和程林上不上學怎么又扯到一起了?”趙瑛道:“誰知道她怎么想的,反正她說過完年不讓程林上學了,在家照顧你二叔,等你二叔徹底好了,讓他跟著咱們村在外面帶工的老黑出去打工掙錢。”程易禾剎那間就被燎起了火,只覺太陽xue突突狂跳,氣的腦袋都要炸了,嘴里的話憋也憋不住,機關槍似的冒了出來:“她算什么!程林又不是她生的,細算起來,人也不是她養大的,前幾年還不是我奶奶幫著帶的孩子,奶奶不在了,程林自己都不用她cao心了……”趙瑛道:“行了,少說兩句吧你。”程榮建道:“你自己知道輕重就好,你二叔現在摔了腿,也不能去上班,家里少了經濟來源,你二嬸兒心里難免著急。”程易禾冷哼一聲,抱臂不語。程榮建道:“孩子不能不上學,我也知道,程林上學的錢我會先墊上。但是這件事,要年后才能和你二嬸兒商量,畢竟程林還是她的孩子,說的再難聽一些,程林還要在她手下討生活,就算你們兄弟感情好,但你也這么大了,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還用我教你?”程易禾扭頭望著窗外,恨不得張口說以后程林就當他們家的人算了,省的張俊艷欺負他。可他也知道這種事根本不是他一句話就能決定的。程易禾心里仿佛燒著一把熊熊烈火,他第一次感到自己的力量是那么的弱小。回到家,程易禾沒有多作休息,便往他二叔家去了。程易禾進門的時候,程林正在院子里洗衣服,從背影看,他又長高了一些,但程易禾身體素質好,大一了還在長。所以在他眼里,程林的身高和過去差不了多少,仍舊是那個細瘦的小身板。而且,數九寒冬,程林把袖子挽到了手肘以上,細白的皮膚因浸在冷水中,凍得通紅一片。程易禾心底嘆息,每次見到程林,他總是那個小可憐。程易禾悄悄走到程林身后時,程林正從轉筒里把衣服放到甩干桶那邊,冬天浸了水的厚重衣物更加笨重,程林雙手用力到指節都泛白了。程易禾伸手幫他把拽不動的衣服放了進去,道:“怎么不帶雙洗衣手套?這樣多冷。”程林嚇了一跳,登時回頭望向程易禾,眨巴著雙眼,好半晌才反應過來,驚喜道:“哥!你回來啦!?”程林不顧自己滿手的水,還像小時候那樣,蹦起來就往程易禾懷里撲。程易禾展臂接住他,揉了揉程林細軟的發絲,“想我了沒?”程林道:“想。”程易禾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