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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里的關系謀得侍郎之位,便不顧阻攔將父母的排位移到了這里。這時,趙夫人正在與趙無瑕喝茶,剛淺嘗便聽下人來報,鎮淵侯的管家親自上門,想請趙掩瑜過府。趙夫人聽到鎮淵侯府時雙眼一亮,復又聽到趙掩瑜的名字,沒好氣地將茶盞放下,尖酸道:“這趙掩瑜不知跟他娘學了什么妖法,讓人總是念念不忘,你去將他打發了。”趙夫人之前想攀上侯府,便讓趙掩瑜與顧寒昭多加親近,本以為可以綢繆些什么,沒想到他倒是與顧寒昭親近了,她趙夫人卻是一點兒好處也沒收到。趙無瑕瞟了一眼滿面怒容的母親,心中很是看不上,每日只爭些蠅頭小利,趙掩瑜母親在世時便處處給她下絆子,如今她母親已死,便將這些內宅手段都施展到了趙掩瑜身上。“那管家可有說是什么事?”趙無瑕不再搭理母親,顧自問道。趙夫人還有些不滿道:“除了踏青游玩還能有什么事?!?/br>下人偷看了趙夫人一樣,才唯唯諾諾道:“說是他家小公子突得急病,想請二少爺前去?!?/br>趙夫人一驚,轉臉向女兒望去。趙無瑕仍舊是那副冷冷清清的樣子,對下人道:“去叫二少爺出來?!?/br>那下人聞言一溜煙就跑了。“真便宜了趙掩瑜那家伙。”趙夫人恨恨道。趙無瑕喝了口茶,緩道:“趙掩瑜可是您親自送到顧寒昭那里去的?!?/br>趙夫人聞言訕訕地喝了口茶,不再多言。下人來時,趙掩瑜還跪著,身邊坐著趙夫人的心腹婆子,一邊嗑著瓜子一邊冷冷盯著他。待下人交代好了前因后果,趙掩瑜也顧不得雙腿酸麻,起身踉蹌地向門外跑去,與管家匆匆趕到侯府。“掩瑜?!币娳w掩瑜來了,顧寒昭才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他可以在沙場上指揮千軍萬馬,但當庶子因病奄奄一息時卻無能為力。他出生在顧家,一生注定要在沙場殺敵,平日里取人性命毫不手軟,可直到今日才明白,救一個人遠比殺一個人難上許多。趙掩瑜第一次見到他手足無措的樣子,此時的他不再是南澤那個戰無不勝的少年將軍,而只是擔心自己孩子安危的普通父親。“孩子怎么樣了?”趙掩瑜來到床前,此時孩子的哭聲已經越來越微弱,雙手也是一片冰涼。趙掩瑜小心翼翼地握住他的手,孩子感受到了溫暖,抓著他的手指漸漸止了哭聲,只是還在不停抽噎,顯得楚楚可憐。在一旁的眾人不自覺地松了口氣,不再哭就好。“這里人太多,你們都先出去?!辈淮娙嘶卮穑w掩瑜便摸了摸孩子的臉頰胸口等處,專心醫治起來。管家不放心,想留下來,也被一邊站著的顧冉升拉走了。片刻功夫,包括孩子在內,房中便只剩下三人。顧寒昭見他手中開始動作,心里稍安,之前請來的大夫都只是看了兩眼便判了這孩子的死期,唯有趙掩瑜不發一言地開始救治。兩人一直在房中呆了兩個時辰,孩子的臉色才漸漸好轉,趙掩瑜正準備擦去臉上細密的汗水,便感覺絲綢做的白帕正壓在自己的額角上。“幸苦了。”顧寒昭柔聲道,有感動也有自豪。趙掩瑜雙頰微紅,他一旦開始治病救人便會分不清今夕何夕,難得有人受得了他這樣的惡習。壓下心中sao動,趙掩瑜認真道:“這孩子比我想象中的還要體弱,調養要早日開始,我寫的藥方材料收集得如何了?”“大部分庫房中都有,只是有幾樣還在找?!鳖櫤训溃澳銓懙淖詈髱孜抖己形⒘康亩舅?,管家有些顧慮。”“確實,我幼時身體也并不好。是外祖父悉心照料才逐漸康健起來。如今我準備的藥方也多來自外祖父,這些含有毒素的藥材若是使用得當,這孩子必定受用無窮?!?/br>☆、第二十五章顧寒昭也曾聽聞有人幼時服用□□,長大后便會百毒不侵的傳聞,只是不知真假。如今看趙掩瑜如此信誓旦旦,想來這世上怕是真有這樣的方法。心中也忍不住想起另外一個被困在深宮的孩子來。待兩人忙完,孩子已經沉沉睡去,管家不放心便守在一邊。趙掩瑜關上門,與顧寒昭離開房間。因專心看病而被暫時遺忘的雙腿一軟,趙掩瑜整個身體不可控制地向前摔去。閉上眼正準備承受摔倒的疼痛,便察覺到自己跌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顧寒昭看著他微微泛白的嘴唇和眼底因疲倦而染上的青影心疼,用力便將對方抱了起來。突然騰空的感覺讓趙掩瑜一驚,雙手不自覺地環上對方的肩膀。溫香軟玉在懷,顧寒昭感受到的卻只有滿滿的心疼,大步將他抱到院中。守著院門的盧青見狀,小跑著上前幫他們打開房門。將趙掩瑜放到床上,顧寒昭理直氣壯道:“客房還沒有收拾出來,你就睡這吧?!?/br>“這里,是哪里?”趙掩瑜環視四周,這房間的擺設極其簡練干凈,除卻掛在床頭的一把佩劍便沒有其他飾物。“這是我的房間?!鳖櫤褯]有隱瞞,只是催促著對方將外袍脫下,又替他蓋上被子。或許是真的累了,趙掩瑜很快就沉入了夢鄉。伸手拂去額間垂落的發絲,見他真的入睡了,顧寒昭才小心翼翼地掀起被角,卷起他的褲腿。一大片淤青躍然眼前,襯著如玉的肌膚顯得格外觸目驚心。顧寒昭的手指在觸碰上那片淤青的一瞬收了回來,取出放在柜中的膏藥替他細細抹上一層。涂抹藥膏時不敢用力,但再如何小心翼翼趙掩瑜還是感受到了。他不適地翻動了身子,最終還是沒有醒來。“趙如瑾!趙無瑕!”顧寒昭低聲道,眼中一片殺意。第二日醒來時,趙掩瑜便覺得腿也沒有那么疼了,眨著眼茫然地看著四周,片刻后才反應過來,他昨夜是在鎮淵侯府留宿了。見房中無人,趙掩瑜也不好隨意走動,便披上衣袍,穿上鞋子走出房門。屋外的日光刺得他睜不開眼,直到一個身影擋在他身前,雙眼才慢慢睜開,看清站在眼前的那人的輪廓。“醒了嗎?”顧寒昭的聲音有些喑啞,在趙掩瑜耳中卻顯得低沉悅耳。“我有東西給你看?!鳖櫤汛藭r全身充盈著喜悅,不容抗拒地牽起趙掩瑜的手向隔壁的房間走去。這院子是顧寒昭的住所,因他還未娶妻,諾大的院落便只住了他一個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