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7
也算是結個善緣。”“善緣?我的善緣可沒有那么好結。”顧寒昭揚眉,臉上雖帶著笑意,眼底卻滿是寒意。掌柜被他的眼神所懾,嗓子干澀幾乎發不出聲音,但想到還在后院的妻子以及年幼的孩子還是強撐道:“公子多慮了,在下,在下就是想將畫送給公子,至于公子愿不愿結這個善緣,自然是公子自己做主。”“你這人倒是有意思,你想讓我幫你什么?”顧寒昭眼底的寒霜已經淡去,但掌柜還是不敢松懈,恭謹道:“在下先人曾世居鳳首洲,后因犯下大錯被除籍,現在在下想回到那里去。”顧寒昭揚眉既沒答應也沒拒絕,掌柜也不執著于他的答案,只是將畫作取下親自收好交到顧寒昭手中。☆、第二十章兩人不費一分一厘便得了一幅疑似出自謝懷安的畫,趙掩瑜將畫抱在懷中,再一次與顧寒昭扎入人海中,這一次不再多做停留徑直向回春堂走去。走過了最繁華的那一段,等到了長街盡頭人也漸漸少了下來。回春堂中只有零星幾人,一個坐堂的大夫正在為他眼前的病人診脈,結束后摸了摸與山羊一般無二的胡子,隨后刷刷息寫下一張藥方,溫聲道:“你這風寒喝兩貼藥就好了,不用擔心。”說完就讓下一個病人上前。趙掩瑜本想問問小學徒這歡喜鎮周圍有沒有什么珍惜藥材,卻見那取完藥的病人從身邊走過,當即靠上前去,細細觀察他的臉色。顧寒昭拉住差點貼上去的趙掩瑜,心中無奈,即使對方是一位老人家也不能靠這么近呀。趙掩瑜毫無所覺,見自己被拉住還轉頭疑惑地望向對方,顧寒昭扶額,最后還是在他純良的目光下松開了雙手。“老人家,你這可是治療風寒的藥物?”趙掩瑜問道。“是啊。”那老人家被突然竄出來的趙掩瑜嚇了一跳,但還是答道。“能不能讓我把把脈?”顧寒昭見此不再說話,不斷在心中安慰自己,趙掩瑜是大夫,見到病人總是會如此,他要盡早習慣。那老人家一愣,但見趙掩瑜也不像什么歹人,最終還是伸出了手。趙掩瑜也不客氣,挽起袖子為老人家細細診斷起來,過了片刻問道:“您最近可吃過一種白色帶著黑色細線的蘑菇?”老人家細想片刻之后點頭,只是好奇這年輕人怎么會知道。“您這不是風寒,是中毒。”趙掩瑜說完,邊上的幾人就是一驚,原本在磨藥的小學徒最先坐不住,他年紀小也沒有什么顧忌,當即氣道:“知道些什么,你又不是大夫!”趙掩瑜望著小學徒義憤填膺的樣子,最終默默將那個“是”字咽下。顧寒昭站在趙掩瑜身后垂眸看向小學徒,那小學徒的身子微微抖了抖,默默退后一步企圖離開對方的視線。“哦?我這藥方有什么不妥嗎?”那大夫被質疑了也不惱,而是上前問道。“這藥方醫治的若是風寒確實沒什么不妥。”趙掩瑜道,這藥方用的是最常見最便宜的藥材,藥效卻算是所有風寒藥方中不錯的。“你的意思是這位老人家不是得了風寒?”大夫仍舊好言好語,顧寒昭見狀不再說什么,退到了一邊。“恩,你看這位老人家的人中,在診脈后你就會發現……”趙掩瑜說得起勁,到了后來顧寒昭已經被他徹底忘在了一邊,自己則一直專心與回春堂的大夫探討病情,最后甚至被請到一邊醫治起病人來。顧寒昭知道他看起病來就是一副六親不認的樣子,還記得今世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也是如此,對自己視若無睹,只關心眼前的病人。這樣的趙掩瑜就像星辰,美得他不肯移開目光,而這才是趙掩瑜真正的樣子,前世未遇到他之前的樣子。顧寒昭突然覺得空氣有些稀薄,每一次呼吸都變得得格外困難,他不可避免地想起趙掩瑜被關在侯府的十多年來,那個時候熱衷醫術的他又是怎么熬過來的呢。顧寒昭不愿多想,轉身離開了回春堂,他試圖轉移自己的注意,否則又會將自己困在前世的夢靨中。離開回春堂,顧寒昭漫無目的地走在鎮上,人聲鼎沸的街道和他之間仿佛豎起了一座看不見的城墻,只不過少一個陪伴自己的人,原本熱鬧的景致卻變得像和自己相隔萬里般。隨意留下幾個記號,轉身便見一身華服的公子與自己擦肩而過,他腰上則掛著一塊眼熟至極的玉佩,原本應當掛在趙掩瑜身上的玉佩何時竟跑到了別人身上?顧寒昭臉色微寒,一把扯住那搖著紙扇的公子,低聲道:“站住。”“你干嘛!”那公子心中郁悶至極,自己不過出門逛逛一年一次的集市卻沒想到遇到這么個兇神惡煞的家伙,只是見他一身的粗布麻衣,稍稍放心,自己應當還惹得起。顧寒昭沒有理會他的質問,問道:“你這玉佩哪里來的?”“自然是本公子買來的!”再好的脾氣也忍受不了,更何況那公子也不是什么良善的人。況且這玉佩是自己在典當行買到的,盡管他使了些手段讓活當變成了死當,但捫心自問,在這歡喜鎮上還真沒不給他面子的人。顧寒昭見問不出什么也不想與對方多費唇舌,解下腰間的羊脂白玉拋到那公子懷中道:“這玉和你換,那塊玉給我。”那公子聽完一愣,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個瘋子,無論是成色還是個頭都是這塊羊脂白玉更值錢,沒想到這人竟然連眼都不眨一下就說要與自己換,這玉不會是假的吧,那公子狐疑地看了顧寒昭一眼,可這成色這手感絕對是關外的珍品。“你可不要后悔。”不待說完,那公子就將腰間的翠玉扯下塞到顧寒昭手里,幾步便離開了原地。心中想著來來往往的行人都可以為自己作證,他可沒有強買強賣,這人看著聰明沒想到卻是個傻的。顧寒昭不知那人心中所想,只是默默摩挲著玉佩,心中百感交集,這玉他知道是趙掩瑜的,也知道是他外祖父送給他的生辰禮物。這些他前世就已經全部知道了,當時做得明明毫不猶豫,不成想其實早已深刻在腦海中,或許他也是后悔的吧。這玉,曾被他摔碎過,當著趙掩瑜的面摔得四分五裂。將玉佩攥在手心,顧寒昭已經沒有了閑逛的心思,慢慢走回回春堂。此時回春堂中只剩下磨藥的小學徒,顧寒昭將心中的情緒盡數收斂,問道:“與我一起來的那位公子呢?”“師傅請他去內堂了。”小學徒指了指后面,他口中所說的師傅便是之前坐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