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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蠱惑力,”死神饒有興致地評價著:“若是讓陛下親眼看見,或許會對這份得心應手多加贊許的。”修普諾斯蹙著眉,少有地沒有回應這份袖手旁觀,而是喃喃自語道:“不知陛下正在何處。”冥府之主并不似神王般鐘愛遠游,除非必要鮮少會前往被陽光所眷顧的地界,哪怕在諸神眼中落得孤僻的印象也渾不在意,這回卻無緣無故地不見了好幾日……達拿都斯絞盡腦汁地想逗他說多幾句,便眼尖地瞥見再熟悉不過的黑色袍腳,迅速反應過來地俯身行禮:“陛下。”無端消失多日的冥王聞言微抬眼瞼,素日里總顯得深不可測的綠眸是不加掩飾的心不在焉,半晌忽道:“做得不錯。”“啊。”得了褒獎的修普諾斯卻在回首的下一瞬,結結實實地愣住了。他看見了什么?那仿佛是堅硬的燧石上濺起了烈紅的火星,精描巧繪的肖像畫被賦予了靈魂,冰冷的骨架里被血rou填充,沉睡在樸素無奇的墳塋中的亡者被春暉喚醒。滋潤干涸大陸的春泉似是劃破浩淼夜空的一擊曙光,讓總被視作冷酷無情與剛直的化身的深刻輪廓,也被擁有精致梨渦的植物神以嘴角噙著的美麗微笑給鍍上了柔和的愉悅光色,減去幾分沉積的郁色。他強壓下震驚,萬分艱難地眨了眨眼,才僵硬地找回自己微微顫抖的聲音:“……請容我向陛下道賀。”他想,自己再也不需要對陛下這幾日的行蹤心存疑慮了——尊貴冥王的寢殿可不是屬下該放任好奇心去探索的禁地。“道賀?”達拿都斯聽得一頭霧水,困惑的視線來來去去,無論如何都看不出陛下那與往常一般無二的冷臉究竟透露出了什么神秘信息,叫穩重自持的兄弟都露出異色。“唔。”心里愉悅得難以言喻,哈迪斯堪堪維持住表面沉默地瞥了他一眼,不著痕跡地小翹了翹唇角,自若地接受了。有氣無力地躺在床上,連指尖都酸軟疼痛,軟綿得無法起身的阿多尼斯自然是無法親眼目睹這份可貴默契的。“啊。”跟初次體驗美妙滋味,并很是欲罷不能的冥王不同,每當回憶起之所以讓他落入這般田地的任何細節,都會叫他羞窘氣憤得將臉一路紅到耳根,一邊重重地嘆氣,一邊把頭徹底埋進柔軟的枕頭中,恨不能與世隔絕。劇痛叫植物神在慌亂下變成了兔子,結果還來不及松一口氣,志在必得的冥王顯然沒將這點無足掛齒的小小阻礙放在眼里。他沒有強制性地用神力將意圖抗拒到底的王后變回人身,而是當機立斷地變成了一只公兔,還在下一刻無師自通地壓了下來。在還沒反應過來的錯愕下以兔子形態被強壓著,翻來覆去地激烈纏綿了幾次,一處被點燃的炭火和干柴相會,便是毫無保留的熾情燃燒。一會是被擾的滔滔江河,一會是被揉捻的蜜汁,一會是焰滾滾的熔巖。神力透支的阿多尼斯不知不覺地就恢復了人形。白皙細膩的肌膚似在熱水蒸騰下的泛著誘人的薄紅,水霧氤氳的雙目茫然地睜著,花瓣般的雙唇微微翕動,光裸的胸膛隨呼吸徐徐起伏。修長的雙腿被分得極開,腿間狼藉得一塌糊涂。當落在食髓知味的冥王眼里時,這便等同于在好不容易偃旗息鼓的火苗上又無聲地潑了一桶油。阿多尼斯并非不想直接昏過去了事,但相連的神格卻不允許他這么做,于是在整個漫長的過程中,他的神智始終如精力充沛地蹦跳著的烏鴉般活躍,每一個羞憤欲死的細節都逃不開——比這還糟糕的是,甜蜜漸漸被摻入了這以痛苦為主來和出的面團,他一面發自內心地用理智去抵御它,一面又難以逃避被注入體內的強烈歡愉。“溫柔可親的殿下,為何看起來滿腹愁煩,又究竟是因何埋首那乏味的床褥?它的慘白可羞見更白嫩妍麗的肌膚,別賞毫無功勞的它飽啖這份美色的榮光。”不知何時起就趴在床沿,好奇地盯著他看的冥石榴忍不住開口了:“若是單相思會有被厭棄的愁苦,恰似被婆娑淚眼演繹的一出啞劇,然而陛下對你的愛慕,就如行走在新雪上會烙下足跡般鑿鑿,半點不如質疑。”仍自厭中的阿多尼斯聽得頭痛欲裂,怕牽扯到痛處,唯有極其緩慢地回過頭來,手肘半支上身,將臉轉向全然不解,偏偏還愛多管閑事的這顆胖石榴,面無表情地問:“你是誰?”這句簡簡單單的話可替被sao擾的他報了仇——冥石榴瞬間就被嚇得摔下了床,要不是地毯柔軟厚實,怕是要當場皮開rou綻。阿多尼斯心道不好。出乎意料的是,它卻沒有慘叫,只默默地重新爬了上來,旋即近乎尖銳地啜泣了一聲:“要是忠心仆人的無心之語讓你不悅,大可以讓我粉身碎骨,而不是用憔悴的鐵杵來施展一場細細碾磨的酷刑。”阿多尼斯不禁揉了揉眉心——不知為什么,這浮夸的做派,倒是詭異地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你若要為自己辯護,就得舉出更有說服力的證據來。”他不動聲色地觀察了會冥石榴賣力的表演,忽然道:“倘若你曾獲得過一份毫無保留的信任,那定能道出我與陛下相識的原委。這來得唐突的婚姻,究竟是被技藝精湛的持弓者獵取的戰利品,還是錯誤與愛交融后毫無價值的產物?”冥石榴這次是貨真價實地吃了一驚,在小心地確認它用身心去膜拜跟隨的神祗是認真在問詢后,不知所措地用金穗花們津津樂道的揣測作答:“分明是和諧美好的樂章,又因何被撇上刺耳的指控?陛下戀慕你的善和美質,避來此地的你則依戀這份安寧祥和,婚姻兩頭的配偶是萬般登對,一往情深的眼不應被荊棘的銳刺所戮,銘記溫柔的撫摸也不該被避若蛇蝎。”第三十二章兩情相悅的一對?縱使丟失了記憶,也不意味著他要任人糊弄。阿多尼斯立刻就要開口細詢,只是眼角余光恰巧捕捉到了那道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身側的模糊身影,下意識地住了口。哈迪斯直接就問:“身體可還有不適?”想到昨晚那牢牢地扣著后腰的手臂,果決強硬如鷹鴁捕獵的親吻,熾熱且力道十足的夯擊,比潮汛要來得洶涌的熱烈,連綿不斷地填滿了那道被深埋的淺淺欲壑,尚且青澀的植物神便不受自制地紅了耳窩。若說那荒唐的過程完全是痛苦的,又未免太不誠實。前期的生澀和粗魯帶來的磨合過后,除開那些酸軟,被翻來覆去做了許多次的他其實也從肌膚的親密碰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