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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麗人常年居于高山,因此雙頰會泛紅,異于南澤人,就算你留了胡子還是無法遮掩,況且南澤的男人可不會在耳朵上打耳洞。”若不是腳下還踩著一個人,眾人一定會以為顧寒昭是哪家的世家公子正漫不經心地賞景。那素麗人簡直目眥盡裂,被看穿也就算了,還被人踩在腳下折辱,更重要的是將他踩在腳下的還是一個看起來沒什么攻擊力的公子哥。只見他大喝一聲,瞬間發難,顧寒昭嘆了口氣,若是此時紅纓槍在手,他一定會將眼前人的手臂連同地面釘在一起。兩人就在眾人的圍觀中打成一團,就連趕來的衙役也自覺地向后退了幾步,留給他們更大的發揮空間。顧寒昭并不急著將對方一擊擊倒,而是以躲閃為主,那人出招狠厲,每一招都是殺招,顧寒昭一邊格擋一邊誘他出招,這人武功并不出眾,所使的招式也不像江湖上的門派,反而更像是從戰場上歷練下來的。“你是誰!”那人已經累得氣喘吁吁,但顧寒昭仍舊是那副纖塵不染的模樣,那人眼中的暴躁更甚。這次顧寒昭沒有留情,右手用力一甩將人甩在了地上,冷哼道:“應該我問你才對,素麗人闖入我南澤有何圖謀!”那人被被甩得躺在地上,右手則捂住胸口,嘴角溢出血跡,身體則無法動彈,只能死死地瞪著顧寒昭。就在顧寒昭準備上前徹底制住那素麗人的時候,一個陌生而又熟悉的身影從他身邊飛快掠過,陌生是因為在與他成親后的十余年里自己從未正視過他一眼,熟悉是因為在上輩子最后的那段時間,陪在自己身邊的只有他。掩瑜!顧寒昭握緊雙拳,壓下沖上去將那人納入懷中的*,再次將目光轉向已經毫無反手之力的素麗人。另一邊,趙掩瑜將手中的藥箱放下,沖那群還在呆呆看戲的衙役大聲道:“快來幫忙!”那群衙役這才如夢初醒,除了留下兩人幫顧寒昭將素麗人制住,送往城中衙門,其他人叫大夫的叫大夫,救治傷者的救治傷者,原本亂成一團的街道又恢復了秩序。“小姐,我們先離開吧。”落荷扶著衣衫凌亂的趙無瑕道,趙無瑕的雙眼始終追隨著顧寒昭,直到他向趙掩瑜走去才收斂目光,看了素色裙上黑色的腳印一眼,淡淡道:“先回去吧。”落荷小心翼翼地扶著自家小姐,硬將眼角的淚憋了回去,小姐這幅樣子回去,她肯定免不了被夫人責打一頓,以小姐的個性必定是不會為自己求情。☆、第五章在見到趙掩瑜的那一瞬,顧寒昭只覺得自己的雙腿重逾千斤,明明那人就在眼前,自己又是那么急切地想要見到對方,可真當再見面時,他卻始終邁不出那一步。趙掩瑜此時正扶著一個被木板壓傷的老人,老人年紀大了,跑得不如年輕人快,躲閃不及被踢翻的攤子壓到雙腿,只能坐在地上痛的唉唉直叫。趙掩瑜一人無法扶住疼得不能動彈的老人,四處想找人幫忙,一轉頭就見顧寒昭正傻傻的看著自己,一皺眉,叫道:“那位公子,幫我個忙。”顧寒昭這才意識到現在不是發呆懷舊的時候,慌忙上前按照趙掩瑜的吩咐扶住老人,趙掩瑜仔細地為老人診治傷腿,完全不知有人一直專注地注視著自己。趙掩瑜上輩子會些醫術顧寒昭是知道的,只是與他成親后趙掩瑜就一直被困在侯府之中,醫術自然也沒用過。至于他師承何人,為什么堂堂尚書的庶子卻要習醫,自己卻是全然不知。“這位公子!”顧寒昭被這耳邊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一跳,回過神來就見趙掩瑜的臉已近在眼前,此時對方的雙眼中已經沒有了前世的依戀,有的只是全然的陌生以及些微的疑惑,“這位公子,可以放手了!”顧寒昭這才看見老人的家人已經取代了自己的位子,慌忙將老人交到他的家人手上。趙掩瑜見顧寒昭松手,整理好藥箱便轉身向另一個傷者走去。重傷者大部分已經被送往附近的醫館,留下的都是腿部有些小傷,不方便走動的。等將最后幾人滲血的腿包扎好,之前被掀翻的小攤也已經被重新扶好了,小販們損失慘重,卻也只能自認倒霉。顧寒昭見趙掩瑜專心地為一名小販包扎腿傷,手指卷著白色的紗布一圈一圈裹在小販黝黑的大腿上,沒由來地有些嫉妒那名哀叫的小販。顧寒昭厚著臉皮湊近,聞著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藥香,只覺得心猿意馬,卻見趙掩瑜連一個目光都沒有施舍給自己,不甘道:“我幫你吧。”趙掩瑜正專心替人治傷,見他這幅樣子,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心想這位公子還真是奇怪,手上也加快了動作,道:“不必,已經好了。”說完,手指快速地打好結,減掉多余的紗布,然后整理好自己的藥箱,見傷者都已經處理完畢準備離開。顧寒昭察覺到對方的疏遠,卻并不氣餒,摸摸鼻子,默默跟在趙掩瑜身后,顧冉升可不知道自家殺伐果斷的爺此時糾結的心思,一見他往與盧府相反的方向走去,慌忙叫住顧寒昭:“爺,再不去盧府,這時辰就晚了。”顧寒昭只能停下腳步,心里狠狠罵了顧冉升一句,打定主意下次絕不再將這個拖后腿的家伙帶出來。離開的顧寒昭只覺得滿肚子的火氣無法發泄,牽著自己的愛馬踏霜走在前頭。顧冉升性子活潑,顧寒昭也從不是一個苛刻的主子,所以顧冉升即使偶爾表現得沒大沒小也從不曾被責罵。但現在,他卻只敢默默跟在自家爺身后,大氣都不敢出。短暫的相見根本無法滿足顧寒昭的思念之情,即使一次次地在心里告誡自己現在還不是時候,他還是急迫地想要再次見到趙掩瑜,將他牢牢地綁在自己身邊。兩人各自牽著馬兒穿過熱鬧繁華的大家,走到一座大宅前,緊閉的殘舊朱門,沒有世家大族自恃身份的雍容典雅,反倒顯得荒涼。但行家一眼便能看出這座宅邸已歷經百年滄桑,那看似殘破的牌匾上所提的字是前朝享有盛名的書法家劉衡的墨寶,劉衡性格孤僻,少有墨寶存世,單一字便值逾千金,而這副牌匾是他專為盧府所提,可見盧府在士林間的地位。顧冉升上前敲門,便見一名十來歲的小童露出半個臉,在門后怯怯道:“這位公子,我家老爺這幾日不見客。”若是別人上門見主人家只派出一個小童應門,肯定要腹誹一番,但放在盧家,卻無人敢說其不是。世家大族向來注重規矩,盧家卻不計較這些,所以才能養出一個又一個驚艷絕倫,卻又不拘于世的才子。顧冉升一笑:“