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巒了。赫淮斯托斯醉心手工藝的制造,容貌奇丑無比,自尊心卻極強的他自然是知道她心不甘情不愿的,在討厭罔顧他感受的母后赫拉的同時,也對她毫無好感,從頭到尾貫徹了不理不睬的態(tài)度,哪怕清楚她在外有無數(shù)情夫,也熟視無睹,無動于衷地揮動著沉甸甸的巨錘,鍛打燒紅的鐵塊。對她癡心迷戀的神里,最叫人津津樂道的便是攻無不克的戰(zhàn)神阿瑞斯,他相貌英俊,身材健壯,阿芙洛狄特與他一拍即合,更因赫淮斯托斯的視而不見變得更有恃無恐,天天與情夫出雙入對,卿卿我我。不過那是在遇見阿多尼斯之前。阿芙洛狄特掌管神與人的愛情,享受歡愛帶來的極樂,習慣了被人和神奉承討好,可真正品嘗到戀愛的苦澀與甘甜,卻是從未有過的。諷刺的是,無意間俘獲她的一顆芳心,叫她輾轉反側,夜不能寐的阿多尼斯,卻是不解風情到了極點。不僅不愿接受她的示愛,就連多說幾句話,都足叫他心不在焉,明明被美神用甜言蜜語包裹,卻只想用目光繼續(xù)追逐那奔跑的雄鹿。阿芙洛狄特并不氣餒,這在某種程度上,這份漫不經(jīng)心和無情反而激起了從未被拒絕過的她的志在必得,讓她對他的興趣更加濃郁——然而,就如同命運沖她使了個絆腳繩似的,眼見著阿多尼斯一日比一日被她的懇切哀求軟化,那雙初生小鹿般無暇又純粹的美麗黑眸就要倒映出自己的身影了,一道無端端地從天而降的驚雷,準確無誤地將毫無防備的植物神擊倒在地,不單叫她的努力功虧一簣,也叫他昏迷不醒至今。赫爾墨斯被美神直勾勾地注視著,無奈地搖了搖盤蛇的短杖:“與其浪費時間用那么可怕的眼神看我,不如說說具體情況,或許我還能幫上忙呢。”“你?”阿芙洛狄特狐疑地瞥他一眼,又戀戀不舍地回頭看了看沉睡的阿多尼斯,糾結了會,下定決心:“他是被陛下的雷霆之擊的余波所劈中的。”那天的原因她早就調查清楚了,可除了徒勞地祈禱他早日蘇醒外,竟是一籌莫展。——若是求助于好色的宙斯,人估計是能救回來,但也不可能歸她了。赫爾墨斯嬉笑:“原來如此。”趕在再一次被瞪之前,他意有所指地撫了撫不知何時到了手里的七弦琴,成功叫阿芙洛狄特的怒容漸漸舒展開來,便吟誦般說:“我能讓神與人在琴聲中入睡,也能讓他們從沉眠里蘇醒——要不要試試求助于我呢。”阿芙洛狄特輕哼一聲,有求于人的她語氣卻軟化了許多,又染上了天生的嬌媚:“條件是什么?”作為騙子和商人的庇護神,赫爾墨斯一上山就偷走了阿波羅蓄養(yǎng)的神牛來果腹,面對找上門來的債主,則舌燦蓮花地用一把用鬼殼做的破琴糊弄了過去——無償幫助’這個名詞可謂是與他天生絕緣的。赫爾墨斯笑瞇瞇地做好彈奏的準備,嘴里輕描淡寫:“我的要求很簡單,你一定辦得到。”阿芙洛狄特揚了揚眉。他慢條斯理地補完:“只要讓他醒來后吻我一下就好。”饒是阿芙洛狄特早料到他不會說出什么動聽的話來,此時也不由得勃然變色:“做夢!”她跟他都還只停留在純潔的牽牽手的階段——而且還是她強迫他的,又怎么可能舍得把覷覦已久的唇瓣拱手讓人。赫爾墨斯哈哈大笑:“我只是在開玩笑罷了。”不待阿芙洛狄特嗤笑,他繼續(xù)往下說:“這么美好的事情,要你情我愿才對,這點你應該非常清楚——所以我的條件是,在他同意之前,你不許擅自親吻他。”阿芙洛狄特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他靠揣摩眾神之王宙斯的想法,以并不起眼的出身都混得風生水起,足見他的觀察力何等強大,思維又何等敏捷。早在見著阿芙洛狄特那小心翼翼的姿態(tài)的時候,他就對哪方為追求者這點心中有譜了。——阿瑞斯大概會為此發(fā)瘋吧。阿芙洛狄特顯然是不愿意的,正要開口拒絕,赫爾墨斯激將法的下一步就來了:“難道美的化身連用自身魅力去征服一個名不經(jīng)傳的小小植物神的信心都沒有嗎?”阿芙洛狄特的薄唇緊緊地抿著,仿佛被怒氣浸得殷紅,她考慮了很久,最后還是說:“我答應你。”赫爾墨斯對這答案早有預料,笑說:“好,這種小事我想只用作口頭約定就足夠了,不用定下契約。”“閉嘴吧。”她昂著脖子,高傲地命令:“你給我動作快些。”“遵命。”赫爾墨斯愉快地眨了眨眼,像是為了證明自己有多信守承諾似的,靈巧的十指下一刻就撥動了細細的琴弦,悅耳的樂聲如淙淙流水,徐徐流淌在劍拔弩張的空氣中。第二章赫爾墨斯的琴聲的確具有奇妙作用,在阿芙洛狄特瞬也不瞬的密切注視中,阿多尼斯的眼瞼輕輕顫動了數(shù)下,就像一只醉倒的蝴蝶般試探著扇動了翅膀,最后真正睜開眼,昏沉的意識也隨著蘇醒過來。那雙比投入春水的陽光還澄澈,沒有一絲一毫的陰翳,比銀盔反射的光芒還璀璨,比海洋還深邃的黑眸微潤,此時流瀉出些微茫然,自然散發(fā)出的強烈魅力簡直要連神魂都一并吸走,不僅讓傾心于他的阿芙洛狄特神魂顛倒,也叫赫爾墨斯不自覺地停下了演奏,屏息靜候著什么。年輕的植物神所躺著的地方,連氣息都更舒適,鳥兒的啼叫也更悅耳一些。被觀賞的阿多尼斯卻沒法感受到這份唯美,他的大腦還在疏理著記憶斷層里混雜的碎片,毫無心理準備地就對上了一對呼之欲出的豐滿胸脯。它們近在咫尺,累累碩果只被一層蒙蒙白紗纏裹,完美的女性曲線肆無忌憚地在他眼前暴露無遺。阿多尼斯:“……”——這真是太不知羞恥了!盡管不知道為什么會突然冒出這個占據(jù)了整個腦海的念頭,卻不妨礙他變得面紅耳赤起來,反射性地撐著坐起,以手心按地,游魚般往后連退幾步。赫爾墨斯與阿芙洛狄特都同時愣住了。“阿多尼斯!”阿多尼斯捂了捂微微作痛的額:“我這是……”怎么回事?赫爾墨斯卻興味怏然地想,這嗓音果真如想象的那般動聽。阿芙洛狄特迅速反應過來,重新接近他的速度毫不含糊,一下就擒住了他不自在地躲閃的手,放在柔軟的胸口,動情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